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付布壬交代完作案的经过,原来是老淫贼见色起意,勾搭袁妻,想要长期霸占袁妻,又担心袁思乐回来找他扯皮,因为老淫贼给袁思乐戴了绿帽子,让袁思乐在家乡无法立足,说不定会铤而走险,将付布壬给杀了。付布壬想到年轻人年轻气盛,真的做事顾前不顾后,万一冒犯了他,他肯定要收拾他这把老骨头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要作案陷害袁思乐,让他死,或者将牢底坐穿。另外,他对奶妈恨之入骨,受到了敲诈,奶妈最大的兴趣,就是钱,只要给钱,就放弃一切,什么原则,什么道德底线,都统统靠边站。付布壬看清楚了奶妈这副嘴脸,就知道要收拾她并不难,只要给够诱饵,准能钓到她这条母鱼。刚好,奶妈发现了他与袁妻滚在了一起,要她做到守口如瓶,就要不停去给她封口费,可能一辈子都要给钱,只要他活着,就要钱,除非她死了,就不会开口要钱,也不会泄露任何隐私了。要想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就是让奶妈死。奶妈一死,嫁祸给袁思乐,消除了奶妈,不怕走漏风声,消灭了袁思乐,就不怕他来找付布壬要老婆,这样,付布壬和袁妻就能厮守终身,不再惧怕任何人了。付布壬说完,低头不语,李力和唐律面面相觑,只感叹这个老家伙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那么大的色心,竟比年轻人还厉害!真是色胆包天,也证明一个真理,就是常说的“赌近盗色近杀”是对的。“付布壬,付布壬,真的是为富不仁,实在可恶!老了就该有老的样子,你却为老不尊,明知道杀人偿命,你还故意杀人,还构陷无辜,陷害老实守法之人,夺人妻子,藐视法律,管不了下半身,那就剥夺你的残年岁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古今一理,你就准备引颈受戮吧!”
李力说。“大人,饶命,饶命,老朽财产甚多,实在不想死,还请大人饶命开恩,老朽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老朽打算捐钱给寺庙,开设粥场,赈济灾民,愿意让穷苦人来府上吃大锅饭,让饥馑之人得以饱足。”
付布壬说。“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自律,多做好事,积德行善,也不至于走上不归路。”
李力说。“没办法,一律只有斩首,哪怕你现在一百岁,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已经七十五,也算高寿了,过了七十五,你好好活,能活一百多,没办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要犯贱,走这条不归路,谁也帮不了你,有没有人拿刀剑架在你脖子上走歪门邪道,这都是你自找的。谁都没办法帮你,你就认命吧!你本来可以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管不住下半身,就没有下半生。你如果稍微节制一下,本来是乡绅,结果弄成贱人。本来可以荣光死去,却落个被野狗吞吃的下场,真是!人的命,天注定!谁都无法改变,谁也无法逃脱!这是宿命,无法变更,无法抗争!”
“大人所言极是!老朽老糊涂了,本来不该发生的,没想到都发生了,就是色这把钢刀将我屠杀了,真的!老朽也生无可恋,只是希望其他人引以为戒,特别是男人,要特别小心,不要见色起意,前往要避免填坑,要知道,女人那个坑,永远都填不满,不信的人,可以试试,屡试不爽。”
付布壬说。他说完,书隶拿过笔录来,让他签字画押。他十分不愿意,可是不签字是说不过去的,没想到这最后的签字要了自己的命。行刑的日子到了,襄阳城内万人空巷,到东门口菜市场观看行刑,要对付布壬进行斩首。早早就有提着篮子在等候,到午时三刻,等到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鲜血喷溅,血流满地的时候,这些提着篮子的人一拥而上,蹲下,围绕着那一滩血,放下篮子,掀开黑布,里面全是馒头,然后将馒头蘸了血,满意而归,临走,给了刽子手一两银子,作为感谢。刽子手拿了银子,笑着说:“下回要砍头,还通知你,还是这个价,童叟无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那当然好,没问题,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个便利条件,好好利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好好珍惜,就没钱赚,你有资源,我有钱,有钱就有资源,有资源就有钱,让他们气的干瞪眼去吧。”
蘸血馒头的说。“你放心,你给钱爽快,我就用手里的权力让你进来,你就有优势,拿到最新鲜的血,蘸了血的馒头,身价百倍,一定卖个好价钱。你赚钱,我才赚钱,大家都赚钱,哈哈哈!”
刽子手说。“好,你忙吧!如果要磨鬼头刀,我可以帮你介绍,价钱优惠,磨出来的效果很好。”
“那敢情不错,我有三把刀。快刀和钝刀,不快也不钝的刀,看人犯聪明不聪明,如果聪明,给了好处,就用快刀,如果不给好处,就用钝刀,给的好处有,但是一点点,就用不快不钝的刀,钱就是好东西,死,只要给钱,就死得痛快,没感觉就死了,如果是个穷鬼,就是被砍头,也是受罪,活着受罪,很辛苦,死的时候,也受罪。看来,咱们趁能做事的时候,多做事,攒点钱,就是临死,也能让钱发挥作用。”
刽子手说。他们谈着话,都收拾东西,各自离去,人群也渐渐散去。蘸血馒头的,带着一篮子的馒头回去,早就有人围了上来,都是等着血馒头救人的人,他们来买人血馒头,就是拿回去救自己的亲人。当然,有的吃了人血馒头不见好转,死得更快。听到这个消息,也就不敢去尝试。这一次,可能觉得老家伙的血不行,有的说很行。莫衷一是。这案子比较经典,李力的办案魅力让唐律佩服,唐律学到了一些办案技巧。唐律辞别李力,返回谷城县。刚回到县衙,就有人来告状,像是专门在等唐律回来似的。告状的是一名农妇,唐律刚从襄阳回来,一看到女的,就担心有那些苟且之事。是不是又是因为男女之事闹出人命案呢?他带着疑问开始审理此案。告状的农妇是樊襄氏,她说他丈夫名叫樊孝仁,被邻居艾大仁打死了,因为小事打人,出手太重,结果死了!“你说你丈夫被人打死了,可有什么证据?”
唐律问。“樊孝仁,也就是我丈夫上山砍柴,路过邻居艾大仁家,因为咳嗽,吐了一口痰在他家门口,艾大仁就不依不饶,认为是我丈夫在啐他,有针对性,艾大仁就出来骂我丈夫,我丈夫说了不是故意的,是走到这里咳嗽,无法控制,就吐了一口痰,艾大仁不信,说是挑衅,说找事,这个是无法忍受的,骂着骂着,就上前来,抓着我丈夫的胸,就猛烈挥拳就打,打倒在地后,又用脚狠踹,让我丈夫毫无还击之力。被人拉开,当场没死,抬回家后没几天,经过各方抢救,阿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尸体还未入殓,需要鉴定,请大人为民女作主,替樊孝仁伸冤,让坏人得到惩罚。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主持公道,严惩犯罪嫌疑人,将其捉拿归案,审判执行。”
樊襄氏说。“来人,去捉艾大仁。”
唐律扔出去一支令签,说。捕快领命前往,很快就抓到了艾大仁。“下跪者何人?”
“小民艾大仁!”
“艾大仁,你知道为什么抓你来过堂吗?”
“启禀大人!这也是小民想知道的事。请问大人,为什么要让小民来过堂呢?”
“你不知道吗?你家邻居已经病在膏肓马上就要完了。”
唐律问,故意引导他,让他说实话,在半真半假中寻求到真相。“是吧?小民觉得他很健康,没事的。大人,要是没事,小民就走了。”
艾大仁说。“且慢,你是不是见到三天前,樊孝仁从你家门口经过上山砍柴?”
唐律问。“是的,他从小民家门口经过,故意咳嗽,故意吐痰,啐小民,侮辱小民,小民出去和他理论,他也示弱,和小的对骂起来,周围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没有人来劝解。”
艾大仁说。“那你们只是吵架而已吗?”
唐律问。“不是,也不算吵架,只是理论理论,在讲道理,进行辩论,也没有主持,没有裁判,全是自由发挥,小民也不会骂人,更别提打人,打人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就连骂人都需要勇气,小民哪里有勇气骂人呢?”
艾大仁说。唐律一时无法分辨,到底谁说的是,谁说的不是,他只好将艾大仁关押起来,暂时囚禁在后堂,艾大仁一听,火冒三丈,说:“大人,你可要依法处理啊!小民没犯罪,凭什么要关押?小民只要还活着,就要喊冤,到时候,大人就有前途的危险,大人可要小心,官途仕途要紧,不要因小失大!小民是贱命一条,不能影响大人的贵命啊!大人,望三思而后行啊!”
“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都是依法办案,谢谢你提醒!押下去!”
唐律吩咐道。艾大仁被关。艾大仁被带走的时候,一直喊冤,说樊襄氏诬告,是滥用诉权,穷着急了,想要讹钱,也找唐律要证据,说唐律无凭无证就随便关押合法的百姓,要追究下去,一直追下去,要让唐律多次作出的错误羁押决定进行赔偿,这样下去,一定要实现,否则,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他被带走,公堂之上顿时安静不少,看来这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唐律将艾大仁关押之后,就前往死者樊孝仁家去,带着仵作一同前往,方便查勘尸体。等唐律一进屋,就发现屋内一片白色,全是办理丧事的样子,家人全都披麻戴孝,哭声一片,相当热闹。哭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就像滔滔江水,一直不停歇。看上去,灵堂之内愁云密布,灵堂之外哭声一片。像是一片刚刚经历过的战斗,十分惨烈。灵堂内外都显得格外凄凉,一旦进入这样的环境,就要上什么山,唱什么歌了,如果一概不懂,就有了问题。众人一看来了县令,也就回避了。仵作揭开死者身上的白布,解开了衣裤,全部进行仔细查找,不放过一处蛛丝马迹,就像前不久那个丁四被铁钉钉死,巧妙地从鼻孔里下钉子一样,都是细节决定成败。经过仵作仔细查勘,很奇怪,樊孝仁的身上竟然没有一处有伤痕。这个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人没有任何损失,竟然就这样白白地死了吗?仵作不死心,使出浑身解数,也毫无进展。仵作使用的方法就是将糟块、石灰水等等,对尸体进行冲洗,然后敷拥,看尸体表面的变化,看有没有被殴打的痕迹,结果一无所获,发现都很正常。如果继续下去,死者亲属肯定不高兴,死者不得安生,他们的心也不好受,被仵作这样折腾,也不是一个办法,可是案子还是要破,不如不破案,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案子,那不是要抓瞎了吗?要是办好了这宗案子,下一宗案子就好办,可以依葫芦画瓢,也可以给其他地方的刑事侦破案子作为一个好的参考,以减少其他办案人员的办案的时间,提升办案效率。唐律心想,难道这是樊襄氏的诬告不成?那么,如果是诬告,那个艾大仁就是冤枉的,如果放了艾大仁,那么,他一定会纠缠,不讹诈一点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人就是一个难缠的人物,一定要打压下去,要不,就会被他打压,他不是当官的,就更肆无忌惮,他会用所有想不到的卑鄙的手段来祸害唐律,唐律必须要治罪,要让艾大仁出不来才行,要想让艾大仁出不来,就要找到他打人的证据才行。这是一个难题!唐律办完这个案子,名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