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富强告了刘一秀,现在骑虎难下。他想撤诉算了,就找尹坚说了想法,尹坚知道了这个事,心里有数,都快水落石出了,撤诉就是便宜了刘一秀。本来想要原谅他,但是不想原谅,这样的贼不处理,还会去坏人家的好事和心情。主意既定,就在卜慧书的帮助下,决定公审此案。不过,这次要让一个女人来当演员,就是风尘女,也可以说是风月场中的人。找了风月楼的翠玉来帮忙,当然有报酬。尹坚言道:“你穿上潘张氏结婚出嫁的时候穿的那套衣裳。打扮成她的模样,有没有困难?学她说话,学她的动作,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翠玉当然愿意和官方合作,不仅有钱赚,还有不用卖身或者卖笑。尹坚升堂之后,就说:“本官已经决定,派人前往请潘张氏来公堂作证,看是否认识刘一秀,如果正如刘一秀所说,是潘张氏的私人医生,只是给她一人服务看病,那么就判决刘一秀胜诉,驳回潘富强的告状。”
“太好了。真是青天大老爷!”
刘一秀言道。“速去,请潘张氏到堂上,不管任何人的任何请求。”
尹坚吩咐道。不一会儿,抬潘张氏的那顶轿子就到了。从轿子上下来一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尹坚言道:“刘一秀,你看,新娘潘张氏来了,你敢不敢去相认?”
“敢,当然敢,怎么会不敢呢?”
刘一秀言道,显得胸有成竹。新娘子翠玉走过来,刘一秀上前去,高声说道:“新娘子,别来无恙!你的病怎么样了?复发了吗?哦,对了,新娘子,是你叫我跟你到潘家来的,一直给你治病,为什么你的婆家的人把我当成贼,还送到县衙门里来受审。”
刘一秀的话音刚落,全堂爆发一场大笑,大笑之后,恢复平静。“刘一秀,大胆刁民,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女子是谁?如果不认识,那么,休怪本官不客气。”
尹坚怒道。刘一秀看这情形,瞒不过去,立马磕头,头破血流,说:“青天大老爷,草民承认,草民刘一秀就是贪图潘家娶媳妇有随礼钱和嫁妆,草民要借此机会盗窃,结果没有得逞,原因是潘富强不按照游戏规矩出牌,违反了游戏规则,实在可恶,草民甘愿伏法。但是,对潘富强进行惩罚,至少罚款一千两白银。”
“怎么处罚潘富强,自有国法,休要过问。本官本想将你杖打八十,刺配岭南,只是念你尚未得逞,改为刺配千里。”
尹坚言道。“多谢青天大老爷!小的伏法。”
刘一秀言道。“好,此案到此终结。退堂!”
“威——武——”潘富强得知审判结果,非常开心。总算洗刷了清白。一日,掌灯时分。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尹坚刚要休息,有人送信来。信来自姚大人。“尹坚,南阳襄城发生命案。当地无法查明,因为错综复杂。报告到本处,经过再三考虑,觉得你有能力处理此案。”
看完来信,尹坚立马回信。信中载明:“请姚大人放心!一定依法及时处理,不放走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
已经表态了,犯罪嫌疑人也移交给襄阳尹坚手里。犯罪嫌疑人就是周栋。原告名叫刘二秀。是刘一秀的弟弟。刘二秀声泪俱下,状告周栋打死了人。死者正是刘二秀的干妈。刘二秀的干妈是捡来的。说起这位干妈,有些来历。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个老太婆倒在路上。刘二秀刚好路过。在这之前,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只是没有理会。眼看这个人就要冻饿而死,刘二秀就将老人收留。给老人好吃好喝,让老人穿暖和。就这样度过了一冬。大家听说了刘二秀的善举,都刮目相看。觉得刘二秀比他哥哥强多了,简直不像一个妈生的。果然,刘二秀被人称赞,一时传为佳话。转眼到了夏天,酷暑难当。周栋去找刘二秀,为什么要去找刘二秀呢?因为三年前,刘二秀不像现在,在外借钱,据说是借钱做生意,周栋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周栋觉得刘二秀借钱,做生意,是正当的。他不像他哥哥,偷鸡摸狗,早晚得进去,然后再挨打,发配,或者死于非命。刘二秀完全改变了刘家门风。再说刘二秀借款不多,只是五百两白银。作为做生意的本钱就够了。周栋是当地著名的富户。借出这点钱,无伤大雅,不影响周栋的财产安全。借钱出去后,他就差不多忘了这事。后来查账,才发现有一笔钱还没回来,一查,就是刘二秀借的。上次赶集,遇到了刘二秀,周栋就开口找刘二秀要求还钱。“放心,周哥,我一定会还钱的。我以人格做担保,绝对不会不还钱的。”
刘二秀问。“那么,什么时候还?”
周栋问。“一个月后,保证。”
刘二秀说。看起来,刘二秀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他提出来了,肯定到时候会还的。过了一个月,刘二秀不想遇到的人,在赶集的时候,刚好无法避免地又一次见到了周栋。周栋提到还钱的事,刘二秀哀求了半天,说:“现在,生意不好做,马上别人欠我的钱还了,我一定还你的钱,说话算数,哪怕别人到时候,到了承诺还钱的时候,如果还不还,我也会还你的钱。放心,绝不食言!”
周栋再次相信了他。结果,到了时间,还是不见动静。连人都消失不见。好在当时周栋就留了心,知道了刘二秀家的住址。到了还钱的时候,他没有还钱,看样子是要赖账不还,要及时止损,就要直接提出还钱。资金不周转,或者失信于人。都是周栋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决定亲自去刘二秀家看看。刘二秀深知,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借钱容易,还钱难,如果不还,再借钱就难。刘二秀就开始慌了。到刘二秀家,必须要经过一条河。这条河旁边,就是刘二秀家。一日,周栋来访刘二秀。快要到刘二秀家的时候,河中有一木桥。周栋看到这木桥,就有些难以决定了。是前进还是后退?前进有危险。后退安全,可是拿不到钱。前进虽然危险,可以挑战和机遇共存。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周栋不嫌弃蚂蚱身上的肉少,属于他的钱,一定要要回来。他知道前进就可能存在风险,可是不前进,就说不行,要知道,他就是想要回属于他的钱,哪怕不要利息,能收回本金就行,可以看清楚一个人。周栋前脚刚踏上木桥,就看到那边来了一位老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满脸皱纹,背也驼了,一步三摇,还带着咳嗽,一看就知道已经又老又病。他刚好要往前走,老太太也不依不饶,要赶过来,周栋想退回来,可是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以商人的敏感,意识到这个有事发生。可是,心想有事,偏偏有事。“扑通——”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对面的老人直挺挺地掉到了河里!这个可吓坏了周栋,他当时就呆若木鸡了。不知道如何处置。没想到,老人先掉河里死了,背后突然出现了刘二秀。刘二秀一见自己的干妈掉河里死了,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口口声声说老人的死和周栋有关。他要状告周栋。说到做到,他就将周栋告到了南阳襄城县衙门。周栋一看,刘二秀晕倒了,他非常伤心,就像是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周栋当时就返回了,心想遇到了癞皮狗了。这个刘二秀,和刘一秀真是亲兄弟,作奸犯科之徒,不可救药。二人都是想占便宜。刘二秀告周栋,到了南阳襄城县衙。“大老爷!周栋仗势欺人,凭着有钱,买通官府,故意杀害白发老妇,也就是小的干妈。有二百里外的丝绸商人可以为小的作证。大老爷,小的干妈死的冤枉,请大老爷为小的作主!”
刘二秀在状纸上写道。襄城县衙门黄县令看了状纸,犯了难。因为这周栋太有钱。很容易被人怀疑。刘二秀知道当官的就怕有人说贪污受贿,或者结党营私。果然,黄老爷不敢审理这个案子,只是接了,没有处理,有点像踢皮球,就是想让上级指定别人来审理此案。案子移到姚大人那里。姚大人首先想到了尹坚,就先发一封信给他,看看情况。没想到尹坚答应下来,他很清楚,尹坚热心快肠,这个案子一定会办。尹坚拿到案子后,看了卷宗,发现了一些疑点,可是不确定。根据办案经验,知道其中肯定有人说假话,具体是谁?现在不得而知。他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问问卜慧书。卜慧书听了尹坚说完,沉思了一会儿,摸了摸银指环,马上明白过来,说:“人是关键,河要去看。”
“什么意思?请明示。”
尹坚言道。“人有哪些?”
卜慧书问。“刘二秀是告状的,死者是刘二秀的干妈,报官说凶手是周栋。就是这些人。”
尹坚言道。“还有一个关键的人。”
卜慧书言道。“谁?”
“刘二秀提到了一个证人,对吗?”
卜慧书言道。“对,本官想起来了,他提到有一个证人。”
“对,他说二百里外有一个丝绸商人愿意作证,这个说法成立吗?”
卜慧书问。“有点悬,对,这就是人了,关键的证人。我明白了,要是弄清楚了,就会知道谁在撒谎。知道谁在撒谎,就知道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可以相信。”
尹坚言道。“那么,还有一个是什么?”
尹坚接着问。“老妇死在何处?”
卜慧书问。“死在河里。”
尹坚答道。“是的。既然在河里死的,为什么不去河里看看,查明具体死亡原因呢?知道了真实情况,就能还原整个案子情况。这样,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卜慧书言道。“好的。我知道了。接下来本官会处理的。师爷,多谢你指点!”
尹坚言道。“不必感谢!”
卜慧书言道,他摸着银指环,想要说,忍住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肯定没人相信,还不如不说,给人以神秘感。尹坚在得知处理该案的关键点之后,就信心大增,立马开始行动起来。他很清楚,这是姚大人对自己的信任。其实,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姚大人在找合适的接班人。尹坚带着仵作、书隶以及金龙还有捕快,很快找到了丝绸商人。这个商人姓武,名世良。武世良很快被找到,找到后就开始审讯。“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武世良。”
“你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吗?”
“不知道,小人没有犯法。”
“你没有犯法,可是有人说你目睹了案件的整个过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尹坚言道。“小人明白了。禀告老爷,小人一直说真话。如果说假话,会遭报应的。”
武世良言道。“那就好。本官问你,你是如何考虑的?”
“什么考虑?”
“就是说,你在现场看到整个作案过程,对吗?”
尹坚问道。“不是。”
“那是什么?”
“是这样的,小人并不明白为什么会牵扯到小人,小人只当是做好事,还有奖励,具体什么奖励,还不知道。”
武世良言道。“谁告诉你的?”
“就是刘二秀。”
武世良言道。“他告诉你什么具体内容?”
尹坚问。“就是随时听候通知,去陈述一段故事。”
武世良言道。“那具体什么情况?也就是说,具体是什么故事?”
尹坚言道。“就是说有人要请我作证,希望答应,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武世良言道。“有没有具体的奖赏?”
“奖赏就是五十两银子。”
“你看得重这奖赏?也就是说这五十两银子吗?”
“当然看不中。”
丝绸商武世良说。“那你为啥要作证?你知道做为证要承担对你不利的后果吗?”
尹坚问。武世良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