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便叫单字一个瑾吧。”秦安安的脑子里有很多名字,不过最终只是选择了一个简单的瑾字。
刚出生的孩子,就像一张白纸,父母怎么教,那这张纸上就会留下什么印记。
秦安安不希望小离像他爹一样糊涂,眼瞎心盲的伤害那么爱自己的结发妻子。
“何瑾?真是个好名字!”何长青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教耀宗生意上的事情,却也同时溺着他。
以至于耀宗在弱冠后,还担不起何家的生意,这块玉没有雕琢好,有他很大的责任。
“何老爷,一辈人不管两辈的事儿,你自己多保重身体。”秦安安不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就是觉得做父母的该适当的放手。
何耀宗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什么小孩子,该为自己做的错事承担后果。
况且老爷子还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但凡再受一次刺激,当场发病就会没命了。
“秦娘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何长青叹了口气,之前铺子里的生意有如兰照看,现在如兰走了,他想不操心都不行了。
这么好的媳妇,耀宗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何长青回家的时候,祥和急匆匆的跑过来告状道:“老爷,您快管管公子吧,他又喝的烂醉,把小公子都给吓哭了!”
万如兰自请下堂后,何耀宗非但没有去挽回,反而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这一关就是一天,还摔东西,把小离都吓哭了。
“这个逆子!”何长青已经年过半百,按理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孙子都能娶亲了。
老爷子心疼结发妻子,也没急着要孩子,一拖就是整整十年,才有了何耀宗。
何耀宗刚生下来没多久,他娘就重病去了,何长青也没续弦,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
“给我砸门!”
房间里传出小离的哭声,何长青怒气冲冲叫家丁砸门,这个逆子自己折腾就算了,小离才刚刚满月,又是早产的孩子,本就体弱,哪里经得起他这么祸害。
祥和在柴房拿出斧头,三两下的就把门给劈开了裂缝,随着劈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房间里小离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哇哇……”
门劈的差不多了,被祥平一脚踹倒,只见何耀宗正趴在桌上,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屋里也是一片狼藉。
奶娘赶紧进去内室把小离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一会他才停止了哭声,何长青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去打一桶水来!给我泼醒这个逆子!”
冰凉的井水泼在何耀宗的身上,让他猛的惊醒,他愣愣的看着何长青,醉意全无。
“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何长青恨铁不成钢,生意上做不好那不重要,可以慢慢来,可要是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还怎么配做个男人。八壹中文網
何耀宗低头不吭声,扬起一个苦笑。
是啊,他就是不争气,不然如兰怎么会死心离开,宁愿搭上自己命,都要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要了。
小离,多讽刺的名字。
讽刺他何耀宗的自以为是,讽刺他的识人不清,讽刺他想要的破镜重圆。
“如兰走了,你连小离的死活都不管了?你还配做一个父亲嘛!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去万家提亲!”
何长青懊悔不已,是自己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何耀宗,导致他在生意上不能独立,又自作主张去万家求亲,把如兰迎进了门。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爹,我以为我跟如兰已经和好了。”何耀宗已经知道错了,可他不明白,明明如兰在月子的时候,跟以前是一样的。
她还说小离的名字,是证明一切都结束了,可以重新开始。
“和好!如兰凭什么跟你和好?是凭你宠妾灭妻?还是凭你眼瞎心盲?凭你害她早产,险些丢了命。”
站在万如兰的角度,她没有任何一个原谅何耀宗的理由,就连她的难产血崩,都是何耀宗间接导致的。
之前何耀宗跟唐梦好上的时候,何长青就坚决反对,放着结发妻不珍惜,对一个假惺惺的女人那么关怀,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的纳唐梦进门。
那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是冤枉了何耀宗。
“爹,求求您不要再说了。”何耀宗很痛苦,尤其是那天在产房,看见了如兰心口上的伤疤,分明是少了一块肉。
这个女人太傻了,为了救他的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哼。”何长青一甩袖子道:“当初我就告诉你要善待如兰,现在都是活该!可怜小离要为你的错误来承担后果!”
耀宗娘没了,那是重病没的,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我要是你,就负荆请罪,而不是在这借酒消愁,什么都解决不了。”
负荆请罪?
何耀宗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如兰自请下堂,是因为看不到希望,不自己死了心,可他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会改的决心。
“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何耀宗突然醒悟了,他知道这么做有逼迫如兰原谅他的嫌疑,可现在为了挽回,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长青只是随便一说,他已经没有脸让儿子负荆请罪了,当初求亲时候的保证,一句没有做到,倒让如兰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
“耀宗,你……”
“爹,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您不要拦着我。”何耀宗就是要赌一把,赌如兰对他还有感情,舍不得让他在万家门口长跪不起。
“罢了罢了,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何长青到底是有私心,想让如兰回来,不过他不会替儿子说情,结果怎么样他都不跟着掺和。
何耀宗说办就办,在去万家的路上,折了三根荆条背着,炎热的夏季,本就穿的单薄,很快衣裳就被荆条上的刺给扎透了,抵在了肉上。
每走一步,荆条就刺一下,等走到万家门口的时候,何耀宗背上已经满是沁满了血。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