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四十岁上下,长得十分慈和,天生笑唇,就是不笑的时候也是面含笑意,看起来是在吃茶,却细细在听着周围人聊天的,不时也插两句嘴,身边跟着个冷面煞星,一句话也不说,看一对手臂就要赶上秦安安的小腿粗,想来怎么也不可能不会功夫。
这倒是像同她的目的一样一般,秦安安走了过去,抱拳打了武人个招呼:“先生,可能同您说说两句话?”
那人显然是愣了一下,盯着秦安安看了一瞬,嘴角勾起个弧度,手指在桌上叩叩:“那不如换个雅间吧,这边……不太方便说话。”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意味,两人起身,从这间茶棚结了账,一同走到另一家餐馆,开了个雅间走了进去。
只是刚才那个冷面煞星没有讲话,也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守门。
小二送进来茶水之后,就退了出去,那男人先是给秦安安倒了杯茶,才开口说:“夫人找在下是何事?”
“我想先生应该是同我一个目的的。”秦安安笑笑,拿起茶杯在手中把玩一阵,拿起来喝了一口放了下来。
“哦?夫人是什么缘故过来的?愿闻其详。”男人笑笑,并不顺着秦安安说自己的原因,只玩味的看着秦安安。
秦安安也没有说话,把茶杯中的水泼出来一些在桌子上,用手指沾着水,写了个“芒”字。
“我家同家人一起进京,现在家人俱都陷落,只、只可惜,这安岩县内有硕鼠,求告不得门。”秦安安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只能在城内找找,看看可有别的方法能解决眼下的事。”
对面人没有开口,表情同刚才别无二致,秦安安只能接着说下去:“我观先生气度不凡,心中便有些盘算,若是咱们目标是一致的,那自是好的。”
“夫人怎知同我目的一样,若我是站在夫人对立面,你可是要怎么办?”那人手指在杯沿上划了划,“若我……现下就叫追风进来,夫人应是逃不出去。”
这人竟然也看出了她会武功,其实秦安安的武功主要也是因为她学医,知晓人体结构,加上之前因为要减肥,捡起了以前上学时候学的八极拳,两相结合之下,对付几个流氓小混混之类的,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刚才那个叫追风的,似是武功十分不错的样子,别的不论,就单说那一双碗口粗的手臂,核心力量就没的说,估计打碎个把木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先生不会,”秦安安笑笑,开口说,“先生若是想要对小女子做什么,根本无需用计,直接用强,我便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那男人抚掌大笑:“夫人当真是妙人,我自是不会对夫人做什么,不过倒是能帮上一二分。”
秦安安刚见这人就觉得他身份不俗,现下里说了会儿话便觉得这人自是谈吐不凡,应该身份贵重,只是这人不提,秦安安却也没有戳穿人家的兴致。
“其实,若只是把我夫婿家人救出来,倒是没什么问题。”秦安安决定赌一把,不然这么打太极下去,着实没什么必要,“只是,这城内老鼠和猫咪凑做一堆,我实在是……”
听秦安安说完这话,对面的人显然是震了一下,他本来以为秦安安就是为了救自己家人,现在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些,毕竟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让人刮目相看了些。
“哦?夫人可否摊开说说?”那人显然是多了些兴趣,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秦安安。
“昨日晌午里我从那边过来,在城外的茶摊出打探,那本应该是消息最灵通之处,没想到那摆摊的老妪,见到我之后竟然像是见了鬼,对于城外上上的事也讳莫如深,我便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秦安安叹了口气,“昨日里又在府衙门口见到那样的事情,心中着实有些兔死狐悲。”
说完之后,秦安安看着对面男人,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也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毕竟这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而且还闹的那样打。
“我有救家人的办法,只是我们若是就这样走了,之后还不知道安岩县的百姓以后会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秦安安给自己倒了杯水,脸上有些哀凄之色,“而且其实我也有私心,我们这一遭乃是陪我夫君进京赶考,这科取中与否,安岩县县令毕竟叶氏父母官,只怕到时候于我夫君不利。”
对面男人捋了捋胡须,开口说:“夫人深明大义,魏某佩服不已,我愿尽心帮助夫人,救出夫人的家人,不过还是有个条件的。”
“先生但说无妨,条件先生大可以提。”秦安安听他要帮忙眼睛一亮,果然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人,这人人品应该也不会提出太过于苛刻的理由。
“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个请求。”那男人脸上也露出了些难色,“我自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若是夫人有拔除那山寨,倒是可以帮忙找一下证据。”
这正是瞌睡了来送枕头,秦安安定定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这人想来也是有来历的,只是他不愿意透露,秦安安却也不好直喇喇的问。
虽说这县令不过七品小官,但是却也是一方父母官,一方老父母同贼寇勾结,致使城中百姓深受其害且不敢言说,城外的这些贼寇都快变成安岩县“youknowwho”了,上面派下个人来也不足为奇。
秦安安并没有太在意这事情,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能为民除害就好,此时知道了他的目的,秦安安也放下了些心,便同他说:“实是已经想要了怎么处理,只是不知道,先生有多少人手?那山寨似是不小,我这边的人能控制住,却也不能把他们统统拿下。”
“这个就不劳夫人操心,只要把他们控制住,我便能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