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莲怎么能不知道秦安安的意思,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看向秦安安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安安,你不要顾及我,去做就好了,那个王八羔子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孙秀莲上前拍了拍秦安安的手,“你去报官好了,他该受什么惩罚就受什么惩罚。”
“姨母……”秦安安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只是赖小川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
“没事的,我还有我的小珠,我的宝贝。”孙秀莲喃喃自语,“没事的没事的,安安你尽管去做。”
秦安安没再说什么,毕竟赖小川是她的亲生儿子,恨是一回事,能不能看着他死就是另一回事了,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大义灭亲。
晚些时候,外出买药的陆贾从外面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拿着包好的药材,刚才中毒的人已经都回家休息了,秦安安让陆贾通挨家挨户送药,只是没想到中毒人的家人都来到了她家门口。
“大家怎么都来了?”秦安安有些疑惑,看着门外的邻居。
“怎么好麻烦你们给我们送呢,”虎子媳妇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们家虎子好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你们给送一趟,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事,自己过来拿也没事。”
“其实也没事的,大家太客气了。”秦安安笑笑,觉得周围的邻居人都不错,又想到县令那一家三口,实在是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这几天还是不要让他们做太重的活,好好休息几天。”
大家其乐融融,陆贾和秦安安把药分给邻居们。
等到分完之后,秦安安向陆贾打听起县里的事情:“你之前去买药,有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还是有的,”陆贾露出个贼笑,“镇上卖砒霜的杂货店,也就只有那一两家,我都去打听过了,昨天去买砒霜的只有一个人,听他们形容的样子,我感觉像是……”
“赖小川。”秦安安和陆贾异口同声,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果然,就是他。”
秦安安心中盘算着,只是现在这些证据似乎还不能完全把他钉死在罪状上,还是要找到更多更切实的证据,比如抓到赖小川,到时候也算是人赃并获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赶往县里,准备去报案。
秦安安这次没有写状纸,简单的在旁边找了个秀才,写了个状纸递了上去。
“我是不能理解,怎么这次找人写状纸?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我们直接递状纸?”陆贾有些疑惑,问秦安安。
“唔~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秦安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但是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下万老板。”
陆贾听的云里雾里,不理解也不影响陆贾听从她的安排,两个人来到了万老板的店里。
“秦姐姐!您怎么来了!”看见她到来,万老板的小伙计立刻迎了出来,“真是稀客啊,好久都没见到您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你们老板在吗?”秦安安笑了笑,与小伙计寒暄了两句,就直入正题,“我今天来找你们老板有点事。”
上次的事情,让秦安安和这些小伙计都有了些接触,听到陆贾形容秦安安的话,都觉得她机智聪明,十分崇拜她。
“这不是巧了吗?”小伙计笑着迎秦安安进来,转头对里面喊了一声,“我们老板正在里面呢,知道你来了肯定特别高兴,秦大夫来了!快跟老板说一声!”
万老板听见声音就出来了:“我就说怎么听见喜鹊的叫声,原来是我妹子来了。”
“万大哥,不至于不至于,其实我这次来还是麻烦大哥的。”秦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她每次来找万老板,好像都是有事来找他帮忙,“不好意思了,万大哥。”
“没事,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说说吧。”万老板人头广,也觉得如果能帮到自己的朋友,是件不错的事,请秦安安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尝尝,刚从南边带回来的雀舌。”
“这个茶喝着不错啊万大哥,”秦安安拿起杯子尝了一口,满口清香,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赖小川吗?”
“是赖五那个倒霉儿子?”万老板想了想,就想到了之前见到过的赖五的儿子,“记得,你找他有什么事?”
“其实是昨天有人给我们村里井里投毒了。”秦安安说起来的时候,声音听着十分淡定,只是说出来的消息却是爆炸性的,“我们村里和今天打听过的杂货铺,描述的身影,都与赖小川几乎没什么差别。”
“那个软蛋居然敢做这个?”万老板有些无法理解,他完全没想过赖小川那样的人居然敢做那样的事情,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人确实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刚听他们描述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证据都指向了他,我也不能不信,”秦安安叹了口气,“而且他跟陆珩也有亲戚关系,我也不希望这是他做的。”
万老板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也能理解这件事情,毕竟陆珩现在是解元,有着光明的未来,自己表哥有这样的晶粒,对他来说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所以妹子你想让我怎么做?”万老板笑笑说。
“我这边的证据还有些不够,还缺一个最重要的证据,”秦安安开口,“那就是赖小川,如果能找到他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好的,交到老哥手上你就放心吧,”万老板拍了拍桌子,“一旦有他的消息,我立马给你把他按住,你放心吧。”
另一边的县衙中,宋县令看着今天的状纸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原来是师爷将秦安安送上来的状纸送过来交给了县令,毕竟他们之间确实是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有点可惜,”县令夫人开口说,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笑,“怎么没能真毒死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