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从男孩进化成为男人的这一刻,突然从前方传来“咯咯咯”的声音,是暗门转动的时候和地面产生摩擦时发出的响动。我睁开眼,看到前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沈梦洁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口。随后她冲过来一脚踹到我的头上,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脑袋直接撞在后面的“黑棺”上。妈的!这娘们是下了死手想要我的命吧!我和她什么仇什么怨!最终,我的眼前一黑,还是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房间格局和布置都不是我熟悉的,这不是我住的地方。我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刚起了一个头就感觉脑袋的左边有块区域火辣辣地疼,一抽一抽的,我又急忙躺下。大概花了很长时间我才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最后的记忆是沈梦洁踹了我一脚,差点要我命。这娘们会不会是故意的?把我踹死之后好给她自己涨业绩?脑袋疼的厉害,这时候我想用手揉一揉,结果发现手抬不起来。我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床边,竟然看到张雪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她的头趴在我的胳膊上,正张着粉嘟嘟的嘴巴在睡觉,哈喇子都流了我一胳膊。她居然在这里?沈梦洁呢?我这是在哪儿?本来我想把手抽掉叫醒她,可是多看了她几眼之后发现她睡得特别可爱,我就没忍心叫醒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忽然有开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脚步声逼近,我就看到沈梦洁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进来了,空气中飘着一股咖啡的清香。她有心了,还知道给我倒杯咖啡进来,我突然感觉很感动。“张雪?别睡了。”
沈梦洁轻轻拍了拍张雪的肩膀。“没事没事,让她再睡会儿也没关系。”
我实在不忍心把她吵醒。“你自己看,再压一会儿就该截肢了。”
沈梦洁掀起我胳膊上的衣袖,我才看到我的手臂已经被张雪压到血液不通,现在手臂已经呈现紫黑色了。“我尼玛!你给劳资起来!”
我差点被吓死,赶紧用另一只手一巴掌推开张雪的脑袋,把她直接推翻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张雪这丫头就睁开了眼睛,当她看见我醒来之后先是大喊了一声,然后冲过来抱住了我。“古阳哥哥你醒啦,你终于醒啦。”
张雪不断用她的脑袋蹭我,像只猫咪一样。“够了够了,你先起来。”
我被她抱得有点不自在,急忙推开她。这时候沈梦洁摸了摸张雪的头,让她去隔壁房间玩电脑游戏,她要和我单独聊聊。张雪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很听话地走开了。我抬起被压成紫色的这只手,皮肤上的颜色在逐渐变淡,我活动了一下手臂,又捏了捏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有感觉吗?”
沈梦洁手里端着咖啡,问道。“有点麻……”我刚说出来就觉得不对,我的手臂没有任何的感觉,按理说被压成这样,肯定会有麻飕飕的感觉。但很诡异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完了,真的要截肢了……”我鼻子一酸就哭了,“我用了这么多年的右手啊,能写字能撸管的右手啊,你就这么没了……”“闭嘴。能动就说明没什么事,真要到了截肢的程度,你的手根本动不了。”
沈梦洁喝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好像你说的也对,我现在还能动,可是为什么没感觉呢?”
我看着沈梦洁喝咖啡,才意识到这是她给自己喝的,妈的,把她想得太好了!“在你昏迷的过程中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发现有点不对劲。”
沈梦洁说道。“你检查什么地方了?你个变态!”
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裤裆,有种被人侮辱了的感觉。“你那里的小玩意儿我不感兴趣。”
沈梦洁冷笑了一声。“什么?小玩意儿?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这里的大宝贝可是国人之光!”
我一听就来气了。不过沈梦洁并没有和我争论大小的问题,她说检查我的身体,是检查我的灵体。由于她是阴差,所以阴阳眼是她必备的能力,她可以轻而易举就看到人身体里的灵体是什么状态。沈梦洁说,我的灵体不完整,少了很多部分。其实这个用不着她说,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我的一部分灵体被董晓给吸食了,貌似董明说人有三魂七魄,我的七魄被吃了,现在就剩下了三魂。灵魂,觉魂,生魂。沈梦洁说这就是我感觉不到手臂有麻飕飕的原因,是我的七魄不见了,所以我的身体失去了感觉。“那我为什么头疼?我的脑袋还在疼。”
我问道这里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她大喊,“对了,你为什么踢我!我招你惹你了?”
“谁让你想对张雪图谋不轨!”
沈梦洁说道,“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说不定你这个畜牲就得手了。”
“我……我冤枉啊!”
我大喊一声,明明是张雪她自己抱上来的,我压根都没有动!“这事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你脑袋疼是因为三魂在你的脑袋里,所以头部保留了一部分感觉,但是你的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而且在加速死亡。”
沈梦洁说着就站起身。她放下杯子,走到窗户面前,忽然拉开了床帘。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刚刚照在我的一条手臂上。起初我以为沈梦洁是想让我试试能不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可是后来却让我看到了头皮发麻的一幕!我的手臂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竟然在逐渐裂开!等到皮肤裂开之后,血就渗了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了血管。“卧槽!”
我急忙抬起手剁开阳光,整个人蜷缩到墙角的位置,而这时我的手臂被阳光照射过的地方依旧在渗血。“刺拉”一声,沈梦洁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去。之后沈梦洁拿出一个医药箱,用纱布帮我包扎了伤口,她对我说,我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