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惯着你的臭毛病！”要是往常，卫卓开口还会在乎一下徐采月的感受，这次不一样，徐采月以后对他还有没有用处都不一定了，卫卓完全不介意和她撕破脸。
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徐采月不曾面对过的恶毒。
徐采月苍白着脸色，听着电话那边那些恶毒的言语，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还口，只能被动地听着，不想忍耐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电话那边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徐采月是什么样子的了。
骂够了就直接挂电话了。
“你要是还在乎就下去看看吧，怎么说那都是你的媳妇，我也不会阻拦你的。”江耀荣的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下面，一个人蹲着哭泣的徐采月。
虽然看不到徐采月，不过只是看到儿子的表情，老爷子就能猜出来大概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人现在一定是看起来很可怜的模样。
江耀荣没有动，只是看着楼下的眼神带着些掩饰不住的情绪，半晌才开口轻声的说着，“爸，我这个人在乎感情，但是我也能分得清楚局面。”
“眼前的这个局面我代表的不是我一个人，也是您和江家的态度，况且，不论江祁云是什么样的姿态，他都是我的儿子啊。”
自己的妻子，一直都在陷害自己的儿子。
换一个男人，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耀荣现在根本想不到自己应该要如何去面对江祁云。
面对那个应该是自己儿子的男人。
就怕一开口，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徐采月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难道你真的打算任由你的妻子在外面，你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老爷子审视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看，依然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儿子和孙子身上的天差地别。
江耀荣苦笑着，“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庇护我老婆，这已经代表我的态度了，爸爸，难道你希望我还可以去做什么吗？”
老爷子的期待他大概可以理解一些。
只是……
要是开口和江祁云说道歉，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他这个人再无能，也是江祁云的父亲。
江祁云再厉害，那也是他儿子。
就算是他在很多针对江祁云的事情上，的确没有履行身为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那也不是老爷子让他和江祁云道歉的理由。
至少。
他没有和很多人一样，在别人眼中江祁云最糟糕的时候，对他落井下石，甚至还在那个时候给江祁云找了一个，他很是满意的媳妇。
老爷子轻声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说道：“随你去吧……”
他就只是试探一下儿子的态度，没想到话还没怎么说，反应就已经这么巨大了。
后面那些本来准备要说的话，这一刻老爷子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一个人皱着眉头，回想着今天江祁云回家说的话，做的事。
还有上次顾家联系他，想走个人情的时候，江祁云那坚定的态度。
老爷子突然知道要怎么站队了，不论江祁云说什么做什么，但是江祁云至少是一个江家人，怎么说也不会比顾家的更加居心叵测。
看江祁云的态度，就大概可以猜到一些问题的严重性。
既然这样，不如干脆不要参与进去。
把所有的表演舞台都尽可能的留给江祁云。
他能想明白的问题，不代表江家所有的人都能想清楚。
至于江耀荣……
他的选择也只是错过了一个和江祁云之间更加亲近的机会，至于别的，江耀荣一直都没有什么坏心眼，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想着怎么去算计江祁云。
而江祁云这个人，对待那些对他还算是友善的人，态度也一直都算是比较友善的。
老爷子虽然还有些担忧，这一刻却没有继续的提醒下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要不波及到江家本身，他们的选择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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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兮没想到的是，江祁云说找到了江家的内鬼，居然让她也去旁听，按照江祁云的解释是，慕颜兮也是受害者，自然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这……”
真的看到那个所谓的内鬼，慕颜兮站在那里有些傻眼，看着狼狈不堪的徐采月，大脑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应该只是谁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吧。
就算是江家所有的人都有问题，至少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徐采月的。
不应该，是真的不应该。
看到站在那里都已经呆泄的慕颜兮，江祁云笑着招了招手，“你干嘛呢，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就傻了？”
慕颜兮小步小步的走到江祁云的身边，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慕颜兮的目光一直都在徐采月的身上，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慕颜兮和徐采月之间一直都算不上是亲近，甚至之前在公开的场合，慕颜兮也没有给这位长辈留下足够的面子。
但是徐采月在慕颜兮的心里，一直都是江家一位很重要的存在。
毕竟是一个差一点就成了江祁云母亲的人。
“当然没有真的傻眼，只是会觉得，为什么。”慕颜兮走到江祁云的身边，只有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徐采月的身上，不曾转移。
为什么……
这大概是慕颜兮此刻最想问徐采月的问题。
江祁云在她的身后苦笑，这何尝不也是他最想问徐采月的，为什么……
这么多年，江家对徐采月一直都很不错。
就算是他们之间有矛盾，也不是徐采月这么对不起江家的理由和道理。
江祁云的心里还有很多的问话想要说出口。
只是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知道了。
就算是真的说出口了，难道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吗，徐采月对江家的被判，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事实，追问下去也不见得就是有好处的。
就在这个时候，慕颜兮冲到了徐采月的身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