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你这是做啥?”秦安安看着手里的荷包有些无语,指尖一搓,也明白了其中定然有不少银票。
“姨母,这您可千万别拒绝,这是我娘派我来送的,您可千万要收下,不然我娘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郑员外笑着跟陆珩打招呼,“上次见姨夫,也没同您好好打招呼,是我的不是了。”
“无妨,”虽说陆珩跟秦安安是夫妻,但是他确实不太适合掺和她同郑家的事,对着秦安安笑笑说,“我还有篇文章没作完,就不同你们聊了。”
“是是,姨夫明年还要科考,自是不能因为我来了耽误姨夫用功。”郑员外态度十分谄媚。
秦安安同陆珩对视一眼,点点头让他进书房了。
郑家攀附的意味过于明显,郑老夫人也许没有这种意思,但是她儿子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司马昭之心了。
这钱断然是不能收的,本来她只以为郑家是为了能在朝中有些庇护,现在这么个送钱法,让秦安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属实是有些……
“我说大外甥啊。”秦安安笑了笑,拍拍郑员外的肩膀,“来你跟我出来咱们俩说。”
郑员外自然跟着秦安安出去了。
“姨母请说。”郑员外见秦安安表情有些凝重,也摆出一副凝重的脸问她。
“直接说吧。”秦安安病不打算跟他绕圈子,跟永安侯夫人都不假辞色,没必要跟郑格虚与委蛇,“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姨母这是什么话?”郑员外看向秦安安,愣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装自己听不懂,“这钱是我娘吩咐的。”
“这么说就很没劲了。”秦安安脸色沉了沉,“你我都知道这声姨母里面有多少水分,这钱我是不会收的。”
“实是姨母错怪我了,”郑员外露出一个苦笑,“我家自我祖父创下这份家业,之后我父亲早亡,母亲替父亲守住,交到我手中时,已经三代了,一直都在这清源县不曾离开。姨母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家可是那等为富不仁的?”
秦安安想了想,清源县中并没与传出过他们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其实也就是都知道他们家资颇丰,除了这个其他都十分低调了,甚至连万大人的名气都不如。
见秦安安不说话,郑员外叹了口气接着说:“若说我们没有目的,那不光姨母你不信,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其实我们也就是求个心安……并非会仰仗自己有关系就欺男霸女,也只是想在被人欺负的时候,能有个人替我们说说话……”
“我了解陆珩,就算你不给今天这份钱,到时候如果有事情找到我们,但凡你是被欺负被冤枉了,陆珩也不会坐视不理的。”秦安安叹了口气,“反倒是你现在这个做法,会给陆珩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就说不准怎么想你了。”
“陆珩刚直,村中有人想把田地寄存在我们名下,少交些税他都不肯,你觉得他会收你的资助吗?”秦安安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开口说,“我说啊,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你那老婆。”
“这……姨母莫不是也想说鹃娘不贤?”听秦安安提起自己爱妻,郑员外有些生气,“莫不是因为我夫人一直想把三儿送与姨夫之事姨母才这么怨她?”
“大家族一时间从外面是杀不死的。”秦安安看看他,勾勾嘴角开口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她劝你那些话,到底是为了打发了庶女还是真的为你家好?陆珩中举也这么久了,你以为没有旁的人肖想他?小妾家里算什么正经亲戚?你觉得这就能给你家庇护了?”
郑员外说不出话来,秦安安句句在理,只是他也心疼自己娘子,讷讷的不同秦安安分辨。
“你可知一个好娘子,是可以影响三代的?”秦安安开始给郑员外洗脑,“你母亲说你的时候,你可有为她想想?我观你母亲是明理之人,她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你想想看,給人做妾侍难道是好事?真要是好事,觉得你那老婆会想不到自己闺女?”
郑员外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想到妻子的小意温存就有些于心不忍。
“这是破家的根源,你也想清楚吧。”秦安安只觉得他难以交流,不过这毕竟是他们家的是,点一点也就算了,要是真去管人家的事,才真是过分了,“你也是为人父的,好好对待儿女,给儿子找先生,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不过分吧?”
郑员外点点头,叹了口气:“姨母的话振聋发聩,只是……我明白,但是这也是……算了。”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还是你得自己想明白才是,”秦安安见他也是确实有些为难,给他出了个主意,“这样吧,下回你那老婆再有什么事的时候,你放在嫡女嫡子身上看看能不能接受,你就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对孩子好了。”
郑员外叹了口气,被黔南行了个礼,叫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等到郑员外回家,人才刚进门,就被自己老娘叫了进去。
“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郑老夫人歪在榻上,身边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给她捶腿。
“姨母不肯收。”郑员外没办成事情,叹了口气,把怀中的钱袋拿出来叫唤给自己母亲,“打开都没打开看看。”
“也是咱们太攀附了,不收便不收吧。”郑老夫人也有些惆怅,从自己儿子手中接过来之后,把钱袋收了起来。
“不过娘放心,姨母说了,只要咱们家不欺负别人,定然也不叫别人欺负了咱们去。”郑员外见自己母亲这样,也说了些开心的哄她高兴。
“你以为我是担心你吗?你是我肠子里出去的,我还能不知道你?”郑老夫人坐起身来,伸手点了点郑员外的头,“还不是因为你那心肝?你可知道她背着你在外面放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