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阴曹地府再去给阮宁那小子赔罪吧!
司徒清月放弃了徒劳的挣扎,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噗呲!”有什么东西突然刺入了木板中,还好她反应够快,侧着身子躲过了那利刃,忍不住开始咒骂:“去他奶奶个腿儿的,难道连给本姑娘留个全尸都不成么!”
想着自己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她是平日里的贵女千金形象全无。
聂政感觉到了里面的震动,连忙抽回了剑,改用匕首顺着方才的缺口破开。
更多的水涌了进来,与此同时也让司徒清月见到了一线生机,原来这人不是要杀她,而是要救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见那破开的扣子越来越大,司徒清月也拼尽全力一撞,终于撞出了稍大的缺口来。
一双手伸了进来,她立刻抓住,被那人拽着终于死里逃生。
“咳咳咳……”
司徒清月趴在岸边,用力咳嗽着,不断有水从胸腔中咳嗽出来,聂政附身看着狼狈的司徒大小姐,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扶本小姐起来!”司徒清月十分不客气地伸出了手,聂政却是无动于衷,只冷冷地质问道:“阮宁呢?”
“聂大人才是查案的一把好手,缘何来问我?”司徒清月见到聂政不肯帮忙,便干脆也不起来了,坐在地上一边抚平胸口的呼吸,一边眯起眸子打量周遭的情况。
聂政冷笑:“司徒大小姐,你可不要把你的命想的太值钱了,毕竟我能救了你,也能将你重新丢回去。”
司徒清月抬眼,看着聂政那森冷的眸光,知道他这人一向不说大话。
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徒清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聂大人,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知道阮公子的下落?要知道我现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扫见了不远处被笋二抱在怀里的小姑娘,眉头不由得皱紧。
这个臭丫头,居然还活着,若是她活着,自己陷害奉翎的事情只怕是要瞒不住了。
聂政见状知道从她的嘴里打听不出来什么,索性命人将那小丫头泼醒。
冰冷的河水泼了上去,小丫头咳嗽着睁开了眼睛,头上的包子发髻已经散落开来,脸上打着一抹同年龄并不相符合的算计。
“拿我的鞭子来。”聂政抬手,立刻有人将他那特质的鞭子递了上来。
司徒清月瞳孔一缩,明白某人这是想要杀鸡给猴看。
笋二对自家大人的手段可谓是了如指掌,见状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道:“大人,这丫头毕竟年纪还小,若是要动,不如先从大的来吧。”
我呸!司徒清月在心中咒骂一句,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笋二,果然长得不好看的,心眼儿也不咋地。
聂政却是笑了,捏着鞭柄挑起了小姑娘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稚嫩面庞来。
“从大的来?呵呵,这张脸,我十三年前就见过。”
“什么,这不可能?”笋二倒抽一口凉气:“大人,你瞧见的莫不是这小丫头的娘?十三年前,只怕她还未曾出生吧!”
聂政冷冷地瞪了一眼笋二这个二货:“我从前就听闻佘月皇室擅长养蛊,有一种蛊虫自孩童放进十岁以下的孩童身体里,她便此生都不会再长大。”
“啥?居然还有这种邪术?”笋二这回彻底傻眼了,再看一眼那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仿佛是瞧见了妖怪一般,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冷。
这这这……难不成这小姑娘其实早就是个老妖婆了?
“说吧,你们是佘月的皇室,要纯阴之女做什么?”聂政的鞭子已经如同蟒蛇一般地缠上了那小姑娘的脖颈,用力收紧,让她瞬间憋得面红耳赤,可偏偏却不会将她刚好勒死,只让她在这生死的边缘不断挣扎徘徊,沉浸在窒息式的快感和痛楚交替中。
“放……哈……放……哈……开……我。”
很快“小姑娘”就受不住了,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抓扯脖颈上的皮鞭,可聂政哪里会让她如意,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可谓是毫无尊严。
“小姑娘”的眼中涌现出浓烈的恨意,聂政一就无动于衷:“你若还想要个痛快,就全都交代清楚。”
“这……还……还是去……问你……那个……王……王爷吧。”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聂政终于松开了手。
“小姑娘”立刻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起来,终于,她喘匀了气息,恶狠狠地盯着聂政,狰狞地笑道:“大理寺卿聂大人身为摄政王身边的第一狗腿子,怎么,竟是从未听过还魂之术?哈哈……看来聂大人同王爷之间,还是不够亲近啊!”
“你说这件事情跟奉翎有关系?”司徒清月闻言脸色微变,她本以为那神秘人是帮自己的,可竟然跟奉翎扯上了关联。
想到这里,她连忙询问聂政:“什么是纯阴之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聂政回答,笋二就已经嘴快道:“是指阴时阴月出生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司徒清月面色瞬间变得惨败如纸。
聂政并不觉得奇怪:“司徒大小姐莫不是在庆幸,你被我们救下了?”
“我?”司徒清月指了指自己,果断摇头:“我不是纯阴之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般世家千金的生辰八字岂会轻易外泄,你查到的那个生辰八字,并不是我的。”司徒清月说到这里,眼中划过了一抹慌张:“碧如!碧如她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她说这话时,激动地站起身来,提着那“小姑娘”的衣领,凶狠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哈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徒大小姐怕是没想到吧,做这场局的人根本不是你,你才是要入这局中来的人!”那“小姑娘”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想起了阵阵嗡鸣。
不好!
在场的人都还记得当初阮宁是如何利用马蜂窝反制住赎场中那几个壮汉的样子,见到此情此景,连忙一边挥剑驱赶,一边夺路而逃。
正在这混乱之际,一团烟雾在人群中炸开,司徒清月只觉得自己手中抓着的衣领一空,带到一切看清楚时,哪里还有方才那“小姑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