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华?那是什么?”永安侯夫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满脸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的秦安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谁要害我儿?”
“小侯爷现在凶险异常,我先为他施针,暂且为他缓解一下。”秦安安从针包中中抽出针,对着光线眯眼看了看。
“什、什么?你要给我儿施针?”永安侯夫人看着秦安安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之前她只是想看看瞎猫能不能碰上死耗子,也并不想让秦安安施针,这才进屋没一会儿功夫,就要给自己儿子身上扎针了,当下不由得有些惊慌。
“是啊,令郎现在情状危急,如果现在不施针缓解,我也没有把握能救下他。”秦安安见她犹豫,就把针又收了回去,眸色定定的看着面前惊慌的永安侯夫人,“你是再想想还是现在救治?”
永安侯夫人心乱如麻,一方面章院正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听秦安安的说法,她又担心自己的迟疑会害了儿子一条性命,睁眼闭眼之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在她的心上让她难以抉择。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昏迷的小侯爷又给了他母亲一记暴击,突然就抽搐着呕了两口血出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这两口鲜血仿佛不是吐在绣花锦缎上,仿佛是两记重锤,凿在了慈母的心上,永安侯夫人捉住秦安安的手,几乎要跪在她面前,哀求乞怜,“求求你,救救我儿吧,求求你了。”
“好好好,你别晃了,”秦安安从她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心道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永安侯夫人这般骄横之人,为了自己儿子也肯低头,忙安慰了两句,“我来就是为了给小侯爷治病的。”
秦安安先是在小侯爷身上大穴按压了片刻,刚才还在抽搐的永安小侯爷就已经平复了下来,面色上看着也好了一些,随后又抽出了几根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扎了下去,登时刚才还惨白的面色,就恢复了一点红晕,呼吸听起来也顺畅了不少。
永安侯夫人见儿子眼见得好了一些,心中也安定了些,这时候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看秦安安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活菩萨。
“神医啊,当真是神医,不过扎了几针,我儿就转眼之间就见好了,”永安侯夫人泪水涟涟,“敢问秦神医,我儿可是大好了?”
“还不行,这几针只是稳固他心脉,还得再行拔毒才是,今日是不成了,明日赶早,我这针法还得配合时辰才是,另外也要准备药草,其中有一味药着实难的,要清晨现采了马上炮制的才行。”秦安安收拾起针包,就要与陆珩离开,“待我明日轻尘过来与小侯爷再行施针。”
“这……”永安侯夫人面露难色,实在是不敢让秦安安离开,就怕自己儿子是一时好好转,若是半夜毒发,再如同之前一样,寻不到人,那就难办了,只能是开口挽留,“神医,可否,可否就留在府中,我儿这病着实凶险,他、他离不了人啊。”
秦安安本是不想住在此处的,只是怜惜她一片慈母心肠,加之看她样子虽然话中并没有强迫的意思,但是看她神情,现在要是走了,怕是定然饶不得他们夫妻二人。虽说是不怕她,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之现在这永安小侯爷的身体确实没好,留下来也无妨。
跟陆珩交换了个眼神,边点头答允下来。
两人跟着丫鬟到了知府家准备的客房,小枣子已经提前叫接了过来,却是给秦安安两人安排了同一间。
秦安安看了这样的安排,心中不禁有些打鼓,悄悄看了眼身边的陆珩,见他也在看自己,不由得脸上一阵红。
虽说不是第一次跟陆珩在一个房间了,但是还是让人脸红心跳。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此刻又忙了一阵之后,倒是腹中有些饥饿,让丫鬟送上饭食,小枣子与他们二人一起吃完,自觉呆在这两人身边,不免又当电灯泡,告了声别就会自己房间了。
“你不要担心,”陆珩敛了敛神色,“我睡在旁边的小榻上就好了。”
他没有看秦安安,只是脸上看着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房间中的小榻是午休时临时休息用的,对于陆珩这样的身材,躺在上面怕不是难受的很,秦安安看了看小榻,只觉得自己要是同意了的话,着实是有点过分。
只是让她与陆珩同床共枕的话,有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陆珩见她神思不属,在心中叹了口气,想来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吧,想着自己这样装可怜,也没有驳到多少心疼。
正在郁卒的时候,听见那边秦安安开口说话了,只是声如蚊蝇,只能勉强听到。
“你也一起……一起睡床吧,”说着,声音便大了起来,仿佛是给自己壮胆一般,“那塌太小了,睡着不舒服。”
说完,就害羞的跑了出去:“我去要水,你先休息吧。”
另一边永安小侯爷的房中,永安侯夫人见自己儿子好了起来,高高悬着的心也放了一些下来,这乡野村妇看起来也算是有些本事。
永安侯夫人皱了皱眉,想起之前秦安安对自己的不逊,又不免有些恼怒,身边陪着的沉香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壮起胆子上前开口:“夫人,奴婢有事要禀告。”
“嗯?什么事?”永安侯夫人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缓缓开口,“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说吧。”
沉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涟涟的看向自己主子:“非是奴婢磨蹭,只是只是他们二人,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听到这个形容,永安侯夫人的面色也变了几变,看向沉香的眸色也沉了下来:“说,恕你无罪。”
听着她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她在中间起的不好的作用,结结实实给陆珩二人上了个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