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璎没介意,水父便乐呵呵的去找跌打的药酒,还招呼着薛大坐下。
薛大此刻才从水父的招呼中回神,慌乱的坐下,眼神还一直往司璎那边偷瞄,见司璎看他,赶紧又低下头。水父找来药酒,看着薛大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想到刚才薛大被人拳打脚踢时的悲惨模样,不由生出怜悯之心。
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司璎,“囡囡,去取些热水来,给这位叔伯暖暖。”
因着薛大本就长的又黑又丑,再加上整日里在外面走街串巷,风吹日晒,饱经风霜,整个看起来佝偻又沧桑,比水父还要显得老些。所以水父自然而然的以为薛大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便让司璎叫薛大叔伯。
但其实他比水父还是小个近十岁的,司璎自然知道,不过她也乐得依着水父意思开口,叫薛大叔伯。
薛大听着面前的佳人,声音悦耳的开口唤自己,却是叔伯,内心不由苦闷,水父在带他回来的路上说了自己家中有个小女,也说了年纪,他觉得自己才比司璎大个十岁左右,怎么就成叔伯了。
他内心想着,面上露出失落,他还埋怨的看了水父一眼,专心给他上药的水父没注意,司璎却注意到了。
呵呵,这对兄弟果然一路货色,这薛大也就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实则这些人最欺软怕硬,一但让他有了权势,定比别人都要狠毒,不然前世的薛大也不会因为想着原主身姿高挑,容貌秀丽,才想等原主给他生个正常儿子,再把原主弄死,是要榨干原主最后一点价值。
而这一世。
司璎冷笑,
无所谓,反正这个薛大要敢作妖,她自然会出手。
转身去里间取了灶台上的茶壶过来,给薛大倒了一碗热水。
薛大还想故意用那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接司璎手里的碗,打着什么主意团团都看懂了。
“啊啊!大人,他他他竟然还想咸猪手!”团团觉得用这个现代形容词,形容薛大最贴切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猥琐的样子,刚才偷瞄自己英勇神武的战神大人就算了,这会还敢色胆包天的摸它家大人!
它好想现在飞出去咬死他!一个人怎么可以外表猥琐,内心也猥琐呢!
不用团团提醒,司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没想到这薛大,人长的矮小,胆子却到是不小,水父好心帮他,还带他回家上药,结果他仗着水父仁善,这回功夫就敢觊觎人家闺女。
所以司璎也不惯着他,直接把装着热水的茶壶口对准了他伸来的爪子拎了上去。
“啊!”
薛大顿时一声惨叫,那双本就布满冻结伤口的手,被热水一烫,更加惨不忍睹。
“唉呀,这是怎么弄的,对不住呀,薛兄弟,小女年幼,也是无心的。”
水父给薛大刚上完药,准备收拾,就听着薛大的这声惨叫,也反应过来,是自家闺女不小心把人烫伤了。
于是他赶紧抱歉的处理薛大被烫伤的双手,又看着自己闺女平静的站在一旁,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不过自他当然也舍不得说自己的闺女,碍于薛大还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唤,他只好对司璎说,“你这孩子,多大的人啦,倒个水看把你薛叔给烫的,还不快回屋去。”
然后他又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塞给司璎,小声说道,“乖囡囡,拿回屋去吃。”
司璎看着那个油纸包,不由得眼中含笑,开心的转身回屋去了。
油纸包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正是早上水父出门前,她说想吃的那家桂花糕。
司璎一心在屋里吃这桂花糕,一边让团团给她时时播报外面的情况。
外间,水父把薛大的伤口处理好,便送他走了,看女儿不是欢迎对方,他也就打消了让薛大留下吃饭的念头。
他进了里面,敲了敲司璎的屋门,“囡囡,饿了吧,爸这就去做些吃食来。”
司璎打开门,嘴里还吃着桂花糕,“爹,我不饿,爹爹买的桂花糕可好吃了,爹爹也尝尝。”
说着将手里的桂花糕递出去,水父赶紧拒绝,“爹,一个大男人不爱吃这女孩子家家的甜食,囡囡多吃点,爹就高兴。”
这桂花糕也不便宜,他一个大男人,吃这些女儿家的嘴食干嘛,他的囡囡喜欢,就都留给她吃。
“你在屋里吃会,等着爹一回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便捋起袖子,朝着灶台去了。
水父对原主,对司璎都很好,他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却尽可能的面面俱到照顾女儿,保护女儿,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了。
这样的人,不应该落得前世那个下场。
水父很快做好了饭,父女俩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虽然是简单的饭菜,但水父的手艺确实不错,饭菜味道很好吃,很和司璎口味。
“囡囡,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司璎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饭碗,原主以前确实瘦弱,可自从自己来了,已经把这具身体吃胖两圈了,唉,都是浓浓的父爱呀!她吃!
团团在识海里馋着直流口水。
司璎很快吃饱了,看着还打算夹菜的水父,司璎赶紧开口转移话题,“爹爹,你今天带回来那个叔伯,是谁呀,爹爹的朋友吗,怎么以前没听爹爹说过?”
水父果然停了筷子,说道“那是咱们这镇上的薛大,也是个苦命人啊!唉~”水父便把他遇到薛大的经过说了一遍,他是同情薛大,天生身体残缺,如今日子如此艰难,还要被人欺负,他又回忆起了自己和女儿,也是被迫离开了家乡,来到此地。
好歹他可以和女儿相依为命,可那薛大自己一人。更是可怜了。
看水父逐渐哀愁的神色,司璎便猜道他在想什么,水父很善良,可薛大那种人并不值得同情。
于是司璎开口说道,“这个薛大,我听邻居说过,听说他家里有个弟弟,可是不知为何伤了人便跑了,留下他哥哥一个人,也是够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