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贾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这句话如同平地起的一声惊雷。
秦安安疑惑的看向陆珩,陆珩有些尴尬,正要解释,就被秦安安打断了。
“陆贾,你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秦安安敲了敲马车外框,让陆贾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其实是镇上的郑员外,想要把自己女儿送给陆珩当小妾。”陆贾不想瞒着秦安安,总归她还是要知道的,只是陆珩对他也不薄,也还是替陆珩说了几句话,“但是都被老爷拒绝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老爷?你喊陆珩老爷,喊我什么?”秦安安挑高了一边眉毛,拉开车帘直视着陆贾。
陆贾被她的目光看的瑟缩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开口说:“嗯……秦老板。”
秦安安对他这个称呼十分满意,放下车帘坐了回去,仿佛刚才陆珩说的那一切偶读同他没有关系。
这反倒是让陆珩有些不自在,他偷偷看向秦安安,想要开口询问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让他直接问秦安安有没有吃醋吧?
秦安安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瞥了陆珩一眼开口说:“怎么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陆珩想了想,还是决定吧事情告诉秦安安,“郑员外……”
“你不必说了,”秦安安笑笑,状似洒脱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跟陆珩说,“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你这配置怎么说也是优质男青年了,这也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陆珩刚要开口解释,秦安安又接着说:“不过我劝你,还是现在就开始勤加锻炼,不然到时候你高中了进士,榜下捉婿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陆珩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说,却似有千言万语就在喉头。
她对自己,难不成就没有丝毫情谊?转过年来自己就要进京赶考,到时候秦安安会否同自己一起?还是说到了当初说的一年期限,她就要离开了?
只是陆珩不知道,秦安安虽然嘴上表现的洒脱不在意,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现在陆珩就已经非常耀眼了,不知道之后要是高中了,是不是就有什么宰相之女,勋贵千金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国朝重文抑武,榜下捉婿成风,听人说起四十岁的干瘪老汉若是中了进士那都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秦安安偷眼看了下旁边的陆珩,虽然眉头紧锁,却难掩通身风华。到时候若是……
秦安安不敢想,也不想现在就去想。她撇了撇嘴,竟然有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医好他。她晃晃头,这种想法不该有,毕竟若不是把他的脸医好了,想来自己也不会对陆珩起什么心思。
这时候的秦安安就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究竟是看上了陆珩这个人本身,还是只是对他的颜值没有抵抗力。
陆珩不知道秦安安在想什么,见她似乎在思索什么,面上满是高深,又时不时地有看自己一眼,纵是陆珩心悦于她,也觉得有些……
一行人并没有错过宿头,在陆珩之前住过的客栈又住了一晚,之后就顺利回到了清源县,不过两人都各怀心事,一路上走的颇为寂静。
已经到了县城,车速也慢了下来,想到之前的事情,陆珩开口说:“嗯……宋县令一家,现下应该是已经被押解进京了。”
“什么?”秦安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陆珩说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诬陷我通匪,说你给娘买的玉簪是什么员外家小妾的,”陆珩现在说起来都有些嫌恶,宋庭州那厮竟然说自己秦安安给自己母亲买的玉簪是妾侍用的,这也实在是让他恼怒,仿佛是平白被污了清白一般,“不过好在我回来的及时,他们没有得逞。”
秦安安光听就觉得那定然是一场恶战,她也是见识过那一家人的歹毒的,也就如同陆珩说的,好在他回来的及时。
突然想起了原作中,陆珩便是因为一家老小被人害死,因而才黑化成反派的,她看向陆珩,只见那人与她对视时面露浅浅的微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变成书中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秦安安叹了口气,本来那些已经被她忽略的微乎其微的剧情惯性,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竟然差点让她前功尽弃,这一刻秦安安觉得有些胆寒,剧情仿佛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恶人有恶报总归还是该高兴的,那样恶毒的一家人,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了。
不知道之后拍过来的县令会是谁,毕竟原作中的这家人也不过是杂鱼炮灰,而清源县也不过是个初期地图,重要的剧情都是发生在京城的。
陆珩说完这些,却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那家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制裁的,毕竟那位宋夫人出身不凡,她那个以四品之身官拜同平章事的父亲自然不会让自己的爱女出事。
眼见得马上就要回到前山村,久未回来的秦安安竟然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来,不知道陆珩和陆念有没有想她,家里两个老人身体如何。
秦安安刚一进村,周围的村民就都竞相同她打招呼,多日未见也没有生出生疏来,让她一下就找到了那份熟悉感。
陆珩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十分熨帖,秦安安对他的家乡有归属感,是不是也说明她不会如同之前说好的那样离开?
其实他之后就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同秦安安做那样的约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之前的秦安安,也确实无法让他心生爱慕。
来到家门口,就见到一家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陆母和姨母两个人抱着陆执和陆念,赖小珠跟在她们二人身边。
“娘!姨母!我们回来了!”秦安安笑眯眯说,见一家人在她离开之后也没有瘦心中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