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骷髅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司徒清月嫌弃的看了那尸体一眼,皱眉望着阮宁:“我脚崴了,怎么办?”
阮宁连忙附身去看,果不其然,只见司徒清月的脚踝此刻已经红肿了一大圈。
“你上来,我背你下去。”阮宁立刻蹲了下来。
“这……这不大好吧?”司徒清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阮宁瘦削的身板。
“快点!不然你就在这里陪这具骷髅做伴儿!”阮宁懒得飞快,司徒清月当然不想跟骷髅待在一起,连忙麻溜的爬上阮宁的后背。
阮宁站起身子,让司徒清月抓紧她,然后从棺椁中爬了出来,这一回,有了峭壁上的悬棺作为台阶,阮宁爬的方才轻松了不少热。
司徒清月倒也乖巧,兴许是知道阮宁累的不想开口,也一句话没有多言。
经过一翻折腾,二人总算是到了底儿,阮宁穿着粗气,瞪着司徒清月道:“以后少吃点。”
司徒清月:“……”
拿着水壶猛灌了一会儿,阮宁感觉自己总算是重获新生,仰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悬棺,忍不住皱眉:“难道是巧合么,偏偏我们瞧见的那个棺椁里装的是个孩子?”
司徒清月也明白阮宁的疑惑,附和道:“是啊,无念山这样的人地方一向没有什么常驻民,我本以为那些棺椁里面装的是前朝的兵士。”
“这种悬棺葬,是哪里的风俗?”
“风俗,不,在前朝这不是什么风俗,而是一种祝福。”司徒清月笑道:“我听他们说,前朝流行悬棺而葬,而且享有这般待遇的一般都是为国牺牲的将士,因为前朝人看来悬棺近天,葬在峭壁上,就是祝福他们早登极乐。”
“原来如此。”阮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可能棺椁里的那个孩子身份不一般吧。”
“也许吧。”司徒清月也想不出更好地答案了,便将此事放在了一边,转移话题道:“阮公子,你看前面就是瀑布了。”
阮宁皱眉看了一眼司徒清月的脚:“你……你可还能凫水?”
司徒清月果断点头:“虽然走路吃力,不过凫水还是可以的。”
“那也好,我截一段绳子给你我绑在一起,就更安全了。”阮宁一边说,一边掏出七星匕,将绳子断了一截儿,然后两端分别系在了自己同司徒清月的身上。
“我们走吧。”阮宁扶着司徒清月,向着瀑布走去。
阮宁本想要先下水试探试探,司徒清月却是不肯,说她闭气的功夫好,阮宁无奈,只好带着她一同沉了进去。
清晨的池水带着刺骨的寒意,阮宁同司徒清月两人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果然没用多久,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瀑布下来的水流本是极为湍急,可是在池子深处的某一位置,那湍急的水流却形成了一个翻滚的旋涡。
阮宁本想再斟酌一下,可司徒清月却是个胆子大的,直接带着她游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阮宁心中一阵惊慌,就在她以为要被吸入池底更深处的时候,周遭的景物突然变换,闭气到了极限的她拼命的扑腾起来,竟是一下子就浮出了水面。
大口大口穿着粗气,阮宁震惊的发现周遭的景物已经全然变换。
“呼!”司徒清月也终于冒出了头,擦了擦被水淋湿的眼睛,震惊的问道:“诶?这怎么是个山洞里。”
现如今的两人已经看不到方才外面的蓝天白云,取而代之的是头顶黑压压的一片蝙蝠,伴随着他们出水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乱飞起来。
阮宁伸手驱赶走了蝙蝠,站起身来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水很浅,居然只刚好没过她的腰际,顺手扶起了一瘸一拐的司徒清月,两个浑身湿漉漉的落汤鸡互相搀扶着上了岸。
望着山洞内怪异的钟乳石造型,阮宁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
“大人!”
笋二匆匆闯进的聂政的大帐,神色慌张。
“怎么了?”聂政放下手中的册子抬眸。
“王爷……王爷发了火,说……说好像是阮公子不见了!”笋二上气不接下气的将一句话说完,聂政的面色也立刻难看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疑惑开口,阮宁不是说好了等他的消息,以他对那个女孩关注的程度,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是真的!”笋二懊恼的一拍大腿:“我就应该帮着大人盯着阮公子的,而且听说司徒大小姐也不见了,小的担心,会不会是司徒大小姐输了银子怀恨在心,便将阮公子绑了去?”
不得不说笋二还是有两把刷子,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的猜测现如今已经无限接近了真相。
“你是说司徒清月也不见了?”聂政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笋二疑惑:“怎么大人,您也觉得是司徒大小姐掳走了阮公子?”
聂政摇头:“目前还不能下结论,只是我看了一下今年记着宾客的册子,上面还有着他们的详细信息,譬如生卒年月。”
“大人,您想说什么?”笋二一头雾水。
聂政将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笋二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如聂政所言记记录了她的生卒年月,而在这旁边,还有他极为熟悉的他们家大人的字体留下的批注——纯阴之女。
笋二一拍脑袋,震撼道:“不会吧大人,您是说司徒大小姐跟早些失踪的案子受害者一样,都是阴时阴月出生的?”
“谁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呢。”聂政严肃的开口:“不管了,先去看一看王爷。”
只是等聂政找过去的时候,奉翎早就不见了踪影。
……
断崖边上,碧如百无聊赖地靠在大树底下数着蚂蚁,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察觉到了周遭的脚步声。
碧如警觉的抬起头,然而还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来人,一阵飞烟就在她的面前乍起,阻隔了她的视线。
碧如连忙握紧了武器,神经时刻紧绷,如临大敌。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从宽大的袖袍中飞了出来,正好扎在了碧如的手背上,顿时一股酥麻袭来,碧如整个身子如同踩在云彩上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