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在一旁一阵恶心,刘洪斌这个嘴脸,他算是看清楚了。张口闭口把祖宗挂在嘴边。实则谁有钱谁就是他祖宗。他可以随时舍弃祖宗进行骗钱。祖宗已经没有了的话,可以虚构祖宗继续骗钱。可谓祖宗一茬又一茬,就像噶韭菜,从不断根儿。刘洪斌生怕陈展反悔,准备赶紧将他给打发出去。连忙吩咐小厮包好三味药,连同将两摞现金递给陈展。并且叮嘱,根据合同规定,这个药已经成了他的独家秘方。出门之后,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再反悔了。陈展打了个哈欠,表示同意。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出门就向有关部门检举这里。在来药王镇之前,他还在考虑,是否在这里公开神仙一把抓的方子,借着药王堂的名声传播出去。可现在,他准备找个僻静处调药。这个方子给谁看都行,就是不能被这个骗子给看去。另外,老人喝了自己的药,暂时获得了疗效,中年人一定会继续受骗。要是后续真花了钱,买了自己的假药,那自己也跟着缺了大德了。出门前,陈展塞给了中年人一张字条,意味深长地拍着对方手背,示意一定要看看。字条上面这样写着:“刚才喝的药是我的方子,一副能走,没有副作用,两副三副都极大副作用,千万不要再喝,这人是假药王,没有真才实学,他在坑你的钱。”
中年人朝着陈展微微点头。陈展走后,药王刘洪斌捧着陈展写的药方,爱不释手。只是越看心里越发毛。上面写的都是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药材。难道真的可以成本2块8,售价9800?他当了一辈子的骗子。从他亲身经历来看,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当然是成立的,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一夜暴富。不过,这人缺德惯了,平时什么都防。看着姓张的中年人,对方突然不提向自己买药的事儿了。越看越觉得这个中年人城府很深。心想这两伙人是不是认识……刘洪斌忽然一拍大腿。如果这个老人是个老演员的话……那么,他铁钉上当了。不对!他深知演员价格。能从自己这骗66万,这些钱够在好几家养老院请几百个老演员了。连忙让徒弟调取屋内的监控。果然发现了问题。陈展临走前,塞给了中年人一张纸条!这一下,刘洪斌不干了。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中年人,他的眼睛充满了怒火。“在我这待了半天都不走,现在骗钱骗到手了,想起走了,合伙演戏,骗我是吧,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刘洪斌好欺负。”
姓张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推着父亲的轮椅,走出大厅,准备上车离开。身后的秘书见势不妙,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外界。刘洪斌一脸冷笑道:“你叫吧,这是我的地盘,我看你能叫来几个人?”
刘洪斌说着一招手,小厮立刻满院子喊了起来。“都出来,都出来,有人来闹事了!”
药王堂各个屋子都有人,立即出来了十几号人,全是青中年。各持木棍铁管靠近,逐渐将这三人围住。刘洪斌凶相毕露:“一帮骗子是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让你们的人把骗我的钱拿出来,再把134万的买药钱拿出来,前来赎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排棍棒之中,刚刚恢复一点神智的老人,立刻吓得颤颤巍巍,被中年人护在身旁。青年秘书一脸严肃道:“光天化日,请你们注意一下行为,我们不是骗子,这位是……”中年摇摇头,阻止秘书继续说下去。一掏衣兜,直接把陈展写的纸条丢给了刘洪斌。“看来,纸条上写的都是事实,你们不仅售卖天价药材、欺诈患者,还勾结黑恶势力,这段时间没少借着药王镇这个好名字坑害百姓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网恢恢,你们的末日快到了。”
刘洪斌闻言大怒。“我的末日到了?我马上让你变成末日。”
一堆打手瞬间举起了木棒。……另一边,陈展拿着包着三味药材的纸包,走出了药王堂。 “这可真够简朴的,前脚说值一百多万,比黄金还贵的药,回头就拿小纸包包着。”
陈展找了个树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小包。一味一味看过去。羽殇草,没错。神风藤,没错。官生卷柏,等等。陈展越看越觉得不对。对着阳光照了又照,官生卷柏是暗红色的。手中的卷柏也是红色的,但是有种违和感。阳光下,植物细胞壁已经破裂,红得那么不均匀。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假的,假的官生卷柏!这是普通卷柏泡的红花染料!我跟你说过,药王堂已经没有良心了。”
陈展一愣,目光看去。之前遇到的乞丐老人,拄着拐杖,手抖得厉害,一步一摇走到了身后。他的患处涂了之前陈楠给的药膏,身上异味消去不少,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陈展赞叹,隔着两三米能看出卷柏枝叶有假,说明乞丐老人眼力眼光二者极佳。“敢问您老如何称呼。”
老人唉了一声:“老夫在这里无亲无故,要名字也没什么用,采药采了一辈子,人们都称我为药伯。”
“药伯?”
和药老什么关系?陈展一听就是个牛×的名字。牛×的人物在这里混成这样。同时验证了一件事。有刘洪斌那个老骗子在,好人会很难生存。听药伯说出药材是假的,陈展怒气冲天。合着药王堂拿假药骗自己,染料泡的药材就敢卖58万。他现在只想揍刘洪斌一顿。捏着手中的假冒卷柏,完全不顾身后师妹的阻拦,转身冲向了药王堂。此时,药王堂院子内剑拔弩张。刘洪斌凶神恶煞地指着轮椅上的老人。命令打手:“装病骗我钱是吧,还装脑血栓?你们都给我打,先给老骗子一棒子,看他到底是会不会走!”
打手可不会尊老爱幼,听到命令,抡起棒子朝着老人的脑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