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博娆犹豫再三，还是让人定下了回国的机票，准备回去亲自和江祁云碰上一面，商量一下合作的问题。
对于殷博娆的这个决定，助理还是有些理解不了，皱着眉头问道：“让江祁云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代表我们的诚意，为什么一定要您亲自过去，值得吗？”
的确，江祁云的能力他们也都有看到。
至少在殷博娆的助理这些人的眼里，一个江祁云还真不值得殷博娆做出这么大程度上的让步，起码还不值得他们的公司，做出来这么大的让步。
殷博娆看着自己的行程表，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其实顾南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能，他之所以会陷入到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里，也是因为困住他的人是江祁云，如果换一个人的话，不见得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我觉得关于我说的话，应该值得你得相信。”
殷博娆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一直都没有很快。
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情绪很平静稳定的模样。
助理在她的身边低着头，情绪却并不是那么的稳定，这个不稳定的原因，恰好就在江祁云的身上，江祁云的存在，让他真正地感受到了殷博娆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不受控制。
眼下的合作看起来虽然是好事，可是，如果这个江祁云一直都不会被他们控制，那他们在国内的产业链，会不会也会在有一天和江祁云无法谈拢的情况下失控。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现在看起来还有些遥远，他却怎么都没有办法不去关注这样的可能性。
要是真的失控了，一切起码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这些，助理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思考着，算计着。
当着殷博娆的面，却又不太敢说出口了。
殷博娆放下手里的文件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助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刚不是说了，让你去给我收拾东西吗。”
助理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站住！”殷博娆本来并不想给这孩子解释太多的东西的，有些职场上的问题，本来就不应该被别人提示，而是自己理解出来的效果才会更好一些。
可是……
殷博娆看出来了，这孩子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要是没有人可以开导一下。
告诉他应该要怎么去面对眼前的局面，怎么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也许这孩子就会被一直困惑在他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
甚至还有可能去做一些他自己认为对的事，打乱他的计划。
殷博娆还是开口给他解释了，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如果做了什么傻事，她自己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自己怎么会带出来一个笨蛋呢。
“其实，从我答应和江祁云合作开始，双方公司就已经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相互之间可以存在的，上下级关系。”
助理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还有些懵。
他也没想过眼前是这样的局面了。
“所以，你现在说的这些假设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希望等你和我去国内的时候，也可以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你要记住，你一直都有代表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
殷博娆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助理的模样看起来还有些懵，没想过殷博娆是这样的姿态。
半晌，才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核对一下回国需要的证件，您也做好准备，回国是让步的一步，但是我们也不会全部让步的。”
他们现在的退让，相信也不在江祁云的计划内。
可是，如果江祁云知道了他们的退让以后，就开始得寸进尺呢？
表面上的江祁云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实际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的助理还是没有办法和殷博娆一样，对江祁云那边信任起来。
殷博娆无奈，“你去准备吧，不需要太担心，和聪明人之间的合作，往往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江祁云之前谈条件的时候，态度虽然强硬了一些，但是给出来的所有理由也都在情理之中。
尽管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可是比起认识了许久的顾南山，还是江祁云这样的人，对于殷博娆来说更值得信任一些。
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这时候还是很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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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机场。
周霖不知道第几次抬起手去看时间，再去看着贵宾通道的方向有些急切。
贵宾室里的江祁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冷静一点，让人家看到你这样的姿态，就算是有合作的心思也会被你吓跑的。”
殷博娆给出来的合作是他们需要的没错，但是他们也不是非她不可。
周霖表现得太积极，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谈判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他的话以后，周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了那么一点。
坐回到江祁云身边的时候，模样看起来还有些说不出的拘谨，“boss，和他们的合作真的靠谱吗，毕竟顾家那边应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殷博娆原本是顾家找来的人。
最后莫名其妙的站在了江祁云这边，要是顾南山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就不是顾南山了，在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周霖的心里难免还有一些顾虑。
或者说。
就算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周霖的心里一样还会有很多的顾虑。
殷博娆是有前科的人，现在的合作，会不会也是殷博娆在演戏。
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实际上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是很合适，周霖甚至都有心现在让江祁云把策划重新的拿出来，好好的检查一遍，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漏洞和风险。
看到周霖的模样，江祁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相信我才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