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我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我必须要到越璧身边去,不能被这讨厌的蜘蛛网困住!
而且,这银色的大网给人的感觉……好冷,那其中充满了杀气、阴寒之气,更是充满了血腥味!想必这韩揖一定用了不少活人温热的鲜血去喂养它吧!
带着强烈的厌恶心,像是要将那凛冽的寒气逼退一样,我下意识地就是用力伸手一挥,同时矮身迈步,不顾一切地向前就是一冲!
然后……然后我便到有人非常分明地“咦”了一声,我自己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八一中?文网??w?w1w?.?881?z?w1.com
停步后第一反应当然就是顺着那声音望去,看到的正是离我不远处的韩揖,他也早已顿住身形,张着两手站在那里,一脸惊疑不定,目光正在我和我身边的地面之间逡巡。
我下意识地就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却在几步之外的地上看到了丝丝银色的反光,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分明就是那只可憎的蜘蛛,却是已被踩得扁扁,一命呜呼了!
怎么回事?这网不是已经将我罩住了吗?怎么会跑到地面上去了?我有点茫然。
然而未及细想,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不由分说地刺进了耳膜:“你……居然踩死了它……你居然踩死了它……”惊叫着的韩揖此时已快步奔到那蜘蛛的尸体近前,一边念叨着一边伸出双手从地上拾了那东西起来,残酷的是,中途那小东西居然还掉了一条腿下去,境况凄惨!韩揖因而显得万分悲痛,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有些不明就里,只是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些歉疚起来,犹豫地对着他说道:“要不挖个坑埋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韩揖突然就抬起头瞪向我,面容赤,就连眼中都已泛出血红,可见肝火上炎,怒火燃烧得有多么旺盛!这家伙平时总是一派阴沉沉,鬼森森,不太出头却总是三言两语撩拨得别人很不愉快的风格,突然间这样怒形于表,着实让我有些吃惊,不由自主地就后退了两步,但紧接着就觉得脚下的地面忽地松动,一脚未踩稳,差点儿栽倒到地上去!
不过是打了一个趔趄的工夫,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时近冬季,这谷中的地面早就没了多少植被,土地都干结硬了,怎么落足会是这种感觉呢?低头一看,脚下不知怎么就出现了数条裂缝,缝隙正在丝丝扩张开去,附近的泥土开始迅地崩解成小块,好端端的地面,居然很快就变得如同筛子一样!
我连忙跳开观望,现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生了,从那些缝隙和孔洞中开始6续钻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来,其色油黑亮,体型细长而多足,竟然是多到无法胜数的蜈蚣,浮出地面后,挥动着触须,扭动着身体,毫不犹豫地就向我围了过来!
突然间这么多毒虫齐齐出现,一看便知肯定与那韩揖大大脱不了干系,但我此时已退到了人群附近,如果贸然躲开的话,恐怕边上的几个人就要受到殃及,我于是一边快步疾退,一边不管不顾地朝那些人挥手高喊道:“还看什么,快跑啊!快跑!”
那人群中原本就有些异动,此时我这样一叫,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身子摇晃得更加厉害,只不过远远还没有体现出常人躲避灾祸时的那种本能,有些傻愣愣的,可见意识还飘忽在九霄云外。
而我也同时想到这里围着这么多人,要是都乱跑起来恐怕也会引不小的麻烦,连忙将指令更加具体了一些,朝着离我最近的几个人叫道:“你们,跟我过来!”
他们并没有马上动作,但眼神却都是飘向了我,接着,居然就真的迈开了步子,向我走了过来。只不过那种动作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实在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眼看蜈蚣群已经逼近,有一部分居然真的就近朝他们爬去,我心里真的是万分焦急,一边调头往回跑,一边举起手臂,朝他们的方向扯着脖子狂喊道:“快过来!”
这一嗓子喊下去,那些人倒没有什么更特别的反应,那一小股袭向他们的蜈蚣,却如同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阵势一减,度顿时慢了很多!
我一看这招似乎对那蜈蚣有效,也顾不得许多,指着那群蜈蚣再次嚷道:“停下!”声音过于高亢,喊罢好像连自己的脑袋都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
但此举的意义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只听到微弱的“呯呯”数声,那蜈蚣群中猛地就爆起了几团烟雾,震得四周泥石翻飞,相当一部分蜈蚣都像是躲避不及一样,被炸了个正着,四散飞去,有的更是断裂成数截,蠕动了几下便一命归西了。
此时我也已经跑到那群人边上,一边把他们往安全地带推,一边回头看着那来势汹汹的蜈蚣群居然就这样没了阵势,开始原地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转,只觉得心里欣喜万分!没想到我居然阴差阳错,像那韩揖一样,学会了驱赶蜈蚣之术吗?那么不知道这蜈蚣大军,能不能反为我所用,帮我去收拾一下肇锡他们那帮人呢?
正想着,便抬头去望离我相对最近的韩揖,想借机虚张声势一番,再好好挫伤一下他的锐气!
但一望之下,却是当即怔住,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韩揖原本是半蹲在那里,捧着他的宝贝蜘蛛在哀悼的,我猜他是恨极了我,才偷偷自地面之下动了这攻来的蜈蚣军队。
但是现在,他却是坐在地上的,眼睛仍然是瞪着我,但眼神却好像化为了惊愕,一脸的怒气更是换上了满满的难以置信!
也是,他大概万万也想不到,一个曾经被他轻而易举便折磨得几乎没了性命的小子,会接二连三地破了他的法术的吧。
但令我怔住的却不是他的这个神情,而是他的嘴角边分明缓缓地流出了血来,不止如此,耳朵边,鼻孔里,好像就连眼角边,都开始流下了血水,这家伙,如同中了什么剧毒一样,居然开始七窍流血了!
很快地,他眼中的光茫开始暗淡了下去,那支撑着地面的双手一松,他就那么倒下去,直挺挺地倒下去,自此一动不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