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楠怀孕以来,神经反射弧就越来越长,根本找不到点。
“少主要回来了。”黑玫瑰对白楠进一步解释道。
白楠整个人都蒙了:“要回来了?”
暮色四沉,墨蓝色的天空上镶嵌着点点繁星。
一辆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跳着不知名舞步,开车的男子墨眉星目,鼻子高挺,略显干燥的嘴唇紧抿,轮廓分明的脸上有几分急色。
坐在副驾驶座的另一名带金边眼镜的男子紧紧抓住安全带,面容清俊又略显苍白,一副文弱书的样子。
“老大,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停车了。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儿,万一车搁这山疙瘩里咋办?”文弱男青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开车的男人横了他一眼:“闭嘴!”
然后只听油门再次加大,车继续不知疲倦地朝某个方向奔去。
安嘉河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的心里就像是热油锅一样翻滚煎熬。
他在家族里和那些老顽固们斗智斗勇,反对包办婚姻,白楠居然在这个时候寄了离婚协议书,幸好那些老顽固们不知情,不然之前他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离婚后离二婚还远吗?二婚后离生儿育女还远吗?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领着孩子叫他叔叔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就知道离开前那些温情的保质期不会有多久,这不,三周未过,她就要和他离婚了。
日日夜夜他对她思之如狂,可那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还趁他不在身边,给他的守护者作了思想工作,守护者竟然还被她说动,乖乖给他寄了离婚协议书,他真的很想知道白楠到底给他的守护者种了什么蛊。
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回去,再不回去那个丫头就要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想到这,安嘉河墨一样的眸子有两团火苗蹭地点燃了。
吉普车终于在离潞城二百多里的高速服务区停了下来,因为他要换车,虽然不是从潞城下的飞机,但被人跟踪是件麻烦事。
顾霖虽然一路对安嘉河狂吐槽,但早就安排好了人在那等着他们,安嘉河跳上来人为他准备的黄色兰博基尼,连句话都没说一踩油门便没了踪影。
顾霖看着瞬间消失的车影,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说:“走吧,我们去引开那些狗。”
“你,你怎么在这?”
穿着卡通睡衣的白楠在房间里看到风尘仆仆的安嘉河,不由吓了一跳,从黑玫瑰口中得知安嘉河要回来时,她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准备,安嘉河就已经出现了。
这个男人不是还在国外,怎么突然出现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楠眨了眨眼睛,心虚地问道。
安嘉河挑眉逼近她:“白楠,这个场景有没有很熟悉,你想要逃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说不定你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白楠眼神闪烁,不敢看安嘉河,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可能?你见过穿着睡袍逃跑的人吗?”
“那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我离开时是谁抱着我哭着说不要走,这才过了多久,你就给我寄了离婚协议,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白楠松了一口气,沉下脸怒道:“谁要你的惊喜?”
但稍后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鬼,自己才怀孕,是不能滚床单的,绝对不能让这个禽兽得逞。
她调转目光故意看向窗外,这个男人还是那么不正经。
她可是吃过他太多的亏,越是接他的话,他就越来劲,她早就不是之前单纯被人蒙骗的小女人了。
安嘉河心里有股无名的邪火想要发泄出来。
他朝她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她却没有递上自己的手。他的胸口闷闷地,强硬地拉过她的手牵住,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拉。
白楠挣扎了几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拥在怀里,而且他越抱越紧,没有要松的意思。
白楠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想要做什么?你呆会就知道了,我们有多久没有坦诚相待了,你不是总吵着要大战三百回合吗,今天我就成全你。”
安嘉河不容许她做任何反抗,就算她对他动手,他也能见招拆招,两个人斗来斗去,最后她还是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向她恼怒的样子,回想起以前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本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说清楚,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离家出走,分手,甚至是离婚,难道你怕我回本家会娶别人吗?难道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对我们的感情就没了信心,你害怕了?”
“谁说我害怕?谁说我是因为你的家族背景没有信心”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败在他的激将法之下,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她伸出拳头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暗恨自己不争气。
她看着他得意的笑脸不甘心地问道:“那又怎么样,离婚根本和那些没关系。”
安嘉河挑眉将她逼到墙角:“那和什么有关系?就算是要判刑也要有个罪名吧。”
白楠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性格不和。”
“我觉得我们哪里都和,就连我们最关键的部位也是那么的契合,绝对是原装匹配。”安嘉河毫不避讳地说道。
白楠羞红了脸,伸手拍打了他几下:“你个神经病,胡说什么啊?”
安嘉河突然将她整个身体抵在墙上,强势霸道的吻堵上了她的小嘴,任她怎么挣扎扭动都无法摆脱他的吻。
热烈的吻慢慢变得柔软深情,让白楠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待他离开她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说的是这里,你想的是什么?”
白楠反应过涞伸出手想要打他,举起的巴掌又放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安嘉河一眼。
他弯了弯唇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寄离婚协议给我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回来,对不对?”
白楠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呼叫黑玫瑰:“玫瑰,你快出来,呵呵要对我用强了。”
黑玫瑰突然从阳台跃进房间,安嘉河微微皱眉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黑玫瑰看了白楠一眼,白楠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黑色面罩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她平静地说道:“少夫人身体不好,不宜做剧烈运动。”
安嘉河有些尴尬地转过头轻咳了几声,然后说:“你什么时候管起这个了?”
“夫人打不过少主。”一句话切中红心,安嘉河的脸色更尴尬了,这是暗指他会霸王硬上弓。
看着挽着黑玫瑰的胳膊朝他得瑟地笑的白楠,安嘉河有些哭笑不得,而且面前两个人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黑玫瑰是怎么回事?”安嘉河又问道。
“夫人赐的名字。”黑玫瑰如实回答道。
安嘉河无语看着越发得瑟的白楠,心里对这个名字只有一个评价:“俗。”
白楠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一路上辛苦了,先去洗个澡,一会儿你出来了,我们再谈谈离婚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等安嘉河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两个女人竟然不见了,他扯下腰间的浴巾狠狠掷到床上,咬牙道:“这两个女人是疯了吗?”
自从他见到她们两个,就觉得她们之间有些难以捉摸,没想到还是太大意,竟然让她们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安嘉河立刻给顾霖打电话,让他到童仙子家去堵白楠,顾霖得知原委后,不怕死的调侃道:“夫人是把你的守护者策反了吗?”
安嘉河生气归生气,但是他更担心两个人的安全,本家要是找不到他,万一把白楠抓走要胁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黑玫瑰对白楠态度的转变,很明显的为白楠马首是瞻。
安嘉河判断得一点没有错,白楠和黑玫瑰坐在车上,正在给黑玫瑰分析:“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告诉安嘉河,告诉他他肯定兴奋,一兴奋就会护着我的肚子,到时哪个看不出来我怀孕?太危险了。你觉得呢?”
不等黑玫瑰点头,她就继教说道:“而且,本家那边要是知道我怀了孕,肯定会抓我回去,安嘉河在本家的行动还处处受制,我一个孕妇去了能做什么,就是拖后腿的。你也说过我肚子里的可能是要继承家业的,得有多少人盼望着他活不下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黑玫瑰皱眉想了想,心里深以为然,但是真的要瞒着少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