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看她这样子,当下心中也明白过来,知道了那人定然有什么大干系,不然也不可能连城外茶摊的老人家也不敢说他的来历。
看老妪的躲闪的目光,秦安安也有些不落忍,从自己怀中取出几枚铜板,放在老妪的桌上,转身便离开了。
“这这……”陆贾看见秦安安碰壁,心中也是万分惊恐,想来必然这人身份不俗,不然也不可能只是在城外摆摊的老妪提起来都色变。
“先进城。”秦安安没有跟陆贾废话,带着他先进了城镇。
也许是因为城镇外面笼罩着一层罪恶的网,整个安岩县给人感觉都暮气沉沉。
秦安安看着镇民,心中升起了意思不祥的预感。
两人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想着先去官府看看。
到了县衙门口,就看见有个身穿缟素的女子带着几个披麻戴孝的孩子跪在县衙门口,面前摆着的木板上似是用血写出的状子,女子似是已经没什么力气,趴伏在地上哭泣。
“真惨啊……他们这是怎的了?”
“你还不知道呢?这女子本身在咱们县也算是富户,后来她小姑被抢上山,报官了之后反倒是她男人被下狱了。”
“有这事?”
“你小声点!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两人就都窃窃私语起来,秦安安在一旁听了去,皱着眉头拽了拽身边的陆贾,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离开了。
“这事……”等两人回到了客栈,陆贾才把心中的疑虑问出了口,“老板,这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想的哪样?”秦安安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说说看,你想的什么样?”
“官匪……勾结。”陆贾顿了顿,开口,“可是这个缘故?”
秦安安闭了闭眼:“你也这么想?现在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这么说。”
“可是,这……”陆贾心中不忿,“这都摆到明面上了,天知道以前到底是怎么盘剥百姓的,城门外那个老人家您也看到了,那总做不了假吧。”
秦安安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以前就算没有陆珩在身边,她知道他是安全的,那自然不会有后顾之忧。
果然人如果有了软肋,就会瞻前顾后,现在秦安安想着陆珩在那贼山头,她就心中纷乱千头万绪理不出个头绪来。
只是陆珩不在,陆贾只能指望着自己给他主意,只能是硬挺着自己来。
“你容我再想想。”秦安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先出去吧,你让我再想想。”
陆贾看了秦安安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事情就算是个爷们也都拿捏不准,现下里都压在秦安安一个女子身上,也才二十冒头的年纪,怎么好把这担子压在她一人身上。
只是他也没什么成算,却也只能是等着秦安安吩咐,现下里见她困顿疲累,只能是自己先离开,让秦安安在自己想想。
秦安安坐在桌边静静沉思,她能想到的关系,也不过是蔡知府和给了她信物永安侯小侯爷。
只是现下里已经出了蔡知府的管制范围,京城那边的小侯爷更是山高路远,加上这事情在他们这些贵人眼中,想来也就是芝麻大点的事情,去找他总有些不方便。
加上那永安小侯爷对她有那么些不可言说的感情,这若是让陆珩知道了,到时候可是不好说。
只是要是单说她自己,自是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她在这边也不过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罢了,现在出了这种事,实在是让他……
窗外“笃笃”两声敲窗的声音,秦安安斜眼一瞥,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窗外又传来两声敲窗声。
“谁!”秦安安一声断喝,上前去壮起胆子打开窗户,却不见窗外有人,“是谁在此装神弄鬼!”
忽然从外面闪进来个人影,速度快到秦安安都无法捕捉到,她身上汗毛倒竖,这人武功竟然如此高绝,难不成是城外那贼人闯了进来?
秦安安往后倒退,背靠上墙壁,环视四周,注视着隐匿在周围的敌人。
“出来!你到底是谁!”秦安安一住不住,就怕这时突然出来个人,把他一剑毙命。
“夫人莫要担心,属下、属下是你家陆解元麾下。”那黑衣人出来,趴伏在地上不再说话。
秦安安皱了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心中波涛汹涌。
这人口称是陆珩手下,让秦安安有些吃惊,原作中陆珩确实有手下,只不过并非现在的事情,而是在陆珩全家被杀之后的事情,况且陆珩也被她治好了,怎么还会在暗中发展手下?
秦安安不做声,那人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也一动不动。
“你是陆珩手下之人?”秦安安试探的开口问。
“是。”那人答完,并不说别的。
“你站起来吧,我们家不兴让人一直跪着。”秦安安倒是也胆大,左右现下里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碗茶。
“是。”那人起身,并没有跟秦安安对视,只跟对面的秦安安介绍了下,“小人谢安,夫人见谅。”
秦安安见那人似是面容有瑕,虽然他似是不在意一般,秦安安没有再看他的脸。
不过她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虽说不知道陆珩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收了这么个手下,而且看他这样子,似乎也不是单只有他一个人手下。
“你来做什么?”秦安安皱了皱眉,问出的话却也没什么意头,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左不过是因为陆珩被抓罢了。
“是……”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向前走一步放在秦安安身边的桌上,然后就又退了回去,“这是主人让我交由夫人的,夫人请过目。”
秦安安结果锦囊,搓了搓,指尖的触感一摸便是,秦安安打开锦囊,从中拿出几张纸,上面是陆珩熟悉的字迹。
看见这个,多少也让秦安安心安了些,再看上面的内容,秦安安悬了一日的心,便也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