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一看就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少爷,穿着华贵,还不会惹事,看着温润如玉,就是那种很会为别人着想的类型。但他却说出了让谢晚瞠目结舌的话。那双热切的狗狗眼实在太亮,亮的谢晚几乎无法招架。她避开眼睛,闪烁不定道,“你想要我?”
“不愧是商贾之家出来的,眼光甚是毒辣,一眼就看清我是这里头最宝贵的。”
“不过我想皇帝不会同意。”
“你身在京城,应该知道我非常受陛下器重,像我这般能给他带去大作用的人,一般都会被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说不定还会婚赐一份姻缘。”
“但我这个身份,普通低等的不愿意入赘,高等的又怕会造反,着实难定,除非你肯入赘。”
话到最后,也带了几分调侃意思。正如他调侃谢晚,谢晚不过是回敬过去罢了。哪里想锦华的眼中迸出一道光,亮的谢晚心头突突直跳,直叹后悔。“我可以入赘。我还能带着半数家财入赘,我爹娘跟着我一起入京,早就听说了你的事情,还说如果你愿意做他们的儿媳,就算把我免费送掉都可以!”
谢晚:……这玩笑,开大了。谢晚,“你家中还有几个兄弟?”
锦华,“我是家中独子。”
谢晚,“你家里可有人重病?”
锦华,“我家中无人重病。”
谢晚,“那可是要将生意做大?”
趁着机会拿走橡胶在江南的经营权?锦华听出她话里头的意思了,嘴角的笑越扩越大,郑重说,“我爹说了,生意做到最后,只剩下责任与重担,要是以前有机会选择,定不会将生意做的那么大,但他也不后悔,毕竟有了他的生意,江南才人人有饱饭吃。”
“不过随着我入京赶考,他们已经将祖籍的产业慢慢变卖,之后我若是我入赘你府上,他们就在附近买个宅子,未来还能帮着带孩子。”
谢晚:……这一家子,脑子没问题吧?才刚见面,就把未来三年的路子全想好了。这走一步看百步的做法让她很害怕。许是一夜未睡,谢晚的脑子跟浆糊似的,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嘲讽道,“那你可真是个大孝子,会在父母觉得我好后自荐过来。”
她要的从来不是稳定,是喜欢,是唯一,是外在处事大方内里只有她一人的偏爱。耳边静了许多,她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草香味靠近,太阳穴被轻轻揉捏,谢晚后知后觉,他站在了身后。“我若不喜欢,他们也拗不过我。我家风格洒脱,向来只管喜不喜,愿不愿,从不会因为责任、身份被羁绊。”
“县主才刚见我一面,我却已在暗处偷看你过无数次,我喜欢县主的文笔,欣赏县主的做法,更钦佩你两次赈灾全身而退,我不明白那算不算爱,我只知道在我心中,县主已经是个大英雄。而我,只想离英雄近一些。”
“长楹等人不忌讳我的说了县主刚烦忧的事,县主若是信得过我,我愿帮县主解忧。”
他的手法是学过了,几次过后,酸胀的头脑恢复清明,思绪也恢复正常。这是只藏了爪子的老虎啊。心思深沉,诡谲藏身,却对她无害。说实话她也厌烦了长楹诸如此类的怒骂泄愤等等,毕竟凤非尘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她也不想有人那般诋毁。“你想如何?”
锦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凑在谢晚耳边说,“县主得先答应时候别怪我。”
“不怪。”
她更自信没人能伤的了她。发钗被拉下,粗鲁的丢在一旁,衣服被撕扯,露出白皙脖颈,谢晚正不知他何意时,锦华慌张大喊,“县主,你就从了我吧!我好难受!呜……”谢晚:……“县主,事后我不会缠着你,不会欺负你,你便将我当只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可。”
哐当,他扫下了桌上东西。谢晚:……“热、好热,县主,你也感觉很热吧!”
谢晚被拉住了手腕,直直躺在了软被上。胡言乱语的锦华哪有半分迷醉之色,眸色清明的眨了眨眼,“县主,配合我,叫出声。”
谢晚:……“放开,啊!”
腰侧被重重一拧,谢晚怒不可遏的叫出声,但声音到最后,却蜿蜒上扬,叫的外边人鸡皮疙瘩直窜。嘭。门被踢开,凤非尘身上挂着一堆人,艰难入内。他双目赤红,看向床上凌乱的两人,不顾身后一堆人阻止,疯了般跑过去,他将软被盖在谢晚身上,声音仿佛从牙缝中冒出,“这就是你说的,去见圣上?”
激愤只是一瞬,很快声音变得脆弱不堪,凤非尘红着眼半跪在床边,脆弱的仿佛一只随手会飞走的蝴蝶,“阿晚,别闹了好不好?我会将杏儿送出去,送的远远的,我还会去找陛下赐婚,你别闹了好不好?”
谢晚沉默的看着明显受了刺激的男人,视线流转,转到被人忽视的锦华身上。锦华深沉的盯着凤非尘的后脑勺,察觉到异样眼光,这才对着谢晚露出熟悉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谢晚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站立。有些人并非表面看起来的人畜无害,他们隐藏着尖锐的爪子,只等着将猎物撕扯。“阿晚,你在看什么?”
凤非尘的眼里全是谢晚,自然没错过她的异样,他慌张后看,看到了人间姝色。他不迟钝,他敏锐的发现在离开自己的那短短一炷香时间,谢晚即将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什么杏儿,什么亡者,他都不想在乎了。他此刻只想牢牢握住谢晚,再也不想让她逃离。但他同时也忘了,人如流沙,握的越紧,溜的越快。**皇宫。皇帝疲惫的来到容妃宫殿,喝了碗她炖的莲子粥后才呼出一口气。“今日昭王找我求娶谢晚,你怎么看?”
皇帝还记得当初容妃撮合谢晚和凤非尘的事情,哪里想后面谢晚主动撤婚,闹出个笑话。如今凤非尘再度求娶,自然要让容妃知晓。一有打探容妃的意思,二又有些不愿。此刻的他已经觉得昭王配不上谢晚。容妃眼眸一顿,脸上扬起娇俏的笑,“县主那般优秀,有心人自然会惦记,而且她的橡胶,她的才干,都是大楚不可丢失的巨宝,决不能让有心之士拿到。”
“可话又说回来,县主今年十九了吧,再不成婚,就是老姑娘了。”
“县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讲并不算苛刻,昭王若是想娶,身份上也配的过去,只是……”容妃眼珠子一转,果然引的皇帝关心,“只是什么?爱妃你可别卖关子。”
容妃眼眸低垂,看起来十分苦恼,“只是昭王天生反骨克亲妈亲姨等身边所有女性,现在连个侍奉的丫头都找不到,再者,他之前一直流连花楼做尽荒唐史,陛下真愿意将国之栋梁谢晚配给他那种人?”
皇帝一顿,开始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