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张记布衣店,谢晚直接去了醉仙楼,点了楼内最贵的酒菜吃吃喝喝,尽自己最大能力给二皇子的财务账本增添一笔。酒至半酣,谢晚打开包厢窗户,正好看到卧榻而睡的凤非尘,她愣了一下朝领导挥手,皮笑肉不笑的看领导怎么有脸见她。好家伙!部下有难,他却醉生梦死,一点都没有作为领导的超凡气度,要是凤非尘答应她一起过去,阿朝也不会跟吃了枪药般说那些有的没的。谢晚主动出击,想要让凤非尘觉得愧疚,从而拿出一直没还上的遗产。凤非尘看到了谢晚,美眸淡淡一扫,视线对视那刻没有喊话,而是吩咐凤七关窗。凤七重伤未愈,轻咳一声后将窗关上,“主子,谢小姐到底有没有投靠二皇子?她要是投靠了,还住着你的府邸,这不是跟你对着干吗?”
“她要是没投靠,干嘛还与二皇子谈那么久,这次更是应他的召唤前往徐家?我总觉得有古怪。”
“主子,谢晚这个人太复杂了,我看不清她!”
凤非尘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四周又开始变幻,飘在底下的谢晚冲他挥手,然后从他身体里长出来。这个梦蛊应该非常单一,不然做来做去也不能只是这一个梦!刚想到这里,凤非尘感觉脑子里多了个声音,似风似雾似云似雨,“把虎符交出来!”
“阿晚,来吃点羊肉,醉仙楼的羊肉都是新鲜宰杀的羊羔肉,值得品尝。”
谢晚轻叹一声关了窗,暗骂老板都不是好东西。许是觉得百香楼生意太好,不少酒楼都争相模仿起火锅。半边清汤半边红油,满足所有口味的食客,火锅一上,满屋子全是红油的味道。谢晚尝了一口,摆盘味道跟百香楼的一模一样,应该是酒楼师傅特意过去学过来的。她对这偷师的行为大加赞赏,既不用让她亲自教导厨子,传到百香楼耳中自己成了叛徒,还能大骂二皇子是个无耻之徒,居然真的让人偷袭。从古至今,抄袭可耻,二皇子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裴凉从未吃过这些,还以为是清炖羊肉,疑惑的看向谢朝涮涮吃吃,谢朝看到了,冲上喉咙的嘲讽愣是没冲出来,他转向谢晚,“阿姐,今日不去徐家了?”
要是不去徐家,他也不用出来了。不过他又为之前将炮仗扔进花轿的事沾沾自喜。以前可都是谢家人欺负他们,如今他也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谢晚调了一盘酱料,“去!当然去,吃饱了才有力气砸场子。裴大人,你可知醉仙楼除了羊肉还有什么东西贵重?”
裴凉认真思索,“八喜丸子、八宝鸭。”
裴大人是不是对八这个字有什么特殊爱好?说出来的全是八开头,不过说到酱鸭,谢晚想起了最喜欢吃的北京烤鸭。她立刻招来个小二询问有没有烤鸭,小二愣了半天,支支吾吾摇头。等吃完饭,记得又是二皇子的账上,这会儿就连掌柜都愣了,同时也越发不明白二皇子为什么看中谢晚,是图她花的多还是图她不要脸啊!徐家。锣鼓喧天,欢声笑语,只有谢闵一人神色不安等的焦急。眼看着拜天地都要进入尾声,谢晚还没来!谢晚不来他怎么实施计划?计划实施不了,苏氏怎么名正言顺的让他成为侯府继承人?反复的情绪焦灼下,谢闵竟成了现场最希望谢晚过来的人。“一拜天地!”
徐子渊扫了眼谢瑶身边的陪嫁丫头,发现不是刚才那个,在大庭广众下问,“谢瑶,你那个很好看的陪嫁呢?”
谢瑶咬唇,更加觉得是芍药那个狐媚子勾引的徐子渊,娇声说,“子渊哥哥说什么呢!婚礼现场谁会比新娘子更好看?况且我没有陪嫁,陪我过来的就只有两个嬷嬷!”
“二拜高堂!”
徐子渊失望,连拜堂都变的敷衍,“谢瑶我警告你,依依是先进门的,且有了身孕,要不是她识大体自降为妾,你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正妻,日后你必须好好待她!”
谢瑶搅紧了手中帕子,这会儿将柳依依也恨上了。哪里来的狐媚子,正妻都没有子嗣,一个做妾室的先怀上了!还给子渊哥哥吹枕边风,让他在婚礼现场给她下马威!不可忍!不可忍!等明日一切稳当了,她定要将那一大一小两个孽障弄死!但面对徐子渊,谢瑶面上全是柔情,“相公说的是!等明日我定会多谢依依表妹在我未过门时照顾相公,相公你放心,我定会给你最大的助力,做一个配得上你的贤惠的妻子。”
徐子渊冷哼一声,心中越发不屑,看向谢瑶时,眼里全是轻贱。这个女人爱惨了自己,就算拿棍棒打她辱她,都不一定会走掉。真的又蠢又好摆弄!唱礼的刚想喊夫妻对拜,听见门外传出喧哗声,外面那些人说着什么来了什么来了,来的似乎是个大人物。所有人声音静止,他们伸长了脑袋看过去,看到门外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被城内大部分人尊崇的京兆尹,另一个则是刚写了《杨门女将》被人疯狂赞颂的谢晚。路人们懵了,完全不懂跟新娘新郎有过节的谢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砸场子还是来祝福?砸场子有热闹可以看了。祝福?嚯,更有八卦可以看了。所有人抛弃了正在行礼的新人,纷纷给谢晚让路,更有胆大的出声询问。谢晚闻言挑眉,平易近人道,“砸场子他们肯定会来打我!本来我也不想来,谁让他们主动发请帖给我,似乎我不来,就是打了他们的脸。”
“亲戚一场,毕竟他们在我父母死亡后收留我姐弟一段时间,谢瑶成婚,理应看看。至于祝不祝福,这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毕竟婚姻这东西,得靠双方经营,你们说对不对?”
主动发请帖?玩味的视线从路人眼中射出,眼神灼灼的看向那对新人。受不住打量的徐子渊愤怒道,“谢晚,你说什么蠢话?你就是个煞星!我才不会让煞星过来搅黄婚礼!”
“噢,是吗?”
谢晚完全不在意,看着他气势汹汹走来时,熟练的插中他的哭穴。刚还愤怒的徐子渊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谢晚详装疑惑道,“徐子渊,你怎么见到我又哭了啊!”
“难道你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才每次见到我就哭的?”
“难道我父母的死跟你有关?”
话音落下,路人们齐齐抽气。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啊!这个婚,到底还结不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