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江源县陆珩老爷高中头名解元!”这几个字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几人的心上。
“陈兄,你听见刚才报的什么了吗?”其中一个秀才,脸色已经像纸一样惨白。
几个秀才交换了一下眼神,看着对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呦呵,我说什么来着?”秦安安脸上带了些不怀好意的笑,“不要太早嚣张,容易打脸。”
这几个秀才的府试是跟陆珩一起考的,只不过陆珩是第一名,这几个秀才都是吊车尾,后来陆珩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都没有去考乡试,这几个人八成是自觉考不上就一直都没考。
“不可能吧……明明公子说他考不过的,怎么现在他是解元啊?”后面一个秀才有些吃惊,毕竟他们收到的信息是陆珩根本就考不过。
“这一定不是真的,会不会是他买通了人过来作假吓唬咱们的?”为首的那个秀才还在负隅顽抗。
“那不就更可怕了,他怎么提前知道咱们会来?”也有人感觉后怕。
“你们能不能搞搞清楚?你觉得会有提前知道你们会来这种情况吗?接受别人比你们厉害就这么难?”秦安安只觉得他们可笑,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这是陆珩老爷家吗?”刚才报信的男声已经来到了门口,见门里有好几个人,就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我是乡里来报喜的!”
听到这个,门口站着的秀才僵硬了一下,赶紧给报信的人让开了门。
“举人老爷,家里这么多人啊,都是来给您道贺的?”报信的小吏并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看见陆家这么多人,还以为都是来给陆珩庆贺的。
“咱们镇多少年都没出过一个解元,”小吏环顾四周,感觉陆家家徒四壁,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您中举之后是可以去县里申请住宿的,当然省里也可能把您推荐到国子监,这个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
解元啊,几个不第的秀才看着陆珩,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别说是解元了,他们这辈子能考上举人就很不错了,毕竟哪怕是考了最后一名,也是可以等授官的,看着自己刚才的羞辱对象,几个秀才就觉得脸颊一阵滚烫。
小吏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几人,觉得甚是奇怪,毕竟这几个人眼中的情绪,怎么也说不上是恭喜。
刚才说话的其中一个,拽了拽领头人的袖子,小声说:“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你说的轻巧,那公子那里如何交代!”为首的人也不是不想走,只是想到县令公子那狠戾的手段,就一阵心慌。
“可是他中了解元啊!跟县令都平起平坐,见了知府都只行礼,而且就算他犯了事也刑不加身,你确定要为了县令公子得罪他吗……”还是有人知道深浅,苦口婆心的劝他,“而且陆珩几年没进学,看了几页书就考上解元了,这是一飞冲天的命数啊,咱们还是趁早回去,不要得罪的太狠了。”
听他这么说,为首的那个秀才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虽说在县里他们秀才的身份已经可以横行一阵了,只是比之陆珩,确实差的有点远,只能先离开再说了。
陆珩和秦安安把来送信的小吏迎进了屋里,秦安安进去只看特意看了看陆贾,陆贾会意的点了点头。
“陆兄家中事忙,我等就不过多叨扰了……”为首的对着陆珩拱拱手,没等陆珩答话,带着人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他们回过头来,发现门口已经挤满了村民。
那一声鸣锣,把大半个前山村都叫醒了,加上后面小吏那声道贺声音也非常大,前山村的村民大多数之前都帮过陆珩,之后又被秦安安带着发财,听见他高中了,都赶忙过来看看。
“大家伙让一让,让我们出去一下……”为首的走在头里,闷着头就往前冲,打算靠蛮力挤出去。
只是他一个书生,真么挤得过结实的庄稼汉子。
“几位先别走啊!”后面还传来了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
陆贾看这几个人讨厌极了,毕竟大清早就被叫起来,任谁也不会开心,加之他们说的那些难听的话,简直不像从读书人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怎么了,陆贾小哥?”刚来的村民有些迷惑的看着陆贾,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这几读书人走。
“他们啊,来嘲笑我们陆举人的,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陆珩没考上,结果打脸了。”陆贾站在院门口阴阳怪气,他很是看不惯这些人,捧高踩低的。
“李婶你不知道!”就住在陆珩隔壁的邻居刚才也被吵起来了,全程都听着他们说陆珩,也是十分愤慨,“这几个人过来嘲笑陆珩,说人家没考上,现下里陆珩考了个解元回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要走。”
“这哪能让他们走啊!这也太过分了!”村民虽说不都是帮亲不帮理,但这件事明显陆家是占理的一方,“陆珩他们娘俩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出头了,还有来泼冷水的。”
“可不敢这么叫了,陆珩现在考上举人了,得喊举人老爷。”
“是啊是啊,咱们村多少辈子都没出个举人老爷,陆珩老爷真是给咱们争脸了。”
“他们要跑了!”陆贾听着他们夸陆珩心里觉得与有荣焉,只是看几个秀才想溜边跑,被他发现之后大声喊了出来,“几位怎么说完了大话就要走啊!”
“你们真是不要脸啊,怎么好意思说陆珩啊,”皱皱巴巴的李奶奶也站出来,“陆珩啊,他从小就懂事,从不与他娘要什么,好东西也紧着他娘先吃,你们这些后生,说他坏话,要遭天谴啊!”
“就是啊,陆珩现在可是我们十里八村唯一一个举人老爷,还能让你们欺负了去?”
“这位官爷。”秦安安从屋里拿出两锭银子拿红布报上,塞进了那小吏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