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满脸疤痕的林细细用怨恨的眼神看向白楠。
白楠移开目光,什么都没说,直接关上了门。
林细细愣住了,反应过来仔细拍了拍门:“开门呐,开门,白楠,你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童仙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嘴里哼哼道:“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干嘛呢?”白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想唱戏,出去和外面那两位一起唱吧。”
童仙子无语地撇撇嘴说:“他们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林细细尖锐的嗓门:“童仙子,你别躲在里面,给我出来。”
白楠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说:“叫你呢。”
童仙子咬了咬牙:“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找我干嘛。”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打开了门:“哪只狗在这里乱吠?”
“童仙子,你什么素质,怎么能侮辱人呢?”林征远挡在林细细前面,对童仙子横加指责。
童仙子翻了翻白眼回击:“站在人家家门口大吼大叫的人,和我谈什么素质?”
“仙儿,你怎么没有坐轮椅就出来了?”
温和的男声带着几分严厉,让童仙子忍不住有转身欲逃的冲动。
她讪笑着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端木赐,目光闪烁地回道:“有人拍我的门非让我滚出来,我生气啊,然后就忘了坐轮椅了。”
端木赐这才朝林征远和林细细看了一眼,然后说:“别人让你滚出来,你怎么就出来了?平时医嘱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我去——”童仙子瞪着端木赐温柔的面容说,“端木大大,你学坏了。”
“童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拍你的门,实在是我哥按了那么久的门铃你都没有出来。”林细细看到温润如玉的端木赐,眼睛迸发出别样的光亮,声音也柔美可人。
“呕……”童仙子做出干呕的动作,不屑地瞟了一眼做作的林细细,“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说林细细,你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还敢出来给男人抛媚眼装可怜,真是勇气可嘉。”
林细细脸一阵红一阵白,泪珠突然滑落:“童姐姐,我们也算认识了好长时间,叫你一声姐姐有什么错;还有我伤成这样,你不同情也罢了,竟然拿这个攻击我,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童仙子正准备说什么,白楠从房里走了出来,目光清冷,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细细说道:“伤心吗?想不想去死?想死就死远点,别死到这里脏了地儿。”
林细细见白楠终于出现了,也顾不上在端木赐面前打击童仙子抬高自己了,直接将矛头对准白楠说道:“白姐姐,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嘉河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嘉河是怜惜我,才要对我余下的人生负责,你为什么要针对他?”
白楠扬了扬眉,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冷讽:“我恨你?我针对他?你是不是今天没带脑子出门啊。”
“海岩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和齐良炎一起做的吗?你不想我跟着嘉河过好的生活,你就毁灭他的心血报复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
林细细义正言辞地指责道,那大义凛然的气势连白楠自己差点都相信了。
白楠冷笑道:“林细细,你与生俱来的天赋是不是就是诬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我做的,你觉得我有动机,那也只是你脑子里想出来的而已,你以为每个人天天都和你一样,就为了争男人而存在?”
“白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你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只求你放过嘉河,他是无辜的,是真心爱你的。”
林细细声情并茂地哭喊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而白楠却抽动了几下嘴角,无动于衷,直接抬手喊停,然后说道:“林细细,我记得其实你是比我大两个月吧,你却叫我姐姐,我不怕被叫老,你自己装嫩不嫌恶心吗?”
林细细旁边的林征远也想到了这个事实,林细细确实比白楠生月大,林细细天天姐姐姐姐的叫,现在想来确实很可笑。
“也许我没有资格开口,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端木赐突然开口打断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说道。
林细细眼前一亮,一双泪眼含情脉脉地望向端木赐,端木赐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林细细不由欣喜道:“旁观者清,也许你是看得最清楚的。”
端木赐轻咳了几声,避开林细细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林小姐,未免太霸道强人所难了,明明小白不想让她叫姐姐,她却还是那样叫;明明她说的事情还没有证据,她却已经代替法官给人定罪,这样不太好。”
“哈哈哈——”
童仙子忍不住狂笑出声,伸手拍了拍端木赐,故意说道:“旁观者清,哈哈哈,太好笑了。”
端木赐只是静静地微笑看着童仙子,根本不理会林细细飘来的怨气眼神,看得白楠直想捂嘴偷乐。
林细细总想着用自己的残疾博取同情,以为所有人都会怜惜弱者,却没想到会遇到端木赐这样是非分明原则逻辑性超强的男人。
林细细知道今天的行动失败了,她不仅没看到白楠应该有的伤心憔悴,而且她发现了不一样的白楠,比以前洒脱自信了,也那么心软了,甚至意外的心理强大。
“哥哥,我们走吧,我能为嘉河做得只有这么多,就算是他倾家荡产,我也会陪着他的。”林细细仿佛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用幽幽的语气述说着自己对安嘉河的痴心。
白楠也只当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直到林细细转身,她都没有再和林细细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林家兄妹从童仙子的小区里出来,林细细就一直阴着脸,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一样对林征远抱怨道:“为什么童仙子什么都不做,就有这样一套房子,为什么白楠这么粗俗的女人会有童仙子这么有钱的朋友?”
“也许童仙子是被人包养了。”林征远知道林细细的心思,故意编排童仙子。
林细细听林征远这么一说,心情终于有了缓和,她轻蔑地笑了笑说:“我想也是,还对我说话那样,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
林细细回到海苑安嘉河送她的那栋房子里,而她的心里却有了想去占了白楠和安嘉河新房子的冲动。
白楠因为林细细来恶心她,就不想再去见安嘉河了,她甚至想到现在林细细出了院,已经和安嘉河住在一起了,就更不想看到那个画面了。
她晚饭都没有吃,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童仙子很担心她,想要敲门让她出来吃点东西,却被端木赐阻止了,他觉得应该给白楠独处的时间。
第二天,林细细从升降梯上走下来,看到客厅上端坐的安嘉河时,欣喜若狂:“嘉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嘉河眉头紧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你昨天去找了白楠,对她说了什么?”
林细细有些心虚,目光闪烁不定地回答道:“我只是不想她误会你,和齐少一起报复你,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我知道了,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安嘉河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起身就往门外走。
林细细推着轮椅拦住安嘉河的去路,急切地说道:“嘉河,白楠说她不想见你,她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和决定。”
安嘉河停住了脚步,薄唇紧抿,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谁告诉你,我是要去找她?”
林细细当然顺着他的话说:“是我误会了,以为你要去找她。”
“你以前不是都叫她白姐姐吗?今天怎么指名道姓了?”
安嘉河瞥了林细细一眼,心里一阵冷笑,这就要露出真面目,不再装纯真无害了吗?
林细细听了他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却用万分难过的语气说道:“她说我其实比她大了两个月,不应该叫她姐姐。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她以为我是故意装的,从她策划绑架我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很难过,我觉得我要失去她这个朋友了。”
安嘉河冷笑着挑了挑眉:“哦,是吗?”
林细细满脸忧伤地点了点头,表情十分无奈伤感:“其实她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是不明白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和齐少一起报复你呢,齐少虽是她的追求者,但你和她才是夫妻啊。难道夫妻就要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安嘉河唇角微勾,从鼻子里传出一声冷哼:“绑架的事顾霖已经调查出一些眉目,相信结果一定会令你大吃一惊。”
林细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顾助理查出什么了?”
安嘉河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吩咐她说:“没事不要往外跑了。不管白楠和齐良炎要做什么,你都管不了。”
等到林细细想再说点什么,他的身影就已经在消失在门口。
林细细却自我安慰,认为安嘉河相信了她的话,因为太过于生气,才这样发脾气。
“白楠,海岩国际算什么,你可知道安嘉河背后站着庞然大物安家,你现在就是在作死,而我终有一天会成为安嘉河身边的女人。”
林细细自信地喃喃自语,仿佛下一秒她已经成为了总裁夫人。
安嘉河开车从海苑里出来,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不知道该开向哪里,他有想过去找白楠,但是他怕白楠不见他,更怕从白楠口中听到分手或者离婚的字眼,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拖下去。
即使现在告诉白楠真相也没有用了,因为他现在才知道白楠根本不在意什么真相,她在意的是他的选择和态度。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也不是去找白楠的时机,如果让人发现自己对白楠的在意,白楠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也会给白楠带来数不尽的危险,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虽然他冷静理智地认为不应该见白楠,但却不知不觉地把车开到了童仙子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