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两人声音很小,洛心仪在旁边仍听得很清楚,轻咳了两声。“不懂的人不要乱说好不好。”
于小鱼则直接上手,把陈展从僧人身边给拽走。接引僧人满面笑容,他这才搞清楚三人之间的关系。他拿出烧香记录本,对洛心仪说道:“洛姑娘,上次烧的香是……这次还要和这位陈先生继续烧是吗?”
“嗯。”
洛心仪点头。“那么于小姐呢?要烧什么香呢?也要和这位先生一起烧吗?”
“当然,该和我哥烧什么香呢?”
于小鱼说完,趁着接引僧人不备,一把把他手中的烧香记录本夺了过来。“让我康康洛阿姨上次烧的是什么香?”
洛心仪当即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瞪视着僧人。把僧人给吓了一跳,两位都是金主,任何一位都得罪不起。僧人无奈,只能向于小鱼委婉地索要记录本。于小鱼推开僧人,眼睛要冒出火来,揪着陈展问道:“哥,我问你,上周你和洛阿姨烧的是什么香?”
陈展立刻做出无辜状,她们二人闹别扭,怎么又捎上了自己?烧个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记得好像叫做朋友齐心香。”
“朋友齐心……是男女朋友吧!”
于小鱼将本子使劲往陈展脸上一丢。陈展往记录本上看去,上面写的是:“夫妻齐心香?怎么还有这种香?”
再看向洛心仪,洛心仪竟然有些脸红了。这个女人真的敢烧,怪不得非要烧两次,凑成双成对是吧。陈展纳闷,他什么时候把洛心仪给吸引成这样了。难道是在洛家抽到桃花宝签的时候?那样的话,桃花宝签后劲当真不少。竟然能让一个端庄秀丽的大小姐在背后玩这种小女孩的把戏。女人的心思有点可怕,还好自己是道士,要是和尚的话……思来想去,陈展竟然产生一丝愧疚之情。然而,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被于小鱼揭穿,洛心仪非但没有继续遮掩,而是摆出了一副淡定的样子。用手心轻轻扇着胸口,似乎在向于小鱼挑衅。于小鱼被气得跳脚,脚上的小皮靴在院子里面滑来滑去。“狡猾,狡猾,好狡猾!”
对面洛心仪的态度已经明确了,这个坏女人脸都不要了。一瞬间抉择权落在了于小鱼的手中,她可以立刻离开,和陈展一刀两断。也可以揪着洛心仪头发,对其大打出手,质问这个负心汉,让他在二者中间作出选择。然后让陈展给自己好好道歉,连续道歉一百天!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当初明知道洛心仪在陈展身边,她仍然选择奋不顾身,扑了上去。如今的选择意味着一方关系的彻底结束。看着陈展左右为难的表情。“他会选谁?”
于小鱼忽然心生犹豫,不敢任性地让陈展在此刻作出选择。她担心陈展不选自己。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她还对陈展有太多好奇和憧憬,不要因为冲动而后悔,要跟随着内心的想法。不能放弃。不能便宜了老阿姨。更不能便宜了这个臭男人。便宜只能自己去占!她拉住陈展的胳膊使劲地扭着身体。“讨厌,讨厌,讨厌,我也要烧这个!烧双份!烧十份!”
陈展的嘴巴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形状。洛心仪再次狠狠瞪了僧人一眼,似乎在威胁僧人拒绝于小鱼的无理要求。然而这次僧人没有畏惧,笑着说道:“佛云:众生平等,两位女施主都是我们寺院的贵宾,都可以和这位陈施主烧香,想烧几份就烧几份。”
洛心仪和陈展来到了后院烧香。小院还是上周优雅的小院,可是景色已经发生了改变。之前十分繁盛的桃树不知为何已经被移走了,院墙似乎也重新粉饰过。象征姻缘的神龛孤零零地放着,后面有些空落。点上香烛。洛心仪这次没有乖乖地双手合十。而是将右手偷偷地塞到了陈展的掌心。“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她轻声细语,像是梦中轻声的呢喃。心思昭然若揭。陈展内心开始悸动,洛心仪是带他下山的女子,也是下山后第一个遇到的女子,仅仅是这第一个,便对他如此钟情。以洛心仪的条件,他或许没有理由拒绝。但是,脑中思绪流转。还有于小鱼呢,那个丫头的热情和主动堪称人世间少有的品质,在他看来也不想轻易地伤害。过度犹豫往往会导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又何德何能让两个女孩子同时喜欢上呢?院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于小鱼在门缝外面露出一只冒火的眼睛,样子十分着急。“咳咳。”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故意发出咳嗽声强行将二人打断。洛心仪轻轻地将手抽出来。陈展目视前方老老实实地上香。洛心仪走出院子,终于轮到于小鱼了。她没有选在这里烧香,而是带着陈展去到了第一层大殿。与陈展跪坐在佛前,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陈展身边调皮捣蛋,而是闭上眼睛,真心的求着。“我一直以为我像是一辆我喜欢的赛车,会永远争先,没有牵绊,但如果可以,请把这段因缘赐给我……”她放下了别人的眼光,只求心里舒服就好。香烧了一根又一根,香灰积了一层,她仍然闭着眼睛。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大殿内进来了几个人。轰隆隆,门边的功德箱被一脚踢翻,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搂走里面没有来得及收的善款。于小鱼睁开眼。咔哧咔哧两声,闯进来的其中一个人拿着剪刀,没来由的将她的夫妻齐心香剪断。“喂!你们干什么?”
于小鱼看着三个社会流氓一样的小伙子,整个身体颤抖着。想和喜欢的人再烧完一炷香都这么难吗?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不免红了眼圈,不住抽泣。剪断香火的流氓却丝毫没有在意于小鱼的感受,用下巴对着她,说道。“赶紧给爷滚开,别来这个破庙了,知道不,不然狠狠打你们一顿,给你小脸蛋打破相。”
另一个流氓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唰”地亮出了刀刃。“先别动!走之前,所有的兜都给我亮出来,看看里面有钱没?”
第三个流氓也跟着靠了过来,盯着于小鱼的脸蛋,嘴角流出了口水。搓着躁动不安的手,奔着于小鱼的胸脯而去。“小妞,长得挺不错,就是前面差点意思啊,需要锻炼锻炼,大爷帮你免费按揉一下。”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于小鱼平时不带保镖,但是身为洛城赫赫有名的于大小姐,还从没有流氓敢对她动手动脚。面对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