第二天,谢晚发现了这东西的可怕之处。一日不吸食,整个人就感觉骨头缝里有蚂蚁在爬似的,很痒,很难受,很想再吸。那个瘾头特别强烈,与之对应的害怕东西也跟着强烈起来。明明是清醒的,她却看到了幻境里的东西印入现实。类似精神病的神奇世界在她面前展现,无时无刻都在摧残着她的神经。依赖性、成瘾性、害怕事物的反复侵略,这才是最可怕的东西。谢晚刚燃起了瘾头,身体里的蛊虫就将侵略的东西吞噬殆尽。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很久,才缓过劲来,同时问着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如果没有蛊虫,她能不能克服?谢晚让人将躲起来的墨国老者全抓起来。那些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是非常可怕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墨国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身处大楚的谢晚就算没打算动他们,在他们看来也是个非常大的威胁。但谢晚没有动他们。药是谢晚主动要吃的,他们也劝过不要吃,最后的惩罚自然得由她自己承受,她没理由动他们。墨国老者却因为这件事看到了她的诚心,决定上报主君做个最忠实的合作国。她将药剂改良,剔除成瘾性和依赖性后,引出了人体内最害怕的东西,比之前的药更安全,也更可怕。有些人怕鬼,就会不停看到鬼打墙,鬼新娘,鬼将军等等。有些人有心理阴影,便会不断重复心底最可怕的事情。反正在谢晚的改良之后,墨国避之不及的毒药,成了谢晚手中最猛的猛药。这种药看剂量定轻重,光是吸了空气上扬起的一点点就陷入沉睡,现在谢晚让人往他们的嘴里塞了一大勺。“咚!”
蛮野整个人一震,松动的表情瞬间惊骇,闭着眼睛的他们,仿佛正在遭受什么不可言说的可怕事情。书呆粉饶有兴趣的开了个赌局,猜测蛮野在做什么噩梦。“被狗追吧!看他便秘又惊骇的表情,肯定是被狗咬破了屁股!哈哈哈哈!”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据我观察他是最在乎自己身份的人了,在乎身份的人肯定怕身份丢失啊!估计已经变成贫民,正遭受来自以前仆从的殴打!”
“喂!你们也太损了!我看他是掉进了小倌馆!哈哈哈哈!”
众人众说纷纭,谢晚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我猜,他肯定是碰见鬼了。”
热闹的人群一愣,全部改变画风,“对!县主说的有道理,肯定是遇见鬼了!我要改!”
“我也要改!快点给我改!”
“县主这是在给我们赚钱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书呆粉抱着一堆赌资,痛苦扭曲道,“帮主,你到底是哪边的啊!你再这样我都要赔死了!我还想趁机壮大帮派资金的说!”
谢晚:……你可真会说话。谈论间,蛮野的面色迅速苍白,紧闭的牙关里流出汩汩鲜血,竟有咬破舌头自杀倾向。沈静灵大叫不好,连忙诊治,谢晚慢悠悠的让人用牛皮困住他们的手脚和嘴巴。她本来没什么兴趣的,如今有些惊骇,这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想咬舌自尽?**鬼!真他吗的全是鬼啊!他奋力骑马跑着,跑到最后,竟亲眼看到城门口燃起一道道青烟,行走在边上的人全垫起了足尖,最后将脚虚浮在了地面才罢休。他不敢往下看,但眼睛下意识的撇下,就看到自己的马儿,掉出了眼珠。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清河县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惊恐之余,他终于发现了清河县的不对劲。似乎只有鬼地才能研究出那么多可怕的东西,似乎只有鬼地,才会一门心思的给人服务!因为他们要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可以用来当替死鬼的人!人越多越好!越多才能给越多的鬼找到替身!蛮野误了!啊啊啊啊啊!蛮野快要疯了!他很怕鬼!从小就怕。他很小的时候起床尿尿,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鬼从眼前飘过,让他尿在裤子上后,就对鬼产生了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象。这里的鬼可比尿尿鬼厉害的多。他们发现了蛮野,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然后,飘着过来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飘到他身边轻挑的刮了刮他的脸,“多俊俏的郎君啊!我要让他做我的新郎。”
新、新郎!他才不要一个鬼新娘!另一个打扮的跟将军一样的鬼一脚踹开女鬼,将骑马飞奔的蛮野拉了下来,“是本将军先看上的,孤鬼滚开,这人是本将军的!”
蛮野欲哭无泪,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菊花,他要鬼新娘他要鬼新娘行了吧!一个桀桀怪笑的老头虚无缥缈的走到面前,落下阴森的寒气,“这人,不错,我很久没吃鲜嫩的人肉了,小将军,你将他的手脚砍给我,反正你也用不到那些。”
蛮野吓的面色苍白,这会儿也不怕将军了,还像条蛆虫般不断往他身上拱。恶灵退散!嘛哩嘛哩哄!没一会儿,来了个没有脸的鬼,它无焦距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蛮野,“你们啊,真不懂节约,这好不容易来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将他当驴圈养,想要了吃一块,等着他慢慢长好,不就有源源不断的肉可以吃了?”
蛮野面如白纸,整个人抖成筛糠。滚、滚、滚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救他?只要谁来救他!他一定把人往死里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