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近百兵卒面露无奈之色,在与闯入城主府的诸多修士对峙良久之后,他们知晓胜不过怒气冲冲的满城修士,选择了放弃争斗。?(?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臣家无人在此!”有人探查了城主府后回来与众人说道。
为的那人乃是楚家家主,此刻转头望向放弃抵抗的城主府兵卒,厉声问道:“臣刑何在?”
站在前方的几人对视一眼,有人走了出来,道:“我等也不知晓......”
楚家家主眉头一挑,冷哼道:“臣刑让尔等在此维持阵法,不正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们会不知晓他要做什么?”
“我等是真不晓得......”那名兵卒急道,“昨夜诅咒降临之时,城主令我等尽数前往禁地,待今早出来之时,才知道昨夜有人闯入了府中,连陀老都被杀了!”
楚家家主眉头一皱,昨夜竟有人闯进城主府杀了臣家那名老仆?
“后来城主令我等维持阵法,说是今日必有人会强闯城主府,尽量拖延时间,之后城主带着一行人前往禁地去了。”
其实臣刑曾交代过,若是阵法被破,便令他们与闯府之人死战,但这些兵卒明白大势难逆,更隐隐猜测臣家犯了众怒后,已经放弃了他们,不惜让他们以性命拖延时间来掩护臣家之人逃离,否则怎会如今都无一人现身,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违令不战,甚至打算加入讨伐臣家的队伍之中。
说到底,他们这些人虽为城主府私兵,但终究不是臣家人,若是真有大事,想必臣刑也不会算上他们,所以才令他们在此维持阵法,在楚家家主看来,其实臣刑已然放弃了这些人,带走了真正的臣家人。
大家心知肚明,楚家家主干脆道:“臣刑图谋烽火,不顾城内百姓性命,如今人人得而诛之,尔等该明大义,与我等一齐讨伐臣家!”
兵卒们互相望了望,最终抱拳道:”我等也是猪油蒙了心,被臣家蒙骗,如今得知事情始末,愿与诸位一起讨个公道!“
楚家家主点了点头,心中冷笑道:”臣刑啊臣刑,你臣家执掌池山城多年,如今却是众叛亲离,何等可笑!“
他又问道:“臣刑前往禁地之时,可还有与尔等说了些别的?”
为那名兵卒想了想,却欲言又止。
“如实说来!“楚家家主道。
“城主,不对,是臣刑离开前说过......六大世家趁机谋夺城主之位,他便送世家一程......”
楚家家主闻言再度皱起了眉头,忽然面色一变,失声道:“禁地!”
“快随我去禁地!”
他话音刚落,地面猛地一震,禁地方向传来一道巨大轰鸣声,如山岳倒塌,大地震荡。
城主府后院内,张溪云望着眼前的那间屋子,一筹莫展。
吴妄推开屋门,走进屋内望了望,却未现任何异常,不过是一间空屋罢了。
“李兄,你究竟想在这里寻到什么?”
张溪云叹了口气,道:“这间屋子内,我总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存在,昨夜我斩杀臣家老仆之时,他自以为必能杀我,曾透露过这间屋子内藏了真相......”
听见张溪云又提起了此事,吴妄一怔,未注意他所说的真相,心中反而在想着张溪云竟能做到逆行伐仙,而且当时他不过八门破四的修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天骄之辈可以做到的,那张溪云的身份,到底该何等不凡?
忽然间,地面震颤起来,正自思索的两人都差些未站稳,连忙扶住墙壁,不远处再传来一阵轰鸣,地面晃得更加厉害,像是地震一般。
“这是......怎么了!”
“那是!禁地的方向!禁地出事了!?”
吴妄面色微变,道:“是大阵禁制!”
“大阵禁制?”
“李兄有所不知,烽火台大阵,有七道源头,而每道源头都有禁制存在,是为了避免有人谋夺烽火,一旦禁制触,禁地便会塌陷,大阵汲取天地灵元而自主运转,直至将闯入禁地的人灭杀。”
张溪云皱眉,问道:“如今烽火将彻底重燃,昨夜禁地起火,大阵破损,即便臣家人还在,七道源头皆有人执掌,也再困不住烽火,禁地毁了怕是也无甚关系。”
吴妄苦笑连连,道:“李兄说的不错,昔年建立烽火台大阵,只是镇压着未真正燃起的烽火,一旦烽火真正燃起又岂是这座大阵可以镇压的,如今烽火台大阵毁与不毁,是否有人执掌,都已无所谓,若不是慑于龙庭,又被困池山城,世家百年来摆脱烽火束缚的愿望,已算是成真了......“
张溪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先前闯入城主府后,我见到五名世家执掌者去了禁地方向,如此说来,禁地内的禁制是被他们触?“
“他们绝无可能主动触禁制,必然是臣刑设下的局!”吴妄一怔,忙道:“若是他们被困在了禁地内,那岂不是要被大阵灭杀!”
张溪云心头一凛,暂时放弃了探查这间屋子,道:“走,先去禁地看看!”
吴妄点了点头,二人朝禁地方向而去。
禁地外,楚家家主面色难堪,城主府禁地已经崩塌,而一同前来的五名世家执掌者,被困在了禁地中。
张溪云二人赶到时,吴妄面色微变,道:“果真如此......”
“里面的人,现在死了吗?”张溪云疑惑道。
“他们皆是仙路修士,昨夜大阵又因烽火受损,一时半会要不了他们的命,但禁地被隔绝,大阵自主汲取天地灵元,他们需汲取天地灵元化为仙气,却争不过大阵,恐怕......撑不过两日!”
张溪云想了片刻后,道:”世家恐怕多与那些红袍人合谋,比起臣家也不过半斤八两,都并非是为池山城百姓着想,死了几名掌权者,或许对池山城还要好些......“
随后,吴妄叹了口气道:“可瑾瑜的父亲,也在禁地之内......”
张溪云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片刻后问道:“禁地崩塌后,便无办法进入其中了吗?”
吴妄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
最前方的楚家家主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决定将此事先告知丹成天怒,旋即朝众人道:“臣刑设局谋害五名世家家主,我需将此事尽快通知五大世家,臣家虽然逃了,却逃不出池山城,还请诸位在城内寻找,有了线索即刻前往吴府告知!”
说罢,他便化作一道虹光,冲天而起。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来城主府不仅没能讨回公道,还搭进去了五名世家执掌者,但在有心人煽风点火之下,却更让众人感到愤怒,修士化作一道道虹光,满城搜寻臣家人下落,又安排了不少人守在城主府中。
“臣刑如今人在何处,又究竟想做什么......”张溪云喃喃自语道。
正午之时,二人回到了城中,如今局势不明,竟是连该做什么都不知晓,先前张溪云又去查探了那间屋子,依旧是一无所获,似乎只有等待阴谋自己浮现。
而当他们两人回到客栈时,客栈大堂内,竟坐着一名红衣女子。
吴妄刚踏进客栈,便愣住了,红衣女子回头,望见吴妄,站起身来,她脸色无比苍白。
“瑾瑶!”吴妄连忙上前去,宋瑾瑶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怀中。
客栈二楼,宋瑾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吴妄替她盖好了被子,走到桌旁,与张溪云相对而坐。
“宋姑娘没有受伤,但体内气息紊乱不堪,伤及心神,像是病了一般,可按理来说,修士又怎会生病......“
吴妄闻言苦笑,喃喃道:”我知道,她心中承担了太多,如今父亲又被困禁地之中,几乎是十死无生,她再难承受这么多了......“
他又望向张溪云道:“吴妄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有人来找麻烦,还请李兄......”
张溪云皱了皱眉头,道:”周家家主也困在禁地内,恐怕周君浩一时间也顾不了这么多,若是真的来了,我会出手。“
“吴妄谢过张兄!”
两人又陷入沉默,吴妄望着熟睡的宋瑾瑶,目光温柔如水。
半晌后,他转回头来,望向张溪云道:“有些事,我想告知张兄。”
张溪云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昨夜吴妄便已提起过,想要真正交心的与自己谈一次。
“李兄,池山城中的红袍之人,可是来自丹成天怒?”
张溪云一怔,道:“你......知道?”
吴妄苦笑了一声,“果然如此......”
“我只是猜测罢了,李兄,我与你讲个故事罢。”
“洗耳恭听。”
“我父母早逝,自出生起,便被老爷子视为了吴家将来的执掌者,从小对我极为严格,我也未让老爷子丢脸过,六岁那年,老爷子为我与楚钰薇定下婚约,当时年幼,我不知意义,无从反对,直到我与瑾瑶相恋,我才开始与老爷子作对,反对这桩联姻,我将家中闹了个鸡飞狗跳,甚至和老爷子多次争执,还落下了个纨绔子弟的名声......”
“两年前,丹成天怒中人进城,图谋烽火,多次与世家交涉,最终周、齐、晋三家与丹成天怒合作,宋、楚两家选择了中立,他们找过一次臣家,臣家虽未与丹成天怒联手,但之后却也对他们在池山城之事不闻不问。”
“只有我家老爷子,不仅言辞拒绝,更多次与其作对。”吴妄自嘲而笑。
“一年前,我知晓老爷子暗中联系上了龙庭,如今想来,他该是联系了负责禁丹案的钦天监,之后更在城内买了一座宅院,又将其转手给了一名朋友,之后那栋宅子内,搬来了一人,名唤李复,说是商人,他是从老爷子的朋友手中买下了那座宅院,却对外说是原主人的亲戚,如今继承了这座宅院,定居池山城,老爷子岂会平白无故的做起了生意,想必那人正是龙庭官员,老爷子不过为他掩饰身份而已。”
张溪云听罢才知晓了前因后果,恐怕一年前,吴家老爷子联系上的人正是安6平,所以安6平才会派了冬官正前来池山城,而化名李复,住在那座院子,竟都是吴老爷子帮的忙,想来冬官正被派来池山城,但不知晓是吴老爷子联系的钦天监,吴老爷子却在暗中将不少消息透露给了冬官正,如今看来,自己结识了吴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此事终究被丹成天怒知晓了,那些疯子......”说到此处,吴妄双眼通红,攥紧了拳头,“他们屠了我吴家近百口人,而我叔父贪生怕死,愿替丹成天怒当狗,被留了活口,当作傀儡......”
“老爷子临死之前,交出了禁地阵杵,才换回了我这一条命,但他们却喂我吃下了一枚丹药,令我经脉阻塞,难聚天地灵元,等若废人!”
张溪云心中叹息,原来吴老爷子一年前便已过世,丹成天怒却编造了另外一番景象,说吴妄纨绔,难当大任,被吴老爷子扫地出门,吴老爷子也因此气坏了身子,将吴家大权交予了吴妄叔父执掌。
吴妄双拳攥得骨头作响,心中大恨。
张溪云轻叹道:“你是从那枚丹药猜到那些人来自丹成天怒?”
吴妄点了点头,似是自嘲般笑道:“我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每日里活得和乞丐一般,一个废人而已,心中的仇与恨,恐怕余生难报......”
“所以李兄你大可不必犹豫,吴某与丹成天怒仇深似海,绝不会害你......”
张溪云再叹气,开口道:“不要再唤我李兄了。”
吴妄一愣,又听张溪云接着道:“李开乃是假名,我名唤张溪云,乃是钦天监五官监侯,奉命前往池山城,查禁丹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