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谁来都没用,执儿动手!”秦安安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对大房再三忍让,竟然敢伤了她的宝贝女儿。
“执儿,听你娘的。”陆珩来到河边,看了眼女儿的伤势,跟秦安安统一战线,让儿子动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执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眯着眼瞄准陆宝,直到这会他才反应过来,躲到了王氏的身后,焦急说道:“奶奶救我!”
“宝儿不怕,奶奶在这呢,谁也甭想伤着你……”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王氏话音落下,一个石头就打在了陆宝的额头上,他疼的龇牙咧嘴,抱头蹲在地上大哭着。
“宝儿,快让奶奶瞧瞧!”王氏一直都当自己孙子是个宝儿似的,是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才五六岁就已经胖成了球,眼睛都让肉给挤得只有一条缝了。
“哇哇……奶奶我疼!”陆宝疼的在地上直扑腾,活脱脱像只要被宰了的肥猪,把地上的尘土都拍打起来,呛得王氏直咳嗽。
“宝儿,快让奶奶看看。”王氏顾不上不适,急急忙忙把陆宝给抱在怀里,抱了半天愣是没抱动。
村民们都在看着,陆执打陆宝根本没用力,只是把额头给打青紫了一块,比起陆念那么大的口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王大花,你就不能管管你孙子,这都吃成猪了,等着过年宰了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才刚五岁就这德行,以后指不定干出多缺德的事儿呢。”
“就是呗,难怪俺家孩子从来不跟陆宝玩儿,合着他一肚子坏水!”
“……”
村民们议论纷纷,无疑不是指责陆宝的,这也不能怪大家伙揪着一个孩子不放,以前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就算了,可现在都把陆念打坏了,还不知道错误,这就是很严重的品德败坏问题。
“都给我闭嘴,我孙子我想怎么养怎么教,该着你们屁事儿!一个个的都捧秦氏的臭脚,活该给人当苦力!”王氏怒斥村民们,很明显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村里除了那些手脚不干净的,爱嚼舌根子的,家里不太平的,其他人家都在作坊干活,每个月的能拿的分红,已经涨到了五两银子。
这可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竟然做到了,谁又不对秦安安感恩戴德。
也是因此,村民们一听到王氏的话,顿时就炸锅了。
“是你教不好你孙子,现在反而来说秦娘子,活该你穷一辈子!”
“我们当苦力有钱赚,你有吗?”
“奶奶,我疼啊,哇哇……”陆宝还在地上哭嚎着,简直要把人的耳膜震碎了。
村长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王氏。赶紧把他弄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对于这种被惯坏的熊孩子,村长也是十分厌烦的。
“村长,你不能因为秦氏给你赚钱了,就这么处事不公吧,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
王氏说话一向嘴里没把门的,以前她还说村长跟秦安安一腿,被村长给追着打了一顿。
“你要觉得我处事不公,那你就去县太爷那告状,让他去给你评理!”村长觉得自己还是揍得轻了,没让这个臭婆娘长记性。
今天这事儿,就算说破了天去,那也是陆宝的不对,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恶毒,对自己的亲堂妹尚且下这么狠的手,这要是长大那还得了。
“陆珩,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让你儿子打人!”陆金山一直记恨二房,这个仇始终想找机会报了,听说孙子被打,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秦安安又怎么不清楚他那点花花肠子,陆珩是读书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自己一个女人可不用顾虑这些。
“陆金山,你孙子打人,我让我儿子打回去没有任何问题,大家伙都在这看着,我也把话撂这,我们家不是从前的软柿子,任你们大房随便拿捏。”
“对啊,陆老大你自己孙子歹毒,把念丫头给打了,一个小姑娘差点破相了,这不是等于要人命嘛!”
“陆老大你就不能把自己婆娘给管好,像疯狗似的咬着陆珩一家不放。”
“前山村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一家玩意儿,真是够丢人的。”
“……”
村民们纷纷指责起陆金山,平常跟王氏要好的几个婆娘,也躲在人群后看热闹不敢吭声,她们也不傻,知道秦安安现在是村里的红人,跟秦安安过不去,那就是全村的敌人了。
“你!”陆金山气的咬牙切齿,却拿秦安安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甩袖子走了,再呆下去,他非让吐沫星子淹死不可。
“大家伙都散了吧。”秦安安懒得再理会陆宝,这熊孩子现在撒泼的样子,跟王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人理会王氏祖孙俩,闹一会自然就不闹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陆珩去赶考的日子,跟其他赶考的人坐一架车是不可行的,虽然价格便宜,但毕竟陆珩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
再说秦安安也不差那点银子,索性自己买一架马车,说办就办,当天下午她就去县里的马场去逛了一圈。
“这位娘子瞧瞧,可有满意的。”马场老板是个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马厩里的一共十几匹马,秦安安看得出来都是些牙都要掉了的老马,根本不能长途跋涉的行走。
“老板,我要是可是精壮的好马,你就拿这些来糊弄我?”秦安安不满,开门做生意,这么欺骗顾客的话,可走不太长远。
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误把秦安安当成了不识货的,赶紧赔笑道:“小娘子莫要生气,是我的不对,你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里面的场地,只见拴着六七匹,无一例外都是精壮的好马,正是秦安安想要的那种。
“小娘子这次可有看得上眼的?”老板笑眯眯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秦安安全都挨个看了一遍,突然一匹火红色的骏马落入她的眼眶,它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在场地里跑起来,像四个蹄子不沾地似的。
“我就要它了!”秦安安纤纤玉手指向了那匹马。
老板支支吾吾的却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