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发见问自己的兄弟。他沉默了。靳山知道他江湖义气重,可能打死也不会说。于是想出一条计策,想要让江湖大盗成员来自投罗网,一网打尽,除恶务尽。“好,你先下去。这次你表现很好!不用打板子了。”
靳山言道。然后,靳山令人放话出去,就是判决包发死刑,准备三日后午时三刻问斩。并对外宣称,为了斩首方便,就将其关在笼子里,拖到刑场中央,先展示三天,让全城的百姓来观看,为了防止群众为泄愤杀害包发,派差役四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看守,时间到了再换四个人,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都知道三天后有人要被斩首,一打听,原来是江洋大盗匪首包发。更有传闻,就是囚车已经到位,准备开刀问斩。靳山安排已定,只等收网。再说包发的弟兄们闻讯后,聚集在二当家那里,商量对策。“这个简单,一般来说,第一天防守最严,第二天就有些懈怠,第三天早上,会比第一天还严,最好的时机就是第二天晚上。”
匪甲说。“那咱们今晚派人去踩点,看看情况,制定计划,然后再采取行动。”
匪乙说。“只有把老大弄出来,咱们才安全。再就是,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见死不救,了不起,救了老大,咱们重操旧业,还在镜湖上营生。”
匪丙言道。“那好!先弄出老大是关键。那么,你就带几个负责去侦查,看看地形,查一下有没有埋伏,搞清楚逃跑路线,拿回信息后,咱们计划一下,做两套方案出来,要快,事不宜迟。要快,快中可以取胜,慢了对我们不利。”
二当家的说。“这次行动有危险,我建议大家都把遗嘱写好,如果能全身而退,人没事,没有伤亡,就可以撕毁遗嘱,如果熄火,就按照遗嘱来,让活着的弟兄给一个妥善的安排。”
他又补充道。二当家的和匪首关系不错,匪首不亏待他,是一起要饭的,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命硬,活下来,就要争取活得更好。他们相互协助,知道这是不归路,不过不做是不行的,其他的都合适,只有走这条路。入伙的时候都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现在大哥有难,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江湖上的第一个重要的规矩,要不然,就不是江湖好汉,而是乌合之众。他们这点江湖道义还是讲的,所谓盗亦有道,大概都是这个道理。这里商量好之后,他们开始行动。匪首包发还是很紧张,他知道,当初入伙的兄弟现在都金盆洗手,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了,没想到,他的报应还是来了,他被捉,没想到供出他的兄弟,他只求速死,如果死了,能保护其他兄弟也可以。那也死得其所,问题他死不成,反而拖累了其他弟兄,那就算犯了大罪。靳山安排人将包发装进囚车,在笼子里,戴着枷锁脚镣,又关进碗口粗木头做的笼子里,只给喝水,不给吃的,反正要死的人,最后一天吃最后一顿好的,好送他上路。这两天还是维系生命,不让吃好,也不饿死。好在包发平时吃喝都很好,注意营养,身体底子还有,就不至于迅速虚弱下去。去侦查的人回来,碰头后,说了情况。基本上就是十二个人,一班四个,共三班,八个时辰一班,四个人,到点后,再换人,没其他人。周围也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是菜市场,地方空旷,别说人,就是一只兔子,也看得清清楚楚,在这里展览,就是图这里人多,熙熙攘攘的,好看斩首。他们商议在第二晚行动,逃走路线走水路,直接准备船只,救了老大之后,就直接上船,到了镜湖,就等于龙王到大海,再也抓不着了。官兵再牛,到了水上,也只能干瞪眼,好比壮牛掉进枯井里,再有力气,也使不上。第一天无事。第二天,众匪徒齐上阵,早已准备好船只,然后去到菜市场,用弓箭解决掉四个差役,用板斧砍了栅栏牢笼,将老大包发救了出来,砍掉脚镣,正准备离开。突然,火光四起,无数黑影从地下钻出来,高举着火把,齐声呼喊“抓贼!”
众匪徒万万没想到地下竟然有这么多人,走过去,怎么没一点动静,也没踩踏到人,这是什么操作?来不及多想,众匪徒和官兵打在一起,匪首和二把手以及三两个兄弟杀出重围,其他弟兄都被官兵团团围住,不得脱身,用绳索捆绑,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再动,一个一个束手就擒。再说包发等五人边打边退,到了河边,看到了两艘船在岸边停泊,刚准备上船,从船里钻出来一人,火把亮起,照得如同白昼。“朋友,本官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人呵呵笑着,拱手作揖,对包发说。包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靳山。包发刚要说什么,脖子上一凉,五人脖子上都被架着明晃晃的大刀,这要是一动,估计脑袋搬家,个个都不敢动。“大人饶命!”
包发嚷道,“弟兄们,不要抵抗,投降吧!”
包发还是考虑到弟兄的安危,就赶紧宣布投降,他不想让弟兄们送死。可能长期不从事这个行业,有些生疏,还没到水里,没上船,就被活捉,看来,一旦离开了镜湖,就再也回不去了。事实的确如此!“将所有人犯带回县衙,关进死牢。”
靳山吩咐道。原来,靳山用了计策,就是将匪首包发当作诱饵,对外宣布准备行刑,靳山深信他的兄弟不会劫法场,一定会将匪首弄走,就钉了牢笼,将包发关在笼子里,然后放在空旷处,吸引他的同伙来偷。空旷之处,没有房屋可以埋伏,就在地下挖坑,上面盖有木板,上面撒一些土,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看不到机关,没有人,就会助长胆子。就敢为所欲为,此行目的是就是将江洋大盗一网打尽。看来这个方法凑了效。靳山早早安排两个地方,一是刑场,也是菜市场,二是河边。前者是救匪首出牢笼的地方,救了人,肯定要有一番打斗,不能逃出,就地擒获,如果逃出来,就一定会到湖边上船逃跑,因为到了水里,就像乌龟逃生,拼命往水里钻,想要抓住,就没那么容易。到时候,乌龟的速度超过想象,动作非常迅速敏捷。包发一伙果然中计。逃出重围,还是没能上船,被一网打尽。从此,镜湖再无匪徒作乱,邓城县令立了头等功。包发被判处死刑,凌迟处死,其他,二当家也是死刑,斩首,三当家的被判处死刑,绞刑。其他刺配三千里,永不许返回。包发的财产除掉返还被抢的财物以外,其他没收入库,其他罪犯的财产也是比照这个方法处理,能找到苦主的就返还,找不到的,就没收入库,充盈国库。靳山问包夫人:“愿不愿改嫁?”
包夫人一听,脸立马变红,小声说:“多谢大人为民女伸冤,包发被凌迟处死,算是对家父和亲人的在天之灵的告慰。至于民女婚嫁,全听大人安排。”
靳山明白了,不再追问,这事不能忙,要慢慢找,婚姻大事,急匆匆办了,肯定后患无穷,不如牵线搭桥,让她自己决定。现在说出去,她也是二婚了,哪怕是被贼人抢来的,人们的思想陈旧也无法马上逾越,需要一个过程。等靳山处理完这些案子,报到大理寺,卜慧书听说后,非常开心,觉得靳山真是他的得意门生。以后能做大事,不过,还是要为皇上服务,目前,皇上的烦恼也有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要找到合适的办法也非常难。靳山破了大案,远近闻名,一日,靳山在县衙值班,正在批阅公文,瞌睡了,就喝点茶,懵懵懂懂的,公务太多,简直伤脑筋。他正要去看闲书,不想再批阅,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两个锦衣卫使者。锦衣卫是皇上的亲信,直接对皇上负责的,监督达到一定级别的官员的。低级别的官员,不在锦衣卫的监督之下。靳山一看这个,来头不小,不敢怠慢,如果是来监督自己的,说明自己的级别够了,只是小小的县令,估计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头,说不定要提拔,可是非常奇怪,即使提拔,也要有圣旨,自己有根据升职,心里踏实。可是,这升职通知的圣旨还没到,就先被锦衣卫盯上了,这就麻烦了。警衣卫一个个子高,一个个儿矮,形象差别很大,不得不让靳山怀疑,这是朝廷来的吗?难道朝廷里没人了,派一个残疾过来吗?靳山不动声色,已经发现问题,暂且按下不提。且看这两个活宝如何表演。靳山心里念道:“一二三,看你们开始表演!”
果然,二人低声说:“奉旨来访。”
靳山连忙让座,问道:“有何要事?但讲无妨。”
“有要事,关系到邓城大小官员命运前途的事,难道不重要吗?快点让无关人员回避,咱们到后堂详谈。”
靳山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来讹诈来了,他看破不说破,目前来说,即便叫人来,他恐怕也在危险的漩涡中,随时可能失去性命。他们三人到了后堂。一到后堂,二“锦衣卫”“嗖”拿出短剑,往桌上一扎。“嘭”桌子上竖着一柄短剑,寒光闪闪,短剑柄上有流苏穗子等等,随着剑身的颤抖而抖个不停。靳山一看,知道遇到强盗了。要想活命,就要按照强盗所说的说去做。否则,就很危险。靳山不想让自己陷于危险境地,他要脱身,并且还要捉住这两个蟊贼才行。“要事就是拿钱。”
“拿什么钱?”
靳山问道。“你不是没收了包发的钱了吗?还装什么装?”
“哦,那个钱,已经交上去了。”
“交到哪里去了?”
“交到国库去了。判决的时候就这样,拉走了。”
二使者一听,有些灰心,不过,马上厉声言道:“即便交,也不可能全交。你还有,把剩下的黄金拿出来吧。”
“没了。不过,我可以再想想办法。”
靳山言道。“快点,拿出一万两黄金给我们,就没事,如果少一两,就要你的命!”
二使者言道。靳山一听,心里明白,这两蟊贼胆子不小,竟敢自投罗网,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不跌倒,不知道疼。靳山不慌不忙,胜似闲庭信步,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两蟊贼越着急,证明越心虚,靳山不急,急了就会心慌,心慌就容易失败,靳山知道,这是卜慧书教的方法,越是冷静,越有办法,尽量延长时间,就有足够的智慧出来。他心生一计,说:“二位,靳某人并非不通情达理,并非不识时务,二位来得匆忙,知道县衙清水衙门,好不容易破获江洋大盗案,起获的赃物,收缴,运到京城朝廷那里去了,二位如果在半路拦截,说不定还有收获,现在到了此地,靳某某也并非爱财之人,二位想来弄黄金,可见二位也是迫不得已,人不到一定的时候,不会走此极端道路,不知道二位是否认同?”
“没错,还是靳山识时务,早就听闻靳县令懂人心,果然是懂,我们的确想要弄一笔黄金,然后远走高飞。”
“靳某某明白了,一定帮二位弄到黄金,但是,二位说的一万两,也就是一千斤,的确不少,恐怕二位无法运输,还有,关键是一时半会也凑不够,不如减一半如何?”
“一半是多少?”
瘦高个子蟊贼问。“笨蛋,一半就是五千两,相当于五百斤。”
矮胖子蟊贼说,“真是高个子,脑袋缺氧,供血不足,连这个帐都算不过来。”
“你别说我,死胖子,你是矮子离心近,有心眼,快,咱们别斗嘴了,倒是说同意不同意靳山这个方案?”
瘦高个子说。“这个,这个,你能挑多少斤?”
矮胖子问。“我?最多一百斤。”
瘦高个说。“嗯,我也差不多,这样吧,就五千两黄金,再也不能少,少一两就要你的命。”
矮胖子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