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见大而虚弦,应指有力而缺少柔和、潜藏之象,尤以尺脉虚大不藏为明显,可伴见数或不数。”小枣子把自己摸到的脉象说出来,转头问秦安安,“似是……肾水不足之症。”
秦安安看了看村长的面相,点了点头。村长往旁边挪了挪,把手放在秦安安这边的脉枕上。
她按上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对着小枣子点了点头:“那要用什么药?”
小枣子之前在秦安安的指导下已经读完了不少医书,于是开口说:“君药用大熟地,配合炒山药、枸杞子、山茱萸加上川牛膝、菟丝子加减。”
“左归丸,可以。”秦安安笑笑,开口说,“不错,不过还是要注意剂量。”
秦安安转头看向陆珩:“就按义妁说过的写,这个方子没有问题。”
“让陆解元来给我写药方,真是受宠若惊。”村长从陆珩手中接过药方,揣进怀中。
后面的村民见真的没有在秦安安家抓药,也都觉得惊奇。
其实刚刚通知有义诊的时候,也或多或少都有怀疑是不是秦安安为了圈钱,虽然她为了村里做了许多好事,却怎么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放下心中芥蒂,毕竟在之前不久的时候,她还是个坏人。
接下来的看诊快了很多,村里人的病也大多都是劳碌病,小枣子的辩症大多数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有几个药方开的有些不太合适。
并不是说不对症,只不过她跟秦安安之前的问题有些相似,有些药太过贵价,也在她的指导下换了虽说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是价格却便宜好几成的药方。
“娘啊,那边的义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小王劈完了家里的柴,“我刚才去看过了,人家根本不在他们家抓药,村长都从那里看好了,您不去也就算了,跟桂芬我们俩还是要去瞧瞧的,反正不要钱,不看白不看。”
“去去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王婶歪在床上,感觉有些恶心,但是有嘴硬,“你先过来给我倒杯水!”
小王无奈,只能走进去给他娘倒了些水:“您看看您现在,不然还是去看看吧,都这么不舒服了,还是要去看看才是啊!”
“快滚!去了你就不要回来了!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娘了!”王婶恨恨的看向自己儿子,“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定然是被陆贾那个婆娘迷了心窍!我就说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了她现在都要忤逆我了!”
小王觉得跟自己娘讲不通,只能什么都不说,见自己浑家回来,跟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向村口的大槐树。
“怎么不让我进屋?”桂芬有些诧异。
“娘不让来,”小王叹了口气,“提都不让提。”
“娘不是还头疼?”桂芬听了当下叹了口气,她也不明白自己婆母对秦安安那股莫名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好点没有啊?她实在不去我们明日是不是带她去县里看大夫?”
小王听了也有些头痛:“那还能怎么办啊,我也说不过她,说多了她又要生气。”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大槐树附近,这时候排队的村民已经不剩多少,很快就轮到了小王两口子。
小枣子把过脉之后发现,小王是肺有些不太好,桂芬则是有些月经不调,在秦安安的指导下给他们二人开了方子,秦安安看着小王似乎肩膀还有些问题,于是又给小枣子示范一下推拿。
秦安安伸手按在小王肩膀穴位上,本来只有些酸麻的肩膀瞬间酸胀到不行,小王“嗷”的一嗓子号的仿佛杀猪,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么痛?”秦安安被他这一声也惊了一下,皱着眉有些诧异的说,“不应该吧,我也没用力啊?”
小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没再说话。
又两下之后,之前疲累的肩膀一扫沉疴,宛如新生一般,小王忍不住被秦安安按得舒服的喵喵叫起来。
他旁边的桂芬诡异的看着自己相公,实在是不想说话,小枣子在一边看的认真。
秦安安之前教过她认穴,这时候主要看的就是秦安安的手法。
不多时,按完了之后秦安安接过陆珩递过来的手巾,擦擦手开口:“好了,回去之后注意休息,这一二天就不要太过劳累了。”
“怎的你刚才叫的那般……撕心裂肺。”桂芬看着自己相公,有些心有余悸。
“才上来的时候挺疼的,之后就都舒服了。”小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平日是个看着高壮的汉子,被秦安安那样娇小个人儿一按就杀猪似的叫,确实有点丢人。
小枣子想着刚才秦安安的手法,就有些跃跃欲试,秦安安看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写什么,向着陆珩的方向努努嘴。
陆珩平日里写写画画都很多,还得读书,因而肩膀也不怎么好。
见秦安安是要让她捏陆珩,小枣子本能的摇了摇头,只是在秦安安的眼神鼓励下,才壮起胆子伸手在陆珩肩上捏了起来。
只不过陆珩没有发出刚才小王那样的叫声,只是略微皱了皱眉,秦安安在旁边看着,小枣子的手法和认穴还是可以保证的。
小王和桂芬回到家,刚进门就吆喝了起来,试图带他娘去找秦安安看病。
“娘啊,您是不知道,我刚才肩膀有些不舒服,安安她伸手给我捏了两下,您猜怎么着?”小王在门口给他家的鸡添了些食,还不忘给他娘卖个关子,“我这肩膀啊,立马就舒坦了。”
桂芬也在旁边帮腔:“可不是吗,那小小个人儿,就捏了几下,相公他说就不痛了,安安的医术真的很高明。”
只是两口子自说自话了半天,也不见里面老娘搭腔,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打算进屋继续劝她,毕竟这义诊不要钱,秦安安的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
等到二人进屋,却发现王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上还有一大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