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结果就看到“黑棺”里的人突然坐起来,这一幕把我给看傻了。刚才我明明看到里面躺的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身上戴着金银珠宝,可是她现在一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白色,而且戴着一顶又长又尖的帽子。帽子上面写着一个血红色的“谢”字!“沈……沈梦洁?”
我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无路可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黑棺”里爬出来。等她爬出来之后,又从“黑棺”里抽出来一根铁链,不断发出“叮铃”的噪音。“过分了啊,好好的怎么突然玩起Cosplay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铁链,心里越来越害怕。“古阳,你阳寿已尽,跟我走吧。”
沈梦洁朝我走来,铁链的另一头在地上拖着,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别开玩笑了,我至少还能再活八十年,你是不是算错了?”
我边躲边说,生怕她抓住我。沈梦洁也不说话,直接甩手把铁链扔了过来,不偏不倚直接缠在我的脖子上,她再用力一拽就把我给拽了回去。妈的!套马的汉子都没她套得这么准!冰冷的铁链子死死缠绕在我的脖子上,我越挣扎它勒得越紧,很快我就无法呼吸了,脑袋也因为窒息而发昏发胀。沈梦洁从背后绕到我面前来,像涂了层面粉一样的脸对我露出一个很邪门的笑,她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了,两个姚晨加起来都没她嘴大!郭德纲说的好,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我心想反正已经是死路一条,我他娘的跟她拼了,我也不管她是不是阴差,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我直接伸出手也掐住她的脖子!奶奶的,大不了一起死!等等?阴差好像不是活人?那我也不能让她好受!想到这里,我咬紧牙鼓起腮帮子,手上越来越用力,亲眼看着沈梦洁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起死!大不了一起死!”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已经完全下了杀心,这要是弄死个阴差我就出名了,就算到了地府我看谁他娘的敢欺负我!掐着掐着我也越来越不好受,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前忽明忽暗,很诡异地感觉越来越舒服,不是那么难受了。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董明的声音响起:“你们俩别掐了,再掐都得死。”
听到他再次出现让我很激动,但眼下我根本就不想松开手,我的脖子还被沈梦洁锁得这么结识,凭什么我松手?“不能松开,我要掐死她!”
我现在的表情非常可怕,因为我通过沈梦洁的眼睛看到了我的脸,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简直比她还要恐怖一些!“唉。”
董明叹了口气之后又念了一大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不知道为什么,他念的什么东西我完全不懂,可是听他念之后我似乎感觉有一股很清凉的气从我的耳朵里吹了进来,吹到我的脑子里,让我有种非常轻松舒适的感觉。紧接着董明继续念道:“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等他念完之后,我感觉这股清气从我的脑子里吹到我的眼睛里,突然云开雾散,我的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吹开。瞬间,我看见自己掐着沈梦洁的脖子,而她也掐着我的脖子,我们俩面面相觑一脸震惊,急忙互相松开了手。什么情况这是?“你们的大脑神经被干预,所以产生了幻觉,想要互相残杀。”
董明解释道。“幻觉?”
我揉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而沈梦洁也一样,我问她,“你没事吧?”
“还好,差点被你掐死。”
沈梦辰白了我一眼。“放屁,明明是你想弄死我,我才掐的你好不好!”
我立刻反驳她。“你才放屁!刚才我看到你趴在棺材上一动不动,我就过去喊你,结果你转过身来就掐我!”
沈梦洁大声说道。我这才意识到,我和她产生的幻觉并不相通,每个人脑子里的画面都不一样!这时我想起董明刚才念的东西,急忙问他:“你刚才念的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我一听就从幻觉里出来了?”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董明解释道,“清静经能让你们的心平静下来,自然脑子也静下来了,大脑无念,真空大定。”
“那我们为什么会有幻觉?中毒了吗?”
我回忆自己进来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好像除了喝了杯酒之外再没有……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里面的黑色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没吃完的花生米。“莫非……是烧烤摊的老板害我!”
我盯着花生米一脸悲痛,“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浓眉大眼的烧烤摊老板竟然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要去消费者协会告他!”
“那我为什么中幻觉?”
沈梦洁走过来伸手抓了几粒花生扔进自己的嘴里,边嚼边说,“跟花生没关系。”
“对哦。”
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那么问题来了,我和沈梦洁是因为什么原因产生幻觉,从而想要掐死对方呢?结果这时董明却告诉我,说我知道原因。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就让董明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他说他曾经给我说过,他妻子和孩子是怎么死的。听到这儿我猛地一惊,如果董明跟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么我和沈梦洁出现幻觉的原因,就在“黑棺”里!我盯着“黑棺”上露出的那条缝,有种很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