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书院致力于打造多元化教学模式,让学生能活学活用,在各个行业发光发热。书院的领先的教学思维,在读书只为考取功名的人眼中,称得上是不务正业,浪费资源。路宽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心中多是鄙夷,但为了能混口饭吃忍了,没想到书院女先生问他会不会写书。他是来教书的,为何还要写书?难道书院的教授书籍都要由他们自己编撰吗?那工钱得多加!问清原委后才发现女先生要将他调到写书部,专门给达官贵人写自传。这自传由不同的人不同的水平写,被分为三六九等,他堂堂秀才,居然被分到了最低等的那一拨。路宽气炸了,这才有了谢晚刚来时的那句。梅长楹不以为意,“秀才了不起?秀才还不是来我这里应聘说书先生?你从没接触过写书,从最低等开始历练有何问题?”
“照我看,找你们这些酸腐秀才,还不如找几个会写字的学生过来,再让走马商人说点故事,肯定比你们的之乎者也写的灵气多。”
“我看过你的文章,晕晕绕绕根本不能看。”
路宽为了应聘成功拿出的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却被个没文化的人点点头评论一番,气的当场就想爆炸,“那你们喊学生写好了!要是让人知晓他们的的自传是由学生写出来的,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一转身,看到迎面走来的谢晚,路宽涨红的脸迅速变白,变白的脸色又迅速涨红,紧接着他退回房间,急迫道,“我愿意接受写书,女先生,这写书,是跟谢姑娘一起写吗?她可会指点我写书技巧?你们这书写出来是来卖的吧!写的不好可会让我学习?”
态度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雀跃激动的路宽时不时看向身后,梅长楹这才注意到谢晚到了,“学习,可以啊,工钱得减半。”
路宽憋红着脸愣了一下,眉头紧皱还是重重点头,“只要能写出一本跟谢姑娘一样的惊世之作,别说减半了,就算让我打白工都可以。”
“对了,你们这里,包吃包住的吧!”
梅长楹笑的像只偷了油的老鼠,“阿晚,你可真厉害,连秀才公都被你收入麾下。”
路宽兴奋又紧张,时不时看向谢晚反驳,“女先生,你说笑了,我算个什么?如今不管是在朝官员还是市井流民,谁不知谢姑娘的书籍?能将小说写的无人不知,这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成功,我且称之为‘大家’!”
“谢姑娘,不得不说,你写的小说实在太好看了!每一本书都书写了不同的人生,颠覆想象,让我知晓,原来除了我现在生存的国家外,还有不同的奇幻世界,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吗?”
每个折服于谢晚小说的人,惊叹之余都会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她的小说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凭空构造一个莫须有的世界,非常人能简单做到,即便能构想,也有诸多的细节需要揣摩分析,贯纵一生,能叙构出一本,都觉得是惊世之作,谢晚,她已经构写出好几本了吧!还有不少传闻是她所写,却没有印册成书籍的坊间故事。西游记,宅斗记等等等等。她的文风明朗,充满强大的想象,光是一听,就能听出那就是谢晚写的。谢晚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她反倒成了他们眼中的神笔马良。她心想,要是你们从现代回穿,也能构建出不输于她的故事来。“主要还是得靠想。”
“大楚安逸的生活和复杂的限制条框下,不仅束缚了大家的行为准则,更是约束了想象力。”
“你们从小就被告知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准做,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如若不按照规矩,就会被责罚,是吗?”
“我不同,我从小就会想,如果有个国家没有帝王阶层,会如何?如果有个国家人人都会上天,会如何?如果有个国家……”这会儿不仅是路宽,就连梅长楹都听的骇然。谢晚想的说的,全是他们不可能做到的,他们不自觉顺着谢晚想的去思想。当思维突破了阻隔在前面的阶级枷锁后,他们就宛若遨游在太空,天马行空思想自由。九公主府。凤平安手执画笔,正画着一株春色,听到鸿鹄书院正准备推出一门叫‘头脑风暴’的课程,停下画笔,“头脑风暴?那是何物?”
说实话婢女也没太理解传过来的消息,只能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说了,“今日鸿鹄书院出了一题,题目如下:你是个猎户,打猎时看到重伤昏迷的男子,男子衣着金贵,一看就是个贵人,此刻你是救还是不救?为什么?”
凤平安诧异抬头,“如此简单的题目,也称得上是风暴?定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那是个贵人,救了之后猎户也无需再辛勤打猎,那人必会感激!”
婢女面有难色,支吾的不敢说话,那抹疑难被捕捉到,凤平安不高兴道,“难道答案不是这个?”
婢女吓的跪在地上磕头,“很多学生都给出了救人的答案,谢姑娘却让他们再想想,想清楚利弊,想清楚得失。现实可不是话本子,成就不了多少的良缘。”
“她说,救人得分什么情况,若是追杀男子的杀手以为猎户是一伙的将他杀了怎么办?”
“若是男子心怀叵测,不感谢猎户,反而想要隐瞒这个污点将猎户杀了怎么办?”
“又或者,男子伤势过重,刚搬到家里就死了,刚好有人看到死尸,以为是猎物杀人了怎么办?”
“救人是得救,人之初性本善,但得分清是什么情况什么地点,和自己的能力,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救,怎么救,这花不了几息时间,却能最大程度的保障自己的安全。”
她不教人软弱怕事,她只教人分清利弊。头脑风暴,是让人脱离固定的阶级思维,去思考如何利用规则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后面的话,婢女说不下去了,在谢晚嘴里,皇族贵人与庶民等同,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体。每个人都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这是婢女从未听过的话,她下意识的不说对谢晚有害的话,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那个为她们这些人着想的奇女子。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一门心思教导猎户如何求生后,贵族们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