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家里的顾野起了个大早,周妤走之前和他说过了,如果天气好的话就把被套床单给洗了,他看着今天天气就不错。
他特地没叫周放,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顾野刚洗了床单准备晾,就响起了敲门声,他把手擦了擦,打开了门。
看见是胡山的时候顾野还挺意外的,之前的时候他隔三差五还去一去修车厂,后来这边忙起来,就没去过了。
他估计是胡山那边遇到什么修不了的车了,不过没有主动开这个口,等着胡山开口。
实在是最近走不太开,自己的东西还有一堆没有修,周妤那边又准备待产了,更难走开。
但是胡山要是开口,顾野也会去。
于是问了句:“怎么了胡叔?”
胡山没有马上回答,他一面点着头一面打量着整个房子,看见前院这么大的时候他已经挺惊讶了,又看见光是房子的建筑物也不小,起码四个房间是有的。
他瞠目结舌道:“你们这新家这么大呢?”
顾野说:“是我老婆和小放两个人的。”
胡山听了顾野一本正经地更正,于是意味深长地笑了,“周妤的不就是你的?以后周放出社会了,还能回你们这个家?顾野,你这是押中宝了呀!”
这房子是真的大,胡山自己开修车厂这么多年,住的房子都没这么大的。
当初的地便宜,现在的地贵,要不他怎么会觉得顾野走运呢?这么大的地皮他得不吃不喝多久才存的下来?
顾野听了这话心里挺不舒服的,面上也有点不耐烦了,“以后不管小放在哪里,这房子都是他的不会变,至于我老婆以后要和小放怎么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反正这房子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胡山听出了顾野的不痛快,他还以为是他提到了顾野的痛楚,毕竟住着老婆家的房子,算是什么事?又不是倒插门的。
于是他还自以为是地安慰:“没事,估计到时候周妤也不会舍得搬走了,这房子这么好谁会舍得让出去?你们是两口子,她不走,你也能住一辈子。”
顾野听得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不善于和人吵架,胡山是他奶奶的土地,他也要叫一声叔叔的。
忍了又忍,最后他才说:“小妤以后想住电梯房,要是有条件,我们会买个电梯房,这个房子留给谁她做主。”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顾野是不想贪周妤任何一点东西的,不过他也相信周妤不至于把他赶走。
他们两个是两口子,以后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就看周妤想要买到哪里。
胡山被顾野这么一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周妤在你奶奶的店面做餐饮,挣了不少钱吧?”
顾野干脆去晾被单,“我不知道。”
他心里打定主意了,今天他肯定是不会去帮胡山的。
一大早上给他找了这么大的不痛快。
胡山说:“那就是不少咯?难怪你二伯心里怨气这么大。”
顾野听出来了,回头问:“他去找你了?”
顾野比胡山高了大半个头,俯视胡山的时候胡山还真觉得有点慎得慌。
他摆摆手,“是你大伯来修车,你二伯陪着来的时候顺便聊了几句,没多说。”
顾野想起了那辆前车头稀巴烂的桑塔纳,心情好了点,不过也没接话了,自顾自干着活。
他就纳闷了,胡山这次来找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胡山看清除了顾野手里的活,又惊讶了,“周妤呢?”
顾野没回头,他把床单一甩,“怎么了?你找她?”
“不是。”胡山摆摆手,“这不是她该干的嘛,怎么你来干了?”
顾野这下忍不住了,直接问:“胡叔,我老婆现在都怀孕八九个月了,我还让她干活我是个人吗?你之前不是让我对她好点吗?对她好就是把活都给她干?”
胡山顿了顿,才说:“怎么这么说话呢?是不是周妤现在挣了钱心气高了,不愿意干活了光指挥你干?”
他之前是觉得顾野该对周妤好点,那不是因为周妤怀了顾野的孩子吗?而且他说得好也不至于这样啊,男人还是要有男人的样子,那女人就算挣的再多,也还是个女人啊,以后也还是要回归家庭的啊!
顾野的耐心是完全没有了,直接叫人走,“胡叔,你要是来和我说这些事情的你就走吧,我没空和你闲聊,你也看见了,我还有被单没洗完。你要是是在闲的没事做就来和我一起洗,我欢迎,继续说我老婆怎么怎么的话那你就走吧。”
胡山被顾野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憋屈,他还不是为了顾野好?
当初他就是没把老婆管死,所以前妻的心气才高了,后来更是不把他看在眼里,最后只能离婚。
但是想了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忍气吞声地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好事的,大单子,干不干?”
顾野叹了口气,“磨磨唧唧什么?有事说事。”
他之前一直在胡山的修车厂做事,也算是收了胡山不少的照拂,要是胡山实在有困难,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就你大伯那辆桑塔纳,整个车头都报废了。他的意思是正规店里修下来要几千来块钱,就问我能不能给他重新装,他出两千,你帮我一把,我们对半分怎么样?也不算亏待你吧?”
犹犹豫豫地,胡山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