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仪跑到酒柜边取酒来,又拿上两个杯子。回过卧室,想和心目中的英雄共饮一杯。可是,陈展已经再次睡了过去,梦中他还在和酒鬼拼酒。解酒神技自动施展出来。他的左手在腿附近。左手掌心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啤酒泡沫。偏向淡黄色的啤酒酒液从左手小指排出,流到手掌心。然后不受控制地淌到了床单上。洛心仪将取来的酒倒在杯子里,自顾自地喝上一小口。刚刚坐在床边,只觉得腿边一凉。她吓了一跳。床单和被罩是她新换的,什么时候沾上水了。看到水流的方位,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叫。“这是什么?”
她惊得从床上弹起,慌忙找纸巾擦裤子。人喝醉后的样子千奇百怪。可陈展怎么能在这……看这样子……难道是……上火了?她的脑海一阵阵眩晕,从回到家来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忍着不适,她再次将陈展抬下床,一路拖拽到浴室。放了温水,把他丢在浴缸里。回去客房,丢掉弄脏的床单和垫子。靠在浴室门边兀自生气。“小道士,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好好你。”
但是心中另一个声音传来:不要怪他。对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自己却屡次三番误会对方的好意,还以为他是来酒吧捣乱的人。现在没有理由责备他,反而应该感谢他。洛心仪的头晕晕的,揉着睡衣一角如同一个小女生扭捏着,不知道怎么感谢陈展才好。但是一股香浓的酒意自小腹而上,她的脸变得红红的,呼吸十分不均匀。“明明只喝了一小口……”“他睡在浴缸里一定会着凉吧……”洛心仪回过浴室,将湿漉漉的陈展拖出来。轻轻帮他除掉湿透的衣服,用浴巾仔细地擦干了身上。在他的身下垫上一条浴巾。洛心仪拽着两角,一路拖拽,很自然地拖到了她自己的卧室。将陈展放在了她的床上。洛心仪久久不愿离去。酒鬼炸裂之时,身体里的酒喷了陈展一身,当初酒吧的普通人只是闻一闻就会心浮气躁。与陈展的一系列亲昵接触,让洛心仪躁动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她在国外之时,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可却没有一人有陈展这般强烈吸引着她。看着对方闭上的双眼,她轻轻一甩睡衣,也跟着躺了上去。双臂环着,紧紧贴着陈展宽阔的后背。忽然,她猛地翻身坐起,坐在陈展的身上。和昏迷的陈展打了起来。她从没想过她会有一次如此疯狂。睡梦中,陈展的意识朦朦胧胧,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和酒鬼打架,可是酒鬼被打倒后,身姿变得十分妖娆,竟然变成了洛心仪的模样。第一次去海科斯酒吧时,他便设想过和洛心仪在这里打一架。没想到在梦中实现了。那种感觉。真棒。……陈展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整整睡了一天零几个小时。酒醒时分,他只觉浑身上下,酸痛不已。然而,他正处在一个女子的闺房里。尽管洛心仪的房间不是如同有些少女般花哨和粉嫩。但是也有梳妆镜和女士题材的画作装饰,知性而又冷淡。还有淡淡香味,作为男人,一瞬间便可以感受出差异。洛心仪正坐在床边,穿着睡衣,用手指在他胸膛画圈。“你醒啦,我还以为你会再睡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她今天没有去上班,而是特意陪在陈展身边,等他醒来。陈展吓了一跳,伸手遮挡,上衣却不知道哪去了。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洛心仪在梦中和他缠绵悱恻,现实中竟然也离他如此之近,连呼吸都感受得到。“我请医生看过了,你身体很棒,没什么问题。”
“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心仪噗嗤一笑。“怎么,你害怕了?”
说着,再次按了一按他胸膛上贴着的心电监护仪。陈展低头一看,他虽然没有穿上衣,但是身上确实连接着医疗设备。而且洛心仪的床头柜上放着监护仪,屏幕上还有起起伏伏的条纹。他这才放下了心来。洛心仪看着他的眼睛露出甜甜的微笑。“没想到你那么能喝,有酒仙的风范啊。”
“过奖过奖。”
陈展心想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现在头还晕得厉害。时代不同,酒的度数也不同。浊酒一杯家万里,浊酒酒精度数顶天十度。李白喝的葡萄酒才几度。过去的酒仙到现代的酒吧也要遭罪啊。在洛心仪的酒吧里喝的那是什么酒?度数低不了。诶?喝的是什么酒来着?陈展忽然脑海刺痛,记忆链条断开一截,喝醉期间的事一件也想不起来了。洛心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戳陈展的臂膀。“前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陈展揉着脑袋,如实回答:“我记得去你的酒吧帮你抓鬼来着。”
“你酒吧里有一伙外国人打架,还有一个拳击教练和别人打架,我好像看见有一个鬼影,我很生气,具体的事,我记不住了。”
陈展心说坏了,他去除鬼,人都回来了,但是连除没除掉都忘了。坏了坏了,喝酒误事,会不会还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那个,我喝酒喝断片了,哦,对了……”陈展又瞧着监护仪上起伏的波浪。“这个能不能检查出我有没有得失忆症啊。”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宿体的记忆就全部丢失了,今天又丢失了一晚上的记忆。会不会这个身体有脑疾?他没法自查,掌握的传统道医不治这方面的脑疾。不然当年华佗治曹操,不开药,要开颅。才把曹操吓得找把柄把他给杀掉。洛心仪的微笑变淡,看着陈展的眼光多了一丝温情。双手环着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又紧了一紧。佳女自古多薄凉。她内心有些犹豫,陈展记忆中空缺的事情,前半段有监控为证,后半段她亲身经历,要不要告诉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