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蓝澜突然出口制止,下面的话,她真的不想听他说下去了。
凌暨立在原地,淡淡的扫了眼她红到耳根的脸,回了一句,“好。”
说完,转身要走去书房,见她一直注视着自己,回头问道:“还有事?”
“没……”她神色有些慌乱,摆了摆手,指着他身后的房间,“你,要去睡书房么?”
“工作。”轻瞥了她一眼后,他狭长的细眼绕过她看向身后的房间,平静地出声,“你先睡。”
蓝澜应声点头,在男人扫过来的目光中有些局促的搓着衣角。
“一个人睡,害怕?”
“没有没有……”她慌忙摇头加摆手,转身朝卧室逃去,心里疑惑着,都这么晚了这个男人竟然还要加班?
该不会是因为母亲的医药费,他手头也拮据了吧?
看着透过门缝洒进来的灯光,她心里一阵愧疚。
门外,看着小女人手忙脚乱地跑去卧室,他晦暗不明的眸光里多出几分无奈,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
曾经,有个女孩也喜欢这么逗弄他,每次当他心猿意马时,她又立即找出正经的理由拒绝他,让他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就是这么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却有勇气和全世界对抗,只是,当时他没能及时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陪伴他,以至于最后酿成大错。
一声叹息,伴随着脚步声走远,寂寥的背影,比窗外的夜色更加让人唏嘘。
半夜,蓝澜被门外一阵悉率的响动吵醒,在监狱的这些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睡眠更是比常人浅一些。
睁眼,看到客厅里落地灯竟然还亮着,以为是凌暨忘记关掉,起身推开了门,目光正对上正要点烟的男人,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睡?
“吵到你了?”他的声音沉静,带着些许疲惫。
“没。”她也小声作答,“我看着灯还亮着……”
他点头,走去落地灯前,抬手要关掉。
“不用,开着就好。”
凌暨回身,转眸看她,目光似在询问。
“我……”蓝澜咬了咬唇,话到嘴边,只是监狱里那些惨无人道的遭遇,她不想再提。
再抬头时,他已经走回了书房,她以为刚才的举动一定是打扰了这个房间的主人,转身也走回了卧室,刚要落下门把手,听见身后那个一向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开了口。
“给你。”
她猛然转身,看见他手里正拿着一盏阿狸小台灯。抬头,望进他冷如寒潭的深眸,有一丝的错愕。
不等她再次开口,就听见对方继续说着,“怕黑,就开着。”
话落,越过她走去她身后的卧室,将小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插上电源,打开,顺便将卧室的门窗关好,才转身离去。
“睡吧,不早了。”
淡淡的声音吩咐着,虽是提醒,却更像是命令。
蓝澜本想开口询问他为何还不睡,话到喉间,最终还是将身子挪进了被窝里。
扭头看向头顶上正散发着暗黄色光的小台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男人带来的淡淡烟草味,那一瞬,竟有一丝的心安。
翌日清晨。
“总……总裁,您……”助理舒克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喉咙里卡着半句话,终究没能问出口。
他想问,总裁,人爱宽处,狗爱窄处你知道么?
可他不敢!
试问,那么多大别墅不住,居然搬到这种一室一厅的复式公寓里了,哪根筋搭错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凌暨穿着深灰色的运动服,迎着清晨的阳光,整个人清冷至极。
“什么事?”他不耐烦地开了口。
若是往日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自家游泳池里,不过今天……怕是没那个待遇了。
“没,总裁,早餐……吃什么?”舒克支支吾吾地问着,总裁一贯很挑剔,这一点毋庸置疑。
凌暨蹙了蹙眉,有些犯难了,他竟然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沉思许久,他淡淡地开了口,“不用准备了。”
舒克拧了拧眉,满脸的不解,不待他问话,身边的男人又吩咐起来。
“你去准备一辆车。”
舒克错愕,抬起头来,“总裁,车不就在这儿么?还用准备?”
凌暨睨了他一眼,“准备一辆,价格不超过十万的车。”
他不假所思地说完,将手中的车钥匙丢到了舒克手中。
舒克更加不明所以,眉头紧皱,“总裁,这……”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凌暨冰冷的目光告诉他,自己即将被秒杀。
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大概只有凌暨才知道为什么。
“一个小时后,提车来见我。”
留下一句话,他便转身走进了大楼,留下舒克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