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姚看了看地上两个官兵的尸体,便说道:“有办法了。我换一身这官兵的衣服。我假装官兵,你假装小乞丐。”李潇暘说道:“我装小乞丐倒容易,可是方伯伯你皮肤那么苍白,装官兵可不像啊!”方天姚想了想说道:“有办法了。”方天姚扒下那官兵的袍子,随即又脱下自己身上的破布衣服。李潇暘只见方天姚前胸后背许多处都金色钉子,且深入肉里,李潇暘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潇暘问道:“方伯伯,那些是怎么回事?”方天姚一笑,说道:“日后再与你细说,现在不是时候。”说着,方天姚把那铁链缚在了腰间,然后穿好那袍子。他随即打了一瓢水,淋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再地上来回打滚。直到将自己浑身弄满了泥之后,方天姚又抓起地上的泥土弄了自己一脸。李潇暘问道:“方伯伯,你这是干什么啊?”方天姚说道:“你是周府要的小乞丐,我追你,你就跑,结果我一不小心掉水坑里了,所以弄成这样了?”李潇暘哈哈一笑,说道:“方伯伯,你这招不错。但是,周府要乞丐干嘛啊?”方天姚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周老爷吩咐的,我只管给他送过去!”李潇暘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教你怎么说。”
约莫过了一阵,李潇暘把能想到的都给方天姚说了。两人对了一番,虽然方天姚说土话很生硬,但还是基本能蒙混过关。李潇暘找来一条白布,缠在方天姚的脖子上,帮他挡住脖子上的疤痕。方天姚又拾起地上的旧衣服,丢入炉子里烧了,再将那两个官兵藏在作坊的杂草堆里。最后,方天姚将炉子边的匕首揣入袖中,这才与李潇暘一起离开。两人一路上有惊无险,快到周府的时候遇到一队人。那人首领见方天姚浑身污泥又带着个小乞丐,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李潇暘小声说了一遍。方天姚似乎没有听得很清楚,便说道:“这是周老爷要的小乞丐!”那人皱眉道:“我问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说着,用鞭子指着他身上。李潇暘又翻译了一遍,方天姚才说道:“我掉泥坑里了。”那人又问:“你是谁的部下,看你面生得很啊?”李潇暘虽然把能想到的问题都给方天姚说了一遍,但他却没有想到人家会问这个。李潇暘小声说了一下,方天姚只是笑着不答话。因为他们二人根本不知道王城里都有谁有权利带兵。李潇暘心中着急了,心想这次要现形了。方天姚用按在他肩头的手轻轻一推他,李潇暘立刻反应过来,撒腿就跑。方天姚吼道:“嘿!站住!”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众人看着甚是滑稽。那带头的看着二人,旁边一人问道:“大人,要追吗?”那人一皱眉,说道:“不了,办正事要紧。哎,城里这些守卫是越来越差劲!走吧!”两人一路小跑,一直来到周府后面的一处院墙,两人纵身一跃便进了周府。此时刚过午时,天上烈阳正艳。李潇暘一路把方天姚带到周府的四层高的八面塔楼前。两人穿过塔楼周围的梨花园,一直来到塔楼下。他们见四下无人,一跃上了二楼屋檐。方天姚施展神功,打开窗闩,二人推窗进入。李潇暘带着方天姚一路往上,两人一直来到塔楼最顶层。李潇暘,四下看了看,说道:“这是少龙哥的娘亲以前常呆的地方。听少龙哥说他娘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登高望远,所以义父便命人修了这‘梨香阁’。自他娘亲过世后,义父便命人封了这里。除了每隔数日有人上来打扫外,便再无人上来。我们藏在这里应该很安全。”
方天姚看着周围的一切没有说话。李潇暘说道:“我去偷解药,方伯伯,你在这里等我!”“不用了。”方天姚说道,“你偷不到的。那周道奇何其聪明的人。”“那我们怎么办?”李潇暘问道。方天姚从袖里抽出匕首,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身上这铜钉是怎么回事吗?”方天姚说着,又脱下衣服。那一颗颗铜钉又展现在了李潇暘面前。虽然事前已经看过一次,但此次看到还是令李潇暘心惊肉跳。方天姚说道:“这浑身铜钉,就是那姓周的命人专门为我打制的。也是他命人一根根给我钉入身上的!”李潇暘惊骇之余,不禁说道:“这么大的铜钉钉入肉里,那……那该多疼啊!没想到,这么骇人的手段,义父竟然也能想得出,还下得了手……”方天姚笑道:“那姓周的心肠狠毒至致,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李潇暘钉着方天姚浑身铜钉,心里不禁难过起来,心想:“没想到,义父竟然是如此心狠的一个人。为了宝典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兄,为了杀那胡萨尔,又让我去当他的替死鬼……”李潇暘正想着,方天姚又说道:“那姓周的就是用这些铜钉封了我的奇经八脉,将我体内的真气封住。以致我使不出平生修为。如若不然,那些区区铁链又怎么困得住我。你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要不是我只限于有三成功力可用,你早已被我一掌打死!”李潇暘啊了一声,说道:“这些钉子竟有如此厉害的作用啊?”方天姚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取出这些钉子,我便能恢复功力,我也就可以自行将那些毒逼出来,更不必怕那姓周的!”
李潇暘一听,高兴道:“那简单,我帮你把那些钉子拔出来便是了!”“万万不可!”方天姚说道,“这些铜钉头部都设有倒钩,如果强行往外拔,那倒钩便会顺势张开,会扯下一大块肉来。我的经脉也会被扯断,到时候我就成了废人了!”李潇暘简直不敢相信方天姚的话,惊道:“这……这些都是义父想来对付你的法子?”方天姚哼哼一笑,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如今,你算是看清你那好义父的真面目了吧!”李潇暘一时间没了言语,他平身从未见过如此心狠,且手段毒辣之人。
方天姚在屋里找了一转,从一捆竹简中抽出了几根竹片咬在嘴上。李潇暘见状,便问道:“方伯伯,你这是干什么?”方天姚咬着竹简,用嘴缝说道:“接下来,你最好不要看!”说着,方天姚点了一下胸前一处铜钉附近的穴道。随即拿起那匕首,在那铜钉处划了一刀,鲜血即刻顺着刀口流出。李潇暘只见方天姚紧皱眉头,嘴上将那竹简咬得死死的,额头上全是汗水。约莫半刻钟的样子,方天姚抖动着双手将那铜钉取出,丢在了地上。方天姚喘着重气,说道:“到四下给我找根绣花针和线,还有一些干净的白布来。”“好。”李潇暘应了一声,便起身四下寻找。不多时,李潇暘找来了针线。此时,方天姚已经又取下了一根。方天姚用那针线将伤口一针针缝上,然后又盖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