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你和管家还在聊什么呀,趁这会儿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启程吧。”
后面的马车中传出一道妇人的声音。
“哦好!”陈大刀回过神,吩咐了马夫一声,随后跟管家坐好,便拉下了帘子,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镇主大人!”
就在这时,一道动听的女声和急促的脚步在外响起。
陈大刀一愣,立马喊道:“停。”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陈大刀掀开帘子,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马车旁,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紧张地看着他。
“大刀,这姑娘是谁!!”
后面马车中响起陈大刀婆娘微怒的声音,她以为这是陈大刀在外鬼混勾搭的女子。
“啊奥,夫人,这是镇中的镇民,可能是没参加前些日的送行大会,今日特来送行的。是吧管家?”陈大刀心中一紧,随便扯道。
老管家:“啊对对对!”
闻言,后面马车上的妇人拉上了帘子,没声了。
陈大刀松了一口气,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是......?”
女子平复下情绪,眼神时不时瞟向后面马车,然后拘谨道:“镇主大人,您、您要离开陌玉镇了吗?”
小彤今日带着果子来陌玉镇卖,忽闻镇主卸职,她当时心中一颤,随后特意在镇门口蹲点,等待。
陈大刀和管家对视一眼,旋即看了眼天色笑道:“不错,姑娘你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小彤抿了抿嘴,干涩道:“我、我能否见一见哥哥?”
哥哥?
陈大刀和管家面面相觑,什么哥哥?这个女子莫不是精神上有些许问题......
“呃?姑娘,我实在不知道你所说的哥哥是谁,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便先这样吧。”
陈大刀强笑一声,随后就要降下帘子,他没有太多功夫耽搁。
小彤见状急声道:“镇主大人,就、就是您的儿子啊!”
不待懵逼的陈大刀和管家说话,后面的马车上陡然传来妇人愤怒的言语,
“陈大刀!你何时何地跟哪个狐狸精生了个儿子!你今日不给个说法,我当场死给你看!”
陈大刀急了,恨恨地剐了一眼小彤,然后疯狂朝着老管家使眼色。
老管家心神领会,回头郑重说道:“老爷一向本分,老奴可以拿性命帮老爷作证。”
“哼。”后方马车冷哼一声,再没声音传来。
陈大刀唉声叹气地抹了一把汗,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终于是有些不耐起来。
任谁被这样搅和,心情都会变得极度不好。
他差点被这么一句话搞得妻离子散!!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膝下并无什么儿子,告辞。”
陈大刀放下帘子喝道:“启程!”
小彤眼睛微红,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相见,于是鼓起勇气将两只手掌放到嘴边,大喊道:“有的,三年前陌玉镇闹妖兽,哥哥把我带到镇主府中的一个院子,哥哥他穿着一身青衣,我清楚地记得哥哥的笑容,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暖彻心扉!!”
“停!!!”
陈大刀脸色一变,骤然挥手。
“驭~~~”马夫一拉缰绳,马匹前蹄高扬,停了下来。
见马车停了下来,小彤顿时如释重负,小跑了过去。
“大刀,你又干什......”
“闭嘴!”
后面马车妇人不耐的言语还未说完,便是被陈大刀沉着脸喝止!
随后,陈大刀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干涩地笑道,
“姑娘,以后有些话可不兴说啊,那可是先生......”
小彤眼神迷茫,想说些啥,陈大刀便继续说道:“先生他半月前就离开陌玉镇了......”
小彤身体一震,微张了张嘴,喉咙却是仿佛被异物堵住说不出话。
八年前,那个青年用十五个铜币买了她两筐红果。
三年前,又用一个珍贵的银币买了她两筐冬枣。
这些年来,她和奶奶如往常相依为命,她也较有出息,苦尽甘来,考上了国都的一个小女官,只待一纸任书。
她渐渐明白了,何谓“先是酸的,后是甜的”
“我,我知道了......”
小彤低下头,轻声说道。
陈大刀叹口气,旋即又一笑:“呵呵,姑娘,先生可不是普通人,我且告你,先生是那遨游天地的仙人。”
小彤瞳孔收缩,怪不得多年过去,每回见到,容颜皆是未变。
下一刻,她抬头。
“驾!”只见陈大刀不知何时已上了马车,重新启程。
“镇主大人可否告知哥哥姓名!”小彤期盼喊道。
八年之间,见过三面,所知信息寥寥无几。
“先生名唤陆长生。”
马车渐行渐远,唯有小彤杵在原地如同一根木头,喃喃,“哥哥他原来叫陆长生啊......。”
她打开手心一直紧紧握着的银币......
经过八年前的十五个铜币事件,三年前的那个银币她一直没敢跟奶奶说,也没怎么用,今日原本想还给哥哥的,
可惜了。
...........
天运商会。
“咦,鹤林啊,这酒楼怎么只有匾没名字的吗?”
老龟瞥了一眼好奇问道。
古鹤林恭敬看了眼陆长生,然后笑道:
“是的,先生,前辈,这酒楼非常特别,没有名字,这在整个灵尘修仙界都是一桩趣事呢,这酒楼幕后的主人曾放言修仙界,若有人能帮其酒楼命名,她便拿出绝世佳酿供那人饮用。”
老龟闻言狐疑道:“你不是跟主人说这里有好酒喝吗?咋滴,难不成还想让主人御笔亲书不成?想得美!”
古鹤林呛了一下,惊慌道:“鹤林怎敢那般,此处佳酿自然是有售卖的,不过那绝世佳酿却不同,需要为酒楼命名罢了......至于那绝世佳酿有多绝世,鹤林就不知道了,毕竟没人成功取名过。”
说到最后,古鹤林小声嘟囔道。
“放屁,取个名罢了,多简单的事情,谁上不行?老龟我上我也行!决定了,就叫龟爷酒楼!这酒楼的主人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老龟冷哼一声,颇为霸道的说道。
“咳。”
陆长生忽然轻咳了一声。
老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连忙挤出菊花般的笑容恭维道,“呃......不对不对,应该叫生爷酒楼才是,呵呵是吧主人?”
啪!
陆长生轻轻一掌扇在老龟头上,将他扇得晕头转向,跟个陀螺一般旋转,眼前全是小星星,直到扶住身边的古鹤林后才堪堪稳住。
陆长生看着牌匾静静道:“你继续说。”
古鹤林吓得双腿打摆,咽了咽口水,说道:“龟前辈说得倒也不错,确实,取名谁都会......可、可是一直以来,根本无人能成功将字镌刻到牌匾上......非是取名难,而是那牌匾极为古怪。”
陆长生负手而立,看着牌匾,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