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子告知我这些,难道不怕自己被牵连进去么?”司徒清月看着乔缯书,眸光中的带着探究。
“怕啊!当然怕!所以……所以我把这笔记给你,你到时就说是你们的人从书院中发现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徒清月:“……”
好吧,这小子也还是有点机灵的。
阮宁递给司徒清月一个眼神,司徒清月便上前将那个方子暂且收了起来。
乔缯书说完这件事情,原本想走,但还是忍不住道:“司徒大小姐,这方子上面的内容并不全,我知道你是个商人,所以我不希望这上面的东西还有别的用途。”
司徒清月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看起来一脸单纯的小子还是留了一手,想必这本子里比较重要的几页定然已经被撕掉了。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笔记上的东西有旁的用途。”
“那就好那就好……”乔缯书笑了笑,还话痨的解释了一下。
“我祖父曾经同我讲过,从前有个人发明了一个很厉害的武器,甚至连自己的腿都被这个武器弄伤了,而这东西后来也害死了许许多多的人,那人万年心生悔意,便将用这武器赚来的钱全都捐献了出去……”八壹中文網
阮宁在一旁听着心中了然。
看来乔缯书的祖父给他讲的多半是诺贝尔的故事吧,只不过诺贝尔的那些财产并不是捐赠,而是拿来建立了基金,设立奖项奖励那些在特定领域做出贡献的人。
确实,火药乃至炸药这种热兵器的出现,也同时意味着对人类巨大的灾难。
只可惜,历史的车轮滚滚的,阮宁倒是觉得,有些事情不是阻止了,就不会发生的。
与其消极抵抗,倒不如顺其自然,吸取前人的教训,尽可能的降低损害才是最好的。
想要以善制恶很难,而以恶制恶又冒着极大风险,还是以权制恶,来的最便捷有效。
“等等,”阮宁突然开口,对乔缯书道:“我想之前城东巷道,还有今日龙舟赛的种种事情似乎都证明,这上面记录着的方子多半已经泄露出去了,乔公子,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乔缯书皱眉。
“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拿来跟人谈条件,你想要这对人危害极大的东西不为人所用,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倒不如跟摄政王好好谈一谈的条件,然后将方子上面重要的原料实行管控,兴许还要更加稳妥些。”
司徒清月闻言立刻明白了过来,点头附和道:“不错,比如说铁器,这些一直都是属于朝廷管控的材料,私铸铁器是重罪,我也觉得阮姑娘的提议不错。”
“这……”乔缯书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茬,不过阮宁这句话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思路。
没错,今日还有之前的那些事故,便证明了哥哥本子上记录的火药配方已经泄露出去,而他与其这样藏着掖着,得逞的只会是那些背后害死无辜平明百姓的坏人。
“我……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乔缯书老老实实的开口,看了一眼司徒清月:“那……那好,就麻烦司徒大小姐还有这位……”
阮宁微笑:“我姓阮。”
“这位阮姑娘,帮我借机问一问向王爷那边试探试探扣口风了。”
“好,一言为定。”阮宁勾唇,还真是打瞌睡的人来递了枕头。
她原本就在忧心这批火药的制作配方,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给力,就将乔缯书送上了门来。
“那!那我等你们的消息!如若王爷肯谈的话,我再将剩下的方子交还!”
乔缯书对着二人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司徒清月却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乔公子,你方才说你知道,傲娇是什么意思?”
乔缯书的步子就是一顿,整个人差点一个踉跄跌落在地。
原来司徒大小姐还没忘了这茬儿,乔缯书憨憨地摸了摸脑袋:“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我啊……我觉得司徒大小姐您还有林三哥,似乎都是这种人呢。”
司徒清月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强忍着才没当场咳嗽出来。
林檎真?同她很像?会么!
怎么可能,那个骄傲自满的家伙,她才不要跟他性格相像呢!
阮宁看出司徒清月面上流露出的异样,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待到乔缯书离去,阮宁优哉游哉地坐在桌案前,一边品着用晨露煮出来的热茶,一边调侃司徒清月。
“要不是乔公子提醒,我还真没注意,现在想来,明月公子之所以能给林三公子描写得惟妙惟肖,想必也是带入了自己进去吧?”
“我,像他?”司徒清月撇嘴:“哪里像?是傲慢不谦逊像,还是腹黑如墨像?”
“哦,原来在清月你的眼中,林三哥原来就是这么个高傲自大的世家子啊。”
“不然呢?”司徒清月挑眉。
“既然如此,那能描写的这般贴切,想来是清月你十分了解林三公子了。”
“当然不是!”司徒清月不傻,明白阮宁这话里有话。
她一个闺中女子,为何会对外男了如指掌,说出去,岂不是引人遐想。
阮宁坏坏一笑:“哦,那好吧,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吃酒,林三哥还跟我夸赞清月你貌比西子,伶俐可爱呢!”
“什么?”司徒清月挑眉,显然不相信阮宁所说。
“真的。”阮宁一本正经。
“呵呵,阿宁打趣我好玩儿?林三公子能说出这四个字,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司徒清月回答的斩钉截铁。
“啧啧,还说不了解,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唉……”
阮宁一声叹息,不等司徒清月反应过来,赶紧溜了。
她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听到司徒清月难得失态地叫道:“阮宁!你!你给我等着!”
成功调戏完自己的便宜“大侄女儿”阮宁捂着笑痛了的肚子悄悄溜了回去。
夜黑风高,正是出门外宿的好时机!
耗子给阮宁送来一定斗笠,她立刻系好戴在头上,叮嘱道:“你明日就去城南的钱庄,让旁人都暂且以为我在那边避难。”
既然幕后之人想要将她说成是祸国的妖孽,那她就放一个诱饵,只等着鱼儿上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