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兮吃这顿早餐,用了比平时还要慢的速度,却不想等她吃完之后,江祁云仍然坐在她的对面。
见她碗底落空,江祁云这才起了身拿起车钥匙,薄唇微启,“吃完了就走吧。”
慕颜兮虽然不想跟江祁云一起走,可嘴中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只不过,让慕颜兮没有想到的是,江祁云只是将她送到了报社楼下,就直接驱车离开。
好像他并不是来上班的,而是专程送她去上班的。
心中怀着一丝疑惑,可念及他们仍然是冷战期,倒也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
由于她早上拖沓了很久才将早饭吃完,慕颜兮来上班的时候,实际上过了上班点很久了。
在这种时候,慕颜兮觉得自己老板娘的身份还是蛮管用的,最起码没人敢指责她迟到。
虽然心里有小小的愧疚,可她全都在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上慢慢的消除了。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却很充实。
另一边,龙城商贸大厦顶层办公室中。
江祁云坐在办公室前,沉着脸看着手中的文件,周霖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却也含着一丝欣慰。
“这些日子,兄弟们东奔西走,总算是有点收获,也不枉白费那么多的心思。”
听到周霖的声音后,江祁云这才将头从文件中抬起来,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霖,及其郑重的开了口:“谢谢。”
得到这么郑重的答谢,倒是让周霖有些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
“这个事情我之前暗自查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的头绪,也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江祁云的声音带着特有磁性,目光的郑重与往日里的盛气凌人有很大的差异。
“老大,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们兄弟们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你带领我们兄弟们这么久,也非常的照顾我们,能为你做点事情也是非常的值得。”
周霖看着江祁云,声音充满着真挚,要不是江祁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那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更何况帮这点事情,本就是属于天经地义的。
江祁云没再开口,目光再次回归到手中的文件,指尖并拢,文件页也因此微微的卷曲。
周霖递上来的文件不是别的,而是关于二十年前他母亲荀雅死亡的调查。
因为年代久远,不少事迹都是无从查起,只不过他一直认定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病死,而是为人所害。
虽然不知道真凶是谁,可他一直认定是江家的某个人所做的,所以他让自己名下的兄弟去查二十年的事情。
这件事情查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丝的突破。
当年他被江耀荣带进江家的时候,也把他母亲一并带了回去。只是没过多久,他的母亲就被爆出与野男人私会的丑闻,她本人更是因此次事件病倒,结果一病不起。
江祁云一直不相信,他母亲那样的人会做那么不堪的事情,要是死她早就想那么做的话,也没必要一直坚守着他会江家。
可是江耀荣却是信了,因此十分的嫌恶的他的母亲,虽因江祁云的缘故没有将她赶出江家,却是一直不肯见她。
然而,江祁云一直深刻的记得,尸体抬入冰棺时,他母亲指甲发黑七窍流血,根本就是被人毒死的。
他手中的文件表明,当时荀雅进江家的时候,江耀荣已经有了发妻徐采月。两个人一起照顾江耀荣,可是徐采月却是处处看不惯荀雅,总是针对着她。
偌大的江家能诉苦的人很少,她也慢慢变得开始抑郁,这个时候却有一个男人出现,经常跟她在一起,两个人聊得非常的开心。
江祁云记得,那段时间是荀雅抑郁症有起色好转的时间,可好景不长她就被爆出丑闻。
他手中这份文件调查出了江家的每个人,原来徐采月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两个人并不同姓。而当年出现在他母亲身边的男人,极有可能是徐采月的弟弟。
如果是这样,那么荀雅的死肯定是跟徐采月逃脱不了关系的,更甚至当年那个丑闻也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江耀荣能够厌弃她,并且将她赶出江家。
徐采月的目的江祁云都能想的出来,拳头也慢慢的紧握,良久才从喉咙里溢出声音:“现在能找到卫卓吗?”
卫卓,就是徐采月同母异父的弟弟。
周霖沉吟片刻,脸上带着坚定的信念,“老大你放心,哪怕这个小子躲在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帮你找到的。”
江祁云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幽深而又坚定。
不管事情过去有多久,该要讨回来的公道他肯定都会得讨回来,一分不少。
虽然事情已经汇报完毕,可是周霖却不像往常似的离开,依旧站在办公桌的不远处,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想说的,你直说出来吧。”江祁云倒是头也不抬的开口,仿佛料定了周霖会留下来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嫂子没有离开别墅的。”
这个问题,周霖想了好几天,明明当时现场确实做得跟真的一样,他们也都找的焦头烂额偏偏一无所获。
可是江祁云面上虽是作出一番着急的模样,可是却在他们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找的慕颜兮。
这一点,周霖的确是想了很久。
闻此,江祁云的薄唇微微上扬,邪魅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那个蠢女人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在墙上踩几个脚印就会让人觉得她是爬窗走了。可是她那件客房下面的花圃却是一点的脚印也没有,更何况门口处还有门卫看守,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一个大活人逃走看不见。”
回想着当天的情况,江祁云站在窗户前先是朝下看了一下花圃,就否认了她会这么套着离开。
要说别人江祁云还是没有那么大的保证,可慕颜兮却不一样,胆子小经不起吓。客房在二楼,即使顺着水管爬下去,也是会有摔成重伤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至于他为什么当时没有拆穿她,而是他想知道慕颜兮到底打算要做什么,然而当他看到慕颜兮收拾着皮箱准备逃走时,心里顿时像是被压抑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出去,非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