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河刚到童仙子家门口,就看到跪在门旁边打磕睡的林征远,他全身散发着寒气,沉着脸掐住林征远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林征远看到是安嘉河后,吓了一跳,抓住安嘉河的手腕惊慌道:“你想干什么,安嘉河?”
安嘉河冰冷地目光盯着林征远,手上暗暗地用力,语气中渗着寒气和杀意:“滚!如果再让我在这里看到你,就弄死你!”
林征远被掐得喘不过气,开始翻白眼,根本没法回答安嘉河的话,感受到侬气已经在慢慢地流失,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觉得安嘉河说要弄死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是什么人,住手!”
安嘉河循声望去,看到从对门里走出来拎着垃圾的端木赐,松开了林征远,冷冷地审视端木赐,然后转过身按响了童仙子家的门铃。
安嘉河那一眼让端木赐遍体生寒,仿佛被一头嗜血冷漠的孤狼盯上了,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断他的咽喉。
端木赐默默地走到林征远身边扶着他,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然后又劝说道:“白小姐没有要答应你的意思,你再跪下去只会让她为难厌恶,而且你这样也影响了仙儿和白小姐的正常生活,若这位先生是她们的朋友,他完全可以说是自卫。”
林征远甩开端木赐的手,一双眼睛里迷漫着疯狂的恨意的怒火,恨不得灼伤穿透安嘉河的脊背。
安嘉河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轻蔑地冷笑,幽深眼眸里的杀机毫不掩饰。
林征远被安嘉河恐怖凶狠的眼神吓到,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又不愿意走,他想知道一会儿白楠会不会出来,他不能让林细细前功尽弃。
原本白楠看到是安嘉河时,并不打算开门,但是看到端木赐也在,又想到门口好像还跪着一个林征远,心里升起一丝丝不安。
她奔回客厅,对正在看韩剧的童仙子说:“安嘉河来了,端木赐也在外面,好像林征远也没有早。”
童仙子听了她的话,手里的薯片也忘记藏起来了,呆呆地看着白楠:“这是要出大事啊?还好齐良炎那个家伙没有来,不然有的热闹看了。”
话音刚落,她又呸了两口:“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
“应该不会吧,齐良炎不是打过电话了吗?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过来?”白楠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童仙子:“那会儿齐良炎打电话,我有没有和齐良炎提到端木赐就住在咱们对面?”
童仙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提了,还很得瑟地说的,跟编故事一样一样的,讲得精彩极了。”
白楠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这下完蛋了,肯定要来个大会战了。”
童仙子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四个男人堵在门口,尼玛,要是排队提亲的多好。
“我们不出去就好了。”童仙子本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原则,准备作缩头乌龟,安嘉河那个家伙战斗力爆表,现在她的脚残了,他要扛起白楠就走,她可追不上。
白楠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要出大事,抿了抿唇紧张兮兮地说:“我先去看看,别出什么事?”
童仙子见她这样,也有些坐不住,站起身坐到轮椅上小声叫道:“喂,你可千万别开门啊。”
等童仙子来到门前,白楠压低声音说:“齐良炎没有来。”
童仙子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他果然不会在乎她身边会有什么样的男人,一切都是白楠的错觉而已。
“那就开门吧,你要是不开门,安嘉河肯定会把我家的门拆掉。”童仙子看到白楠眼睛一直没离开监控的画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给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让白楠见到她想见的人。
白楠闭上眼睛忍着眼里的泪意,再睁眼眼里一片清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打开门看到胡子拉茬的安嘉河,还有他布满红丝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会是今天早上她见到的安嘉河。
“你这是怎么了?”白楠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声音却带着哭腔。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安嘉河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焦燥不安的情绪一扫而空,又听到她满含关心的话,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身上散发的冷意和凶戾消失不见。
安嘉河伸手抚向她的脸,饱含深情地说:“我想你了。”
“安嘉河,你太过份了,你说过要照顾我妹妹一辈子,你怎么能这样,你卑鄙无耻!”林征远突然激动地叫喊,让白楠冷静了许多。
安嘉河察觉到白楠的情绪变化,转过头狠厉的眼神看得林征远心惊肉跳。
林征远看到白楠有所松动,不想就这样放弃,又继续说道:“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爱的女孩子,你想要伤害她们,就像你刚刚说的,先弄死我吧。即使你弄死我,也改变不了你想脚踏两只船的事实,你配不上楠楠和细细。”
“你该死!”安嘉河握紧拳头,锐利的目光看着林征远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白楠却突然说道:“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安嘉河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向白楠,白楠冷漠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说:“我来这就是想和你解释清楚的。”
白楠忍着心里的酸涩,咬牙拒绝道:“我说过,我不需要解释,我已经清楚你的决定和选择。”
安嘉河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说:“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放手!”白楠头偏向一边,不敢看安嘉河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心软。
“我不放。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安嘉河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白楠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位先生,你弄疼她了。”端木赐察觉到白楠的不适,上前握住安嘉河的手臂提醒他道。
童仙子本来是想白楠自己决定的,但是经端木赐一提醒,立刻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安嘉河:“快点放开你的手!”
安嘉河看向端木赐,充满了敌意和防备:“你是谁?”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危险,而且他和童仙子白楠居然是认识的。
“还能是哪个?都是为了楠楠来的,安嘉河谁也不比谁高贵,这位比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吧,凭什么你就觉得楠楠还会守着你这样的人过日子。”
林征远顺势拉端木赐下水,想要的找一个挡箭牌。
看到端木赐皱眉,童仙子恨不得冲上去给林征远两耳光,居然把一个陌生人扯进来,林征远太可恶了。
端木赐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管我是谁,你这样和人家女孩子谈事情实在是不妥,最起码不要动手。”
安嘉河冷着脸回道:“我怎么和老婆说话,不用你交。她不是什么女孩子,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合法妻子。”
端木赐温润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讶,点了点头说:“夫妻之间就更不应该动手了。”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不要多管闲事。”安嘉河目光冰冷地盯着端木赐,警告道。
白楠对安嘉河莫名奇妙的态度有些生气,挡在端木赐面前说:“端木赐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你这样无端的对下属发脾气,实在是太过份了。”
“海岩医院的医生怎么会在这?”安嘉河眯起眼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端木赐,白楠对端木赐的态度让他心生警惕。
端木赐严肃的神情则舒缓了许多,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友好的微笑,对安嘉河说:“原来是安董事,是我太唐突了,你不要介意。”
安嘉河对这个医生的警惕更深了,能在他的目光下这样坦然自若,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仔细观察着端木赐,从薄唇中吐出一句话:“离我的太太和她的朋友远一点。”
童仙子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指责道:“安嘉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是以为所有出现在小白身边的男人,都对她有企图吧。你怎么不把林细细甩掉,反而跑过来要求我们新认识的朋友,这双重标准也是够够的。”
安嘉河皱了皱眉,童仙子说得确实一针见血,但是他必须把一切对白楠不利的因素扼杀在萌牙状态,并非刻意不让她交朋友。
不然的话,齐良炎在他手上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些他犯不着和童仙子解释,他知道怎么做对白楠好。
安嘉河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享受爱情,在感情的经营方面他也只是一个新手,所以他和白楠之间虽然相爱,但还是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白楠见他沉默不言,以为他是默认了童仙子说的话,心里更是对安嘉河失望透顶,濒临绝望,她忍着心痛开口道:“安嘉河,你先回去吧,我之前有说过,我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地想想我们之间的问题。”
安嘉河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他想要告诉她真相,但是现在这么多人,连林征远都在,他根本没办法开口。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安嘉河忍住想拉走白楠的冲动,他不能再犯这种小错。
白楠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对不起,我没心情。”
然后决然转身走进屋内,只给安嘉河留下一个孤寂落寞的背影,看得安嘉河既心疼又无奈。
本以为安嘉河会抢人,童仙子都做好战斗准备了,没想到安嘉河居然会如此冷静,童仙子看着深情凝望的安嘉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安嘉河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们误会他了?
“都站在门口坐什么?”齐良炎从电梯走出来,看到这边的情景,高声问道。
童仙子看到一身粉身西装极其骚包的齐良炎,再抬头偷瞄了一眼全身散发冷气的冰箱男安嘉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