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暘来到门口,打开门,见郭锦唐还有他夫人等一干人等都守在门口。郭锦唐见门一开便问道:“大仙,你们作完法了?犬儿怎么样了?”李潇暘说道:“郭大人,里面请吧。”郭锦唐拉着夫人,两步进入房间,来到郭成海床前。只见郭成海脸上已有血气,且呼吸均匀。王氏忍不住喊了两声:“海儿,海儿。大师,我这孩子现在到底如何了?”神光说道:“贫僧暂时帮他补了几分阳气,暂无性命之忧。但若要保得性命周全,还得看他的造化。”郭锦唐问道:“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光说道:“郭大人,贫僧要登台作法,想请你三天之内在这院中搭一座高七丈,长宽各两丈的法台。郭大人可做得到?”郭锦唐皱了皱眉,说道:“搭法台倒是简单,但要在三日之内,恐怕急了点。”神光说道:“贫僧刚才掐指推算,三天之后乃阳盛之日,也是鬼怪邪气最弱之时。一年之中仅此一回,一旦错过,就只有等来年了。按令公子眼下的情形,我只怕他……”郭锦唐听到此处立刻说道:“好好好,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搭建这个台子,我亲自去安排!”神光双手合十说道:“那就有劳郭大人了,还有,郭大人务必要在午时之前搭好。午时一过,盛阳转衰,贫僧便无力回天矣!”
郭锦唐越听越急,说道:“大师,您在此稍作休息,老夫这就去安排!元福,你陪着夫人在此听候大师差遣,如有需要随时喊老夫!”说着,郭锦唐便跑了出去。元福向神光深施一礼,笑道:“大师,您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潇暘一听,便笑了起来,说道:“真的?”元福笑道:“当然是真的,郭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小的虽死不能报答。大仙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便是!”元福刚才见郭锦唐叫大仙,自己也便改了口。
李潇暘想起刚才神光的话,心想:“你既然这么会卖嘴皮子,我就成全你!”李潇暘说道:“神光大师意在帮郭公子驱妖治病,但是郭公子今生折寿太多,现阳寿将尽,须找个有缘之人借阳续命。我见你气度不凡,这掐指算来,竟发现你便是这有缘之人。因而想借你四十年阳寿于郭公子,只要你答应,这郭公子必能起死复生!你一定不会反对吧?”王氏一听那‘起死复生’四个字,即刻说道:“他当然不会反对,他绝然不会反对!”
元福一听,吓得双腿直哆嗦,心中后悔至极,只怪自己刚才将话说得太满,没有回旋的余地!元福看着李潇暘思索了片刻,笑道:“大仙,你可别说笑。我哪有那般长的阳寿啊!”李潇暘说道:“非也,非也。我看你少说也能活到七十五岁。”元福一听,惊道:“小的现在都已三十四,转四十年给少爷,我岂不是只有一年可活!”李潇暘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元福一下跪倒在地上,求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李潇暘对王氏说道:“夫人,少爷的命就捏在元福施主的手中。救与不救,就全凭他了!”
王氏一听,随即吼道:“元福,郭老爷平日里可带你不薄,今日少爷有难,你可一定要帮他!”元福赶紧向王氏磕头道:“夫人,小的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啊!”王氏说道:“只要你肯救少爷性命,我这就拿二百两银子给到你家里,包你一家老小从今往后衣食无忧。我代老爷向你许诺,只要今后你家中有事,老爷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他们。元福,你看这样可好!”元福还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氏喊道:“五福,将元福给我绑起来!”“是,夫人!”五福一把抓住元福,往外拉。只听见那元福喊道:“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
李潇暘又转向王氏说道:“夫人,还要麻烦您请人准备一百头猪,一百头羊,一百头牛,再准备五百桌宴席。嗯……可惜,我的法器没有带来……”王氏问道:“什么法器?”李潇暘说道:“我若要为公子续命,须摆法坛,以请天神降临。”王氏皱眉道:“又要搭建法坛?”李潇暘说道:“这个简单,一张方桌,两盏红烛台,一个香炉,一把桃木剑,一件道服,再找个宽广之地摆下便可。还有……”王氏问道:“还有什么?”李潇暘说道:“剩下的我须自己准备,可是我这次出门太急,身上这盘缠不够了……”
王夫人笑道:“这个容易!大仙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你看五百两可够?”李潇暘本想讹她二十两,结果听王氏这么一说,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赶紧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王氏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人准备大仙需要的那些东西!”说完,王氏便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晚上,郭锦唐为神光与李潇暘二人安排一顿盛宴,奈何神光不吃酒肉,李潇暘倒不顾及这些,自顾自的敞开吃。他心想:“这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吃白不吃!”看得坐在一旁的郭锦唐,不停地说道:“大仙好口福啊,好口福!”
第二日,李潇暘揣了五十两银子,便出了城。他一路向西,他很久没有施展过自己的轻功,他见四下无人,便提气飞奔。李潇暘打算去上清观一趟,一是为了之前被杀那人,临死前说了上清观三个字,他想去一看究竟;二则是,看看能不能问到点那些江湖道人的骗人把戏。他虽然知道上清观好歹也是个正经道观,肯定不会用这些伎俩,但是肯定也会知道一二。
不用多少时辰,李潇暘已奔出近百里地,只见前面群山渐起。再奔得二十里地,果见前面有一座小山在群山之前,山腰上隐约有一座道观。李潇暘一直来到道观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大门上面有一个大黑匾,黑匾上用金漆写着“上清观”三个大字,但是金漆早已褪色大半。道观大门也已陈旧不堪,朱红大门全是龟裂冰口。李潇暘见门关着,便伸手敲门。岂料半天过去,却没有丝毫回应。李潇暘又喊了两声:“有人吗?”仍无人回答,李潇暘来到大门旁,一个纵身上了一丈多高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