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主子的吩咐,谢安也就忙不得的滚了,只是却还没有得到夫人那边来的消息,现下只能是苦哈哈的蹲在隐蔽处等着。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秦安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仔细盘算着之后要怎么行事,到底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只是这事情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在那位先生准备好了之前,秦安安就只能等着。
而且那人毕竟是才见过面的生人,若是合用也就罢了,若是不合用,到时候自己可还有后路。
秦安安闭闭眼睛,看着客栈床铺的帐子顶愣神。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梦中也在操心近来的事情,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秦安安坐起身来,不知道现在在山上的几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个先生准备好了没有。
秦安安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着那边来消息,便可以动手了。
“老板!老板!”外面传来陆贾的声音,“您起了吗?”
“我起了,有什么事?”秦安安穿上外衣,走到门口去给陆贾开门让他进来。
“那边传来消息,说俱都准备好了!”陆贾的声音中充满了快乐,“您去看看吗?”
“好好好!”听到这个消息,秦安安心花怒放,等待的时候总是最焦灼的,现下里能行动了自然是高兴了。
秦安安从包袱中拿出银票,从中点出七千两放在桌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在是在来之前,她嫌带着麻烦,就把这段时间来的分成,还有从郑家和永安侯夫人那边拿到的两笔诊金,俱都换成了银票。
秦安安看着包裹里面的银票,心中颇有些自得,毕竟她穿书过来也没有多久,现下就赚出了这么大的一笔家当。
又想了想,又拿了两张百两的银票揣进怀中,想着那边若是找好了人手,自己这边也该掏点钱。
秦安安细想想也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莫名的信任那个人。
走出房门,就看到之前识得的那个男人,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秦安安对他行了个礼:“先生,那我便去了。”
“这……夫人不再想想?”男人听到秦安安打算自己去,吃了一惊,“不若差遣个跑腿?”
“不必了,银钱太多,还是自己去比较放心。”秦安安叹了口气,她又缘何不怕?
只是那里有自己的爱人。
“等我下山,先生尽可以准备了。”秦安安又对着男人拱了拱手。
两人告别之后,秦安安孤身一人上了芒山。
路上还碰见了猎户和砍柴的,见了她无一不是劝她下山的。
秦安安也知道他们是好心,只是却也不变明说,只能是却又有不能说的原因,只能是跟人道了谢之后再继续前行。
“我是来赎人的!”秦安安在山门口,离着山寨大门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对着上面喊了一声,“快快进去通传!”
那山寨大门看着颇为大气,若不是在这荒山上,倒不像是个山寨,而像个小庄园似的。就是那大门上面也写了聚贤庄三个字,秦安安见他们这破山寨搞的还挺讲究,这一堆土鸡瓦狗也好意思自称是“贤”。
不多时,就从山寨中出来一个小喽罗,上下打量了秦安安两眼,见她只有一个人,便开始出言调戏。
“什么赎人,你有这么大家资,还要你那没用的丈夫做什么,不如跟了我们大当家,也逍遥快活。”小喽罗看着秦安安的样子十分猥琐,话中满是调戏之意。
秦安安听了想打人,只是现在还有事情要让他帮忙,只能拱拱手:“小兄弟,速速帮我通传吧。”
只那小混混似是给脸不要脸,根本不听秦安安这话,上前去就要伸手摸秦安安:“怎的,还是个性子烈的?”
这秦安安哪能忍得了,伸手捉住他的手用力一捏。
小喽罗被秦安安捏住手上穴位,只觉得从手掌中一直疼到肩膀,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哀哀直叫。
“女侠饶命!”小喽罗被秦安安捏的动弹不得,恐惧的看着秦安安。
“通传,明白吗?”秦安安看着他,十分不屑。
“明白明白,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喽罗不住地应答,心中再也不敢低看秦安安,只想她赶紧松开自己。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安安冷哼一声,松开了那个小喽罗的手。
小喽罗揉着自己的手,转身上山去了,也明白了为什么秦安安敢一个人上山,就这功夫本事,单打独斗想来也只有大当家能同她走几招了。
秦安安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心下也有些不悦,只是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毕竟还没有把人就下来。
不多时,又从山上走下来两个小喽罗,走到秦安安面前,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尊重。
“夫人可要跟着我二人进山寨?”那小喽罗甚至先跟秦安安行了个礼。
“自然。”秦安安心中冷哼,不跟着上去难道直接把钱交了?不那岂不是冤大头?
“那夫人请上轿吧。”其中一个小喽罗拍了拍手,就从旁边出来一架四人抬的肩舆,又递给秦安安一条黑色的长布,“还有这布巾,也请夫人蒙上。”
秦安安明白,大概是上山的路有些蹊跷,不能让她看见。
现在家人还在他们手中,秦安安也没有办法,只能接过布巾蒙在脸上,被他们扶着坐在了肩舆上,伴随着一晃一晃,过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了聚义厅。
“好了。”身边一个小喽罗跟秦安安说,“夫人可以摘下布条了。”
秦安安听了他的话,拉下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不挑,映入眼帘的正是她印象中那种聚义厅。
只不过匾额两边,挂了两颗已经变成白骨的人头。
就秦安安的专业知识来看,那两颗人头,是真的。
“银子准备好了吗?”那天听过的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转身过去,果不其然,正是那天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