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错,是有人想要用暗器中伤芙蓉,王管家只是中了那人的圈套。”奉翎说完这句话,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紧紧相拥在一处的夏姨娘和阮宁身上。
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王管家抬起手,还依稀可见掌中残留的白色粉末。
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思,原来他在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将暗器震得几乎碎裂,自己补上那一掌,非但没有接住,反而让它彻底碎裂,而力道也因此无法控制,直接打伤了芙蓉郡主。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饶是艳阳高照的六月天,王管家也出了一身冷汗。
夏姨娘也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是什么人在暗中相护?想当初那个人走了,权利更迭,他们这些人都下场凄惨,死的散的散,势力早就不复从前……
一想到这里,夏姨娘心口就是一酸,转眸看向奉翎的眼中恨意更浓。
奉翎似乎对她这凶狠的目光习以为常,他冷笑一声,对王管家道:“既然这妇人爱子心切,那就成全她吧!”
他这一锤定音的话,让行刑官又重新举起了板子。
阮宁心脏立刻乱跳起来。
不行,自己不过才挨了三分之一,几乎就折了半条命进去,如若是夏姨娘替她受完了这一百个板子,非死即残,她绝不会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阮宁咽下喉头的腥甜开口道:“王爷!阮宁是被冤枉的,阮宁根本没有碰过这个男人,也不可能……”
月奴一口咬定自己强了她,可她也得有那个功能才行,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为何要隐瞒身份,但是眼下只要揭穿了男扮女装,这个月奴冤枉她就是板上钉钉了。
可谁知阮宁的话还不曾说完,夏姨娘却激动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瞪大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仿佛阮宁一出口,她就会失去全部生机一般。
竟是哪怕搭上性命,也不能说么?
阮宁心底划过一抹惊愕,嘴巴却已经被夏姨娘死死地捂住了。
月奴见状立刻膝行到奉翎的面前的,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王爷,您要为月奴做主啊!”他说完这句话,还一把身手扯掉了自己身上被家丁们随手盖上去的麻布,雪白胸膛上的暧昧痕迹就立刻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望着那串串红痕,显然一副被人蹂躏之后的凄惨模样。
不得不说这厮的的确确是个尤wu,在场的家丁们忍不住发出了抽气的声音,显然见到这暧昧的场面很是异动。
阮宁冷眼看着月奴这个戏精的表演,牙关紧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想要轻轻掰开夏姨娘的手。
夏姨娘却不肯松手,阮宁递给她一个眼神。
这种坚定又带有安抚意味的眼神让夏姨娘一怔,那无比熟悉的感觉让她鬼使神差地乖乖的松开了手。
等到她意识过来想要再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阮宁开口道:“月奴,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强了你,那我问你,你可知我身上有何胎记?”
月奴被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道:“月黑风高,谁还会看那些东西,阮公子敢做不敢当,就在这里跟我诡辩么?”
阮宁怒极反笑:“你说我是诡辩?那好,月奴你既然如此委屈,那我强你的时候,你肯定也奋力反抗了?”
“那是自然!”月奴立刻回应,漂亮的凤眸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层水雾,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
“既然你尽力反抗,我身上肯定会有你留下的伤痕是不是?”
阮宁这一句话问出口,月奴只觉得心下猛地一沉。
他得了芙蓉郡主的嘱托将这货迷晕带进了房里,根本不屑去碰他一下,所以只顾着将自己扮成一副被蹂躏过后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阮宁,就莫名其妙的昏睡过去,好在一醒来事情都顺利的按部就班,没有出多大偏差。
可是现如今被这样的追问,假的终究是假的,怎么可能毫无漏洞。
月奴无法回答之下只好继续装可怜,匍匐在奉翎的脚边啜泣道:“王爷,阮公子吃完又不认账,分明就是怕您的责罚。”
阮宁也不甘示弱:“责罚?王管家,方才您三十多个板子打下去,我可有哼过一句,那是因为阮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他们折辱我可以,不能借此对我娘亲下手!”
“里!里什么意思!”芙蓉郡主捂着肿的老高的半边脸,由于缺了一颗门牙,说话有着些许的漏风。
“什么意思?呵……”阮宁冷笑,继续道:“郡主大人来的真是时候,如此贴心的帮王爷处理家务事,只是处理的着有失公允,你若认定我犯了色戒,那月奴当然也是一样!”
月奴听闻这话顿时花容失色,眸光怨毒地扫向阮宁,恨不能立刻将他咬死。
阮宁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奉翎那张银色的冰冷面具。
既然月奴是他的心头好,他怎么也会怜香惜玉吧?
只可惜阮宁猜错了,奉翎听了这话只是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伸手挑起月奴尖尖的小下巴叹息道:“啧啧,可怜了一个美人儿。”
月奴心底猛地一沉,眸光变得一片冰凉,那张漂亮的小脸儿上虽然还挂着泪珠,可凤眸里却掩藏不住浓烈的怨毒。
只是这一次,这怨毒对的不仅仅是阮宁。
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啊,杀神奉翎,冷心无情……
月奴在心底冷笑,很好,自己小看了阮宁这个小白脸,只是想要自己陪葬,做梦!
阮宁此时心情比月奴更为复杂,没想到奉翎居然一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
只是不论如何,她绝不能拖累夏姨娘。
想到这里,阮宁又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若是认定阮宁有罪,就不要迁怒我娘。”
“宁儿……”夏姨娘的眼眶忍不住红了,印象里的阮宁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瑟缩在自己身后的模样,可是现在却拼尽一切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可是她发过誓,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这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就在夏姨娘观察着周遭,犹豫地思考着如若自己放手一搏是否能带着阮宁全身而退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奉翎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