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何出此言,”文士本意并非是要残害手足,只是想着多少也要试一试,不能秦安安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他没想到,此时他们居于下风,并不像往常一样高高在上,这个时候还玩这些,简直就是让这帮大老粗炸毛,“小可、小可并非这个意思。”
“朱军师莫要说了!快快让人带上神医的家人来吧!”人群中传出一声,定然是之前那几个抬人上山的人,虽说刚才秦安安说过了,他们中毒并没有最开始那个人重。
但是谁又能用自己的生命来试法呢?谁不想活着呢?
“就是!军师自己没中毒,就不管我们了!这读书人的心就是狠啊!”
“对啊,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这话就听起来怪怪的了。
只是众人一起哄,姓朱的那个军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面带愧意,往后撤了两步来到樊越身边。
“你先下去吧,”樊越站起身来,他俩说了这么一阵,他心中也是有了成算,“来人,带人上来!”
几日没见,秦安安心中有些无法言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欺凌,几个女孩有没有被欺负。
不多时,陆珩一行人就被带了上来,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体倒是还康健。
“你、你没事吧……”秦安安泪盈于睫,想要上前去跟家人拥抱在一起,却还没忘了自己身上有毒药,“别过来,我身上下了毒。”
陆珩见到秦安安也是十分激动,刚要上前就被她喝止住。
“我们没事,”陆珩浅浅微笑,“我知道你定然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嗯,我怎么可能不救……”秦安安擦了擦眼泪,转身对着樊越说,“送他们下山,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安全了,我就把解药给你们。”
到这时候,樊越才真的相信了秦安安在身上下毒了的话。
“好。”既然相信了,他自是畏惧了秦安安,“送他们下山!”
只见了一面就要分离,陆珩实是有些不舍:“我同你一起吧。”
“你跟他们一起啊!”秦安安自己身上有功夫,也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如果带着陆珩,她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了,但是对于陆珩的话,她也是十分感动的,“我自己可以的,你没有功夫,在这里……”
秦安安话没有说完,陆珩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点点头同意了秦安安的话。
“你们倒是情深。”樊越冷哼一声,不知道想起了哪个渣过他的女人。
“那是自然。”秦安安冷哼一声,“还是速速送我家人下山,这毒于心脉有害,时间长了恐怕要影响大当家的身体。”
樊越明白她这多半是胡扯,只是却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打赌,只能差手下赶紧送陆珩他们下山。
陆珩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秦安安一眼,才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聚义厅。
到了山脚下,几人被解开眼罩,等到一众小喽罗离开,陆母提着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位。
“珩儿……安安她……”陆母见自己儿子面露忧伤之色,谨慎的开口。
“安安她一定没事的。”陆珩勉强笑了笑,安抚自己母亲。
走了一阵,就看到了驾着马车在路边等他们的陆贾。
“谢天谢地,”陆贾见到他们都是囫囵个的,自然也放下了心,只是没看到秦安安,心又悬了起来,“怎么老板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她……她还在山上。”陆珩闭闭眼,这一刻只觉得自己无能。
“这这……”陆贾心下大骇,只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开口说,“那先回客栈吧,这事情还有些复杂。”
陆珩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只能顺着陆贾的话去做,尽量不给秦安安添麻烦。
“好了,你的家人也下山了,现在交出解药吧!”樊越恶狠狠的瞪了秦安安一眼。
“那自然也得我也下山啊!”秦安安并不畏惧,“不会以为我要留下来吧?”
“下山要蒙眼!你敢吗!”樊越低吼一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自是不敢的,”秦安安冷笑一声,“但是解药只有这一瓶,要想配药,最少还得要三天,我就问你,你能拖得起吗?还是打算给我陪葬?”
樊越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跳跳的,阴鸷的目光看向秦安安:“你最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多不多余还得看能不能活着!”秦安安目中如有寒冰,“这样,我先给你一粒,到了山下我再给你剩下的!”
“我怎知你会不会又耍手段!”樊越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跳,“你以为我不干杀你吗!”
“樊大当家可有听过药人?”秦安安开始瞎编,“我便是药人,我死之前才会有剧毒,而且那才是真正无解的。”
“你!我怎么能确定你下山了就会给我们解药!”樊越此时已经十分恼怒,显然已经是信了秦安安的话,现在也没有办法,毕竟秦安安现在拿住了要处。
“那就只能看我的人品如何了。”秦安安倒也不怕,跟他耍起了无赖。
“大哥!三思啊!”胡瓜这时候已经有些着急,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樊越会出问题。
“好!”樊越已觉得身上有些不适,咬了咬牙开口说,“你最好说话算数,不然到时候发生什么,我也说不清!”
秦安安其实没打算骗他,毕竟现在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还脏了自己的手,这人就应该接受律法的制裁,为祸一方,就该凌迟。
一众人远远的跟着秦安安,一路送她下山,只是秦安安并没有如同他们想的一般四处乱看,只是一心想要下山离开的样子。
这也让樊越放心了不少。
到了山寨门口,樊越脸色变了变,极其不自然的开口:“现下,该把解药交出来了吧!”
“那是自然。”秦安安笑笑,掏出解药使劲往樊越那边一扔,转身撒丫子就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