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是他偷的!”梁馨兰岔岔不平的继续说道,“要不,他怎么学会了呢!”众人一听,不禁笑了起来。刘忠仁也笑着说道:“兴许我们小馨兰说对了呢!不过呢,当昆仑宝典丢失后,在长元道长审讯沈罩阳时,沈罩阳曾主动要帮昆仑派寻找宝典,并发誓不找到宝典绝不离开昆仑,但长元道长拒绝了。自那以后,那《乾坤六绝》便从世上消失了,那长元道长也因此愤恨成疾,不久后便郁郁而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宝典竟能重现江湖,只可惜长元道长无缘见到。”说到此处,刘忠仁深深叹了口气,众人沉默不语。
过了一阵,李潇暘突然问道:“刘师叔,你是不是跟着于有向才一路追到这里的?”刘忠仁点点头,说道:“当时你妹妹,小馨兰被劫时,我仔细观察雪地上,除了发现你们两人的脚印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你看守的郝载东,另一个则是我追赶的于有向。我从郝载东处折回去追于有向的途中,正好看到村口的文师珷,便让他留了字条后来找你。我则是一路悄悄追着那于有向而去。果不其然,是他将小馨兰藏了起来。我见他没有伤害小馨兰的意思,也就没有贸然解救。像他们这类人,无论你如何询问,口中都不会有半句真话。如此,我索性由他带路,好将饶师侄你们一并救出。”李潇暘点了点头,说道:“刘师叔,你可真是厉害得紧!”梁馨兰听到此处,突然对李潇暘说道:“哥哥你可真够笨的,刘师伯当然厉害啦,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李潇暘一笑,问道:“那你师傅呢?”梁馨兰想了想,说道:“哦,那除了我师傅之外,刘师伯是最厉害的!”“师妹,不许胡说!”饶惜静赶紧拦道。刘忠仁哈哈一笑,说道:“童言无忌,饶师侄不必当真。”饶惜静笑了笑,问道:“刘师伯,没想到您竟然练成了蜀山派的绝学,真是可喜可贺啊!”刘忠仁一摆手,说道:“并非如此。饶姑娘你可知道,这蜀山绝学从古至今,就只有一人练全过?”饶惜静说道:“这个,我倒是听师傅他老人家提起过。”刘忠仁又说道:“所以啊,我所学也不过七之一式而已,怎可谓练成呢。”饶惜静笑道:“那毕竟是天下绝学之首,即使是练成一式,也足矣令天下学武之人垂涎了!”
刘忠仁哈哈一笑,说道:“师侄此言差矣,虽然昆仑与我们蜀山的绝学确实令天下人羡慕。但是很多真正的名门大派,根本不像你们所说的那般看重这两门绝学,也并不视为什么武学至尊。”饶惜静没有接话,文师珷却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啊,师傅?”刘忠仁没有答他话,看着饶惜静继续说道:“其中一派就是你们峨眉派。”饶惜静不自然地笑笑,说道:“这个,刘师伯,你可叫弟子为难了。”刘忠仁呵呵一笑,说道:“蜀山与峨眉已是世代交好,何况我们这只是谈论天下武学,你倒不必有所顾忌,直言便是。”
饶惜静恭敬的说道:“是,师伯。家师只是觉得蜀山与昆仑两派的绝学太过凶残,有悖于道法的宗旨,不适合潜心悟道之人修练。道法云,以理服人,仁治天下,而非攻也。”“那……”梁馨兰皱眉说道,“我们不学,可是人家学会了来欺负我们怎么办?”饶惜静笑笑说道:“所以我派主张‘善守’。”李潇暘也问道:“饶姐姐,什么叫‘善守’啊?”饶惜静皱眉说道:“嗯,简单地说,就是善于防守吧,意在要我们不要好勇斗狠,主张以理、以德服人。师伯,是不是这个意思?”刘忠仁摸了摸胡子,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你师傅是个大善之人,包括峨眉历代祖师均是。所以她们只主张‘善守’。孙武子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其言之意是,善于防守之人,如同遁形于九地之下,让人无迹可寻。即无迹可寻,自然也就稳立于不败了。”
文师珷皱眉道:“可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明智之举啊,且并不是所有人都与你讲理。要是只挨打不还手,岂不是束手待毙!”刘忠仁又说道:“这是千古遗留的未定之论。古人云:仁德具备者,兵不血刃,远迩来服。就是说真正做到仁德之人,可以不动用武力,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都会远道而来,降服于他。”李潇暘惊叹道:“刘师叔,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啊!”刘忠仁摸了摸胡子,说道:“有过。但这些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特别是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几个可以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所以天下的名门正派,虽均是主张以仁德服人,实则却是主张讲理者以理服之,不讲理者,必要时以武服之!”
饶惜静说道:“其实家师也知道仁德服人太过理想化,不够务实,是善之极也。但家师又言,那绝学确实过于凶残,稍有不慎便会死伤无数,是恶之极也!”刘忠仁突然想道十多年前,师兄王平良一招毙命几十人,心想:“雨露将此绝学说成恶之极也不无道理。”想到此处,刘忠仁深深叹了口。饶惜静见刘忠仁眉头紧锁,心想自己肯定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赔礼道:“师伯,弟子口无遮拦,还望师伯不要介怀。”刘忠仁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与你无关,你师傅所言甚是,如果此绝学落入坏人之手,一旦练成,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只是,先祖留下的东西,我们却不能随意毁坏。而且有一个道理,你们所有人都要谨记。”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刘忠仁。刘忠仁继续说道:“武无好坏之分,在乎修行者的善恶之念。善者,可造福天下;恶者,则会祸害苍生。都记住了吗?”“记住了。”众人回答。
几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还未到广元,就遇到前面有大批人向他们赶过来。走近一看,却是峨眉派和蜀山派的弟子。原来饶惜静在广元留的字条,峨眉派当晚就有人拿到。一看布条,他们都以为饶曦静等人已经赶往了绵阳,所以他们便连夜追赶。岂料峨眉派弟子一直追到绵阳都未见到人,也未在接头的地方再看到字条。峨眉弟子猜测,饶曦静等人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众弟子又折回广元,途中他们遇到蜀山派的弟子。经蜀山派弟子一说,原来他们在绵阳到广元的一处小山村的接头地点,找到了文师珷留的字条。字条大意是说饶惜静被龙涸城的人劫往汉中城,掌门与他正分头追查馨兰之下落,要他们赶紧赶往汉中增援,并一起解救饶惜静。两队人一合计,分别派人回山报信,他们便先赶来汉中,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了他们。“文师珷,你现在就日夜兼程赶往成都,拦住两派的援兵,并将找到暘儿的消息告诉你师伯。”刘忠仁说道。文师珷赶紧接令说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