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就要弄来狗肉给我吃,要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他媳妇如河东狮吼。吕茂岱彻底崩溃,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明知道犯法的事偏要去做,一定会得到惩罚,轻的坐几年牢,重的发配边疆,到了边疆,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婆大人,你还是放过我吧!要是偷了别人家的狗,我就要将牢底坐穿了。”
吕茂岱说。“我不管,真没用,就是将牢底坐穿了才好,总比窝窝囊囊一辈子好,我就要让你坐牢,等你坐牢,我就找人改嫁。”
吕氏说。听了这话,让吕茂岱很不受用,心里拔凉拔凉的,受到这样冷冰冰的刺激,他不说话,气得直哆嗦。“哪有你这样的丈夫?人家的丈夫都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你这样的丈夫看他老婆病成这个样子,想吃点狗肉就比登天还难,这是想要让我死了,你才高兴,想要再娶一个小的来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吕氏说。“你要讲道理啊!这是犯法的事,犯了,我就要进去。”
吕茂岱说。“你见我自从进了你吕家的门,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不管,这狗肉一定要给我吃,不吃,我就得死,吃了,我就得活,你坐牢不坐牢和我没关系,我要活下去,坐牢还能活着,不吃狗肉我就会死。”
吕氏说。“你看你说的,自从你嫁给我,到吕家后,没有享福,就要死,我肯定不会让你死,宁愿去坐牢,也不让你死,你等着,一定让你吃到新鲜的狗肉。”
吕茂岱说。“这还差不多,要知道,这是送上门的菜,不是到人家屋里去偷狗杀掉吃掉,这是别人家的狗送上门来的,没有什么。就是抓住了,也会从轻发落,和到人家家里和院落里抓狗不一样。你大可不必胆小如鼠,可以勇敢去做,出了事我帮你担着。”
吕氏说。她说的言之凿凿,像是真的要承担一切一样,估计大难来是,跑得比谁都快。吕茂岱是不信她的,不过,看她长得漂亮,再次选择原谅。吕茂岱答应的事就会做,不答应的,绝对不会,在夜里,利用他的巧手,做了机关,将狗套住,然后用娴熟的技术,将狗杀死剥皮,然后进行烹饪,等到了隔壁苟建福早晨来找狗的时候,已经成为事实,无法挽回,狗命已经没了,无法复活。李力了解这些情况后,心里明白了一半,沉思了一会,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不动,大家都很紧张,大气不敢出,都憋着,看下一步李力会采取什么措施。李力没有关押吕茂岱,告状的苟建福,却被留下。然后让吕茂岱回家。吕茂岱回家之后,他老婆吕氏正在吃狗肉,香喷喷,看得见,这女人的心真大,自己的丈夫都在过堂打官司,她自己大吃大喝,不像是病人,倒像是很健康的人,这好像是在表演,像是一个圈套。李力没闲着,他悄悄摸到了吕茂岱所在的区域,然后乔装打扮成算命的,到处走动。因为他略懂预测学,见人说一些未来的是不在话下,咋说都在理,进退自如,对人略有影响,就算达到目的,求问前途的,也就深信不疑。只要算卦的摇铃一响就有人来问前途命运,当然,李力也问及关于吕茂岱家和苟建福的事。“你可以算算我明年走什么运吗?”
“走好运。”
“多谢,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泄露,我的生意就受影响,不想因小失大,只告诉你未来的情况,不会告诉怎么获得的信息,如果应验,你就宣传宣传。”
李力说。“那是当然。最近我们这里很多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李力问。“你不是算命的吗?”
“是的。”
“那你算算不就知道了吗?”
“没有生辰八字,不好算。”
李力说。“你就说个大概就行,我看你的水平咋样,算不算的准?”
看样子,那人不依不饶,认定了李力,要他算算。这个怎能难倒李力?他说:“最近这里在打官司。”
“这个都知道,十里八乡的人都在议论,你这一路走来摇铃算卦,应该早就听说了,这个不算你算出来的,应当是你听来的。”
“有道理,不过,我算得出,谁将来会被判刑。”
李力说。这人一听就有道理,围观的人也点点头,对李力说的话将信将疑,但是都很迫切想知道答案。“那谁会被判刑?”
“肯定是偷狗的吕茂岱。”
“为什么?”
“因为他犯法了。”
李力听着他们议论纷纷,只是不说话了。众人看他不说,心里着急,都各自说出道理,总之死的都是对方,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永不会朽坏。李力看时间成熟,就说:“禁止偷狗,目的是保护狗主人的财产人身安全,当一只狗不能做到保护主人的时候,是不是该杀?”
“那是当然。”
“例如狗老了,牙齿也掉落了,跑不动了,是不是该死?”
“是的。”
“这条狗就是这样。竟然跑到别人家去偷东西吃,自己家不管,去偷人家的东西,这条狗该不该杀?”
李力问。“那是当然,这条狗不是好狗。”
“先生,你咋知道的?”
有人问。“全凭算的,不信,可以去问问狗主人。”
“狗主人是谁?”
“苟建福。”
“对,苟建福,他在哪里?”
“他,大家猜一猜。”
“在家里?”
“不在。”
“在走亲戚?”
“正打官司,走什么亲戚呢?说要到县衙就要立马去。”
“在吕氏那里。”
“胡说,吕茂岱在家,他还敢去?”
“吕茂岱不在家,这个你都不知道?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
一个大胡子在说。“吕茂岱不在家吗?”
“是的,他不在家,苟建福才能去啊!如果在家,他去了岂不是要打架吗?”
大胡子说。“不对啊!那个吕氏看起来很正派,不像是和苟建福来往密切的人。这事,绝对没人信。谁信谁就是缺心眼。”
“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是善类,其实是恶魔,看起来漂亮的,实际是狐狸精或者是白骨精。”
大胡子说。“你看到了吗?”
“当然,有好几回看到苟建福从吕氏家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裤子呢,这不是干那事还是在干什么事?”
大胡子说。“你别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要是有本事,就也去整理整理裤子。”
“我才不稀罕呢,我还怕把自己给整病了呢。这个妖精,吃的是药,吐出来的是药渣,吃进去的是人,吐出来的是人渣。”
大胡子说。“是啊,我也看到过,只要吕茂岱不在家,出门做活儿,那个苟建福就去她家,连狗一起带过去,狗也在吕茂岱家吃东西,真把吕茂岱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难怪有句话说,篱笆不牢,野狗会来。这苟建福和他的狗都是小偷啊,一个偷人,一个偷吃的,哪怕是吕氏同意狗吃她家的东西,也没经过吕茂岱的同意,也属于偷。听说这条狗早晚要处决。那吕茂岱也是窝囊废,知道自己的娇妻出轨,也不管,看来,这人真的懦弱。”
“是的,他太老实,只晓得整天做活,修了那么多坏工具,自己用的人,坏了却不愿意,含在嘴里怕化了,对那个女人太好了,完全是溺爱,让那个女的,忘了自己姓啥,就干了对不起吕茂岱的事。要是我老婆,早就大卸八块扔河里喂鱼。”
“又不是你老婆,你怕啥?对自己女人不能太惯着,还是要该狠就狠,不要含糊,对原则性的问题,要坚持,绝不退让,吕茂岱没有坚持,一味地退让,结果让野狗钻了篱笆,真的非常可惜。”
“那这事算是谁的呢?”
李力笑而不言,一直在听他们议论。人们看到算命先生不说什么,都在谈论吕氏的事,看样子都希望把吕氏抓进去。“这事按照命理说,这是吕茂岱的劫数,他到了倒霉的阶段,任何人都无法阻拦,这是天注定的事,任何都无法改变。因为他命里该要有这个女人,该有这样的事发生,他的后半生,毁在这个恶女人手里了。要想翻身,必须要让县令老爷知道真实情况。”
李力说。“我们都是门外汉,要说算命,还是县老爷来算,我们在这里算的再多,不如县太爷的判决。”
大家都没意见。李力也沉默,他想了想,说:“我呢,只是一个算命的,没想到判决的事,不过,我可以给一个大概意见。”
大家都在翘首以听。“这个案子和大家都有关系,判决对大家都有利。”
李力说完,起身就走。众人一听,如坠云里雾里,还没回过神,李力应消失不见。再说吕茂岱回到家,他老婆一看,完好无损,就说:“我就说没事,你还怕的要死,快,来趁热吃点。”
经过这一吓,吕茂岱完全没了食欲,他隐隐感觉到有问题,只是没有确认,走在路上,好像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声音很低,人聚在一起,就会发现有不少问题,声音都压着,也能感到像蜜蜂那样嗡嗡嗡,就像振动翅膀,自己不知道,别人很清楚。结果他回到家,看到老婆楚楚动人,吃着狗肉,面色红润,真的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他又笑了起来,说:“老婆大人还是神机妙算,没事,县太爷很聪明,也很精明,不会随便抓人的。也不会随便放人的。”
吕氏一听,感到有些意外,听这话,她很不爽,如果县太爷是糊涂官,还是好事,可是说他是清官,是执法如山明镜高悬的,就很让人悬着那颗心了。很简单,清官心里很清楚,谁好谁坏,一眼就能看出来,剩下的时间就是求证了,来验证自己的假设,看对不对了。“你看那县太爷很聪明?”
“是的。”
“那完了,说不定,他是放你回来钓鱼的。”
吕氏说。“这个如何破解?”
“你看,你是被告,被邻居苟建福告了,他呢?”
“他被留在县衙了,说是听候通知。”
“这就是了,县太爷很聪明,看出来你是杀狗的,但不关押你,目的就是看你背后还有谁。想必他已经打听到了我的名字。这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这样,怕的就是他借题发挥,那就十分麻烦了。”
吕氏说。“这又怎么说?”
“他肯定办事有自己的方法,告状的被关了,说起来好听,是候审,实际上已经怀疑到他有问题了,需要进一步审讯。对于被告,也就是你,反倒给了自由,说明有些糊涂,可是又不像是糊涂的决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回来的时候,后面有没有尾巴?”
“什么尾巴?”
“就是有没人跟踪你,盯着你走。看到哪里落脚?”
吕氏问。“没有人跟着也没有盯着,很安全。”
吕茂岱说。“不一定,人家捕快可不简单,受过专业训练,还经历过实战,多少都有不少经验。”
吕氏说。“那怎么办?我真的没看到有人跟踪。”
“不要紧,我去看看。哦,大门关了没有?”
“关了,我这么谨慎,这么漂亮的媳妇,门不关好,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你别耍贫嘴,我还是不放心,去看看。”
“不用去,我很清楚,已经关了,没事。”
吕茂岱说。吕茂岱刚要起身,就被吕氏制止,让他别动,坐那吃狗肉,吕茂岱怕他媳妇生气,只有乖乖就范。“你是吕氏?”
门口齐刷刷站着一些人,都是捕快。“是的。”
吕氏说,她果然发现门已经关了,但是门里站着一些黑衣人,穿着捕快的官服。“跟我们走一趟。”
黑衣捕快说,不紧不慢,声音低沉有力,不容辩解和抗拒。吕氏一看这阵势,知道抵赖不过去,也就乖乖就范。被带走的时候,她很平静。吕茂岱在屋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听得大门开门的声音,等他一出来,大门洞开,没有任何人。他感到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