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说得对,眼下没有什么比找到受害者还重要的了。”
就在屋内气氛十分僵直的时候,林檎真清润的嗓音打破了尴尬,众人立刻将目光移向了门口。
林檎真原本也是刚刚比完了赛,十分漂亮的赢下了这一场马球,心情十分愉悦。
可谁知道本想着回来换身衣裳,却发现更衣室不知何时被官兵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诶?这难道是刘尚书那位千金身边的小梨姑娘?”拂时跟在陆鼎同林檎真的身后进来,他人机灵,记性也一向十分好,一眼认出了小梨。
小梨没有想到承恩伯府同永昌伯家的两位公子会在这时出现,底气变得更加不足起来,袖子下的两只手已经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十分无措。
阮宁见到她这动作就知道这位刘小姐只怕也是中了圈套的炮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几位军爷,眼下比起在这里拘着我,倒不如赶紧去找人吧?您觉得呢?”阮宁说这话时抬眼看了一下领头的那个云金卫,果断见到他脸上划过一抹不甘。
墨姑娘说的果然没有错,这位司徒公子果真是个难缠的主儿,明明人证物证都有了,可他却依旧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滑不留手,可恶至极。
“走!”那云金卫重重地吐出这一个字,然后大手一挥示意其余的几人:“找人去!”
“至于司徒公子……”为首的云金卫盯了一眼阮宁,冷笑道:“毕竟刘小姐的香囊是在您的包袱里发现的,希望我们找到人之前,司徒公子还有其余的几位,还是莫要随便走出这间屋子的好!”
这就是怀疑她要去搬救兵的意思了。
林檎真同陆鼎两个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如若不是拂时死命拦着,只怕陆鼎就要撸起袖子同这家伙打上一架了。
伴随着铁甲摩擦的声音,一众云金卫带着小梨鱼贯而出,更衣室内暂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咳咳,抱歉,是我连累陆大哥跟林三哥了。”阮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他们二人抱了抱拳。
若是旁人瞧见这里已经被官兵围了,只怕早就躲到一片去,陆鼎跟林檎真两个还想尽办法进来,除了为了保护她,还能是为了什么。
阮宁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十分感激。
“都叫我大哥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陆鼎板起脸来,“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刘小姐,什么香囊的。”
陆鼎同林檎真进来的晚,那只香囊已经被云金卫们收了起来。
“这件事情啊……”阮宁当然不会隐瞒,便将自己最初察觉到不对,已经赶快折返到云金卫闯进来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耗子一边听一边后脊梁骨直冒冷汗:“主……主子,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人,长得同我一模一样?这……这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其余四人:“……”
耗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咳咳,我……我就开个玩笑。”
阮宁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耗子,看来逗比这种脾性也会传染,这小子跟自己混久了,说话做事也是跟她的风格越来越像了。
“这么说来多半就是那个假扮耗子的人,给刘小姐传递了错误的信息。”陆鼎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一边说还一边推了推林檎真。
“你平日里最聪明了,怎么半天一句话都没有?你觉得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啊??”
林檎真叹了口气,拿着袖子抹着额头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汗珠,无奈道:“这屋内的地龙烧的太暖和了,我觉得热的很,不如我先换身常服,再同你们两个商量?”
谁知道林檎真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陆鼎同司徒枫两个异口同声的喊道:“不成!”
林檎真刚刚摸向自己领口扣子的手指抖了抖,愣是没能将那颗盘扣给解开。
阮宁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情绪有些太过激动,这样失态难免让人心中生疑。
“咳咳,林三哥正在出汗,若是突然将衣裳脱了换了,这一热一凉的,恐惹风寒。”
“对……对,万一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陆鼎连忙附和,一边说还一边偷眼看了一眼司徒枫。
他之所以会立刻反驳,也是因为心中疑惑司徒枫的真实身份。
如若真的是阿宁,阿宁可是女子,怎么能让林檎真在她的面前换衣裳呢。
林檎真噘着嘴不满的瞥了这二人一眼,只得可怜巴巴去一旁的桃木雕花扶手椅上坐了。
林檎真这边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响动,紧接着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谁?
刘小姐么,他们这才去了多一会儿,难道说这么快就找到了?
阮宁等人心中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吼道:“出来!司徒枫你这个小人!快给我滚出来!”
这就是方才那个婢女小梨的声音。
阮宁心下一沉,这件事情,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为复杂一些。
“十三弟,要不你别出去,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两个解决。”陆鼎怕阮宁会吃亏,并不想让她现在就出去。
林檎真倒是看得很开,对陆鼎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不要给十三弟帮倒忙了,我倒是觉得他自己能解决的很不错。”
“陆大哥,你放心吧。”阮宁轻声安抚了陆鼎,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啪!”
几乎是阮宁露头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就立刻向她飞了过来,阮宁敏捷地一个闪身,那东西擦着她的脸飞过,重重地打在了身后更衣间的木门上。
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大响动。
“你们做什么!”跟在阮宁身后的耗子急眼了,拿东西是块石头,足足有婴儿拳头的大小,若不是自家主子反应快,躲得及时,只怕这半张脸都要当场毁了。
阮宁顺着那抛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人群中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而且手里还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都是准备拿来“招待”阮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