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人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什么都说了。
白楠听完想杀了林征远的心都有了,隐隐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看向林征远恶狠狠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
林征远想向白楠解释一二,但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被抓,白楠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他心里一阵难受,他不愿白楠知道他的另一面,他一直以为可以利用白楠的愧疚,让安嘉河和白楠之间产生嫌隙。
没想到的是还没有怎么执行计划,他就一次又一次地让白楠发现了极为私密的事,像今天这种情况,白楠对他的那点愧疚恐怕已经耗尽了吧。
令林征远更没想到的是安嘉河如此在乎白楠,居然舍弃如今内忧外患的海岩国际,跑来这个学校帮白楠查对头情敌齐良炎妹妹的案子。
想到这,林征远的目光闪烁不定,吐出嘴里的血沫说道:“安嘉河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虚伪到这种程度,明明那么讨厌齐良炎,却因为白楠想要证明齐良冰的清白,你真是表里不一。”
安嘉河见他到现在还要挑拨离间,觉得他真的可悲,以前因为林征远曾经和白楠有段感情纠葛,就在意这个不起身喜欢蹦哒秀存在感的人物,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以为白楠不知道吗?”安嘉河拿开自己的脚,现在觉得自己亲自动手也是太抬举林征远了。
林征远感觉压在背上的力量突然卸去,挣扎着起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白楠,不甘心地说道:“白楠知道什么?你的表里不一,你的虚伪?”
他话音刚落,白楠突然走近抬脚将他踹倒,俏脸含霜冷声斥道:“林征远你脸皮这么厚你家里人知道吗?呵呵是什么人用得着你这样的人告诉我,就算是他的算计也没有伤害我一分一毫,相反他保护我救我,你呢?”
林征远不敢相信白楠会对自己下狠手,咳嗽地不能自己,最后支撑不起身体,只能仰面躺倒大口喘着粗气。
白楠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安嘉河问道:“呵呵,现在怎么办?他们两个也只是诱导那个女生自杀,并没有真的动手,冰儿认罪也是她自己要认的,并没有证据证明有人陷害她。”
安嘉河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上前拥住她安抚道:“不用担心,没有别人陷害的证据,但是有自杀的证据,就算是他们没有直接动手,那也是间接杀人,法律上没有这项罪责,但也难逃道德审问,至于怎么界定有没有犯罪那是法官的事。”
说完,他从裤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她,然后看着被惊吓过度的女人说:“只要把她送到警局,事情就能简单解决了,我们所做的就是把齐良冰先救出来。”
白楠听了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洗脱齐良冰杀人的嫌疑,而不是计较这两个人有没有犯罪,因为犯没犯罪不是她说就算的。
白楠并没有发现安嘉河凝重的表情,显然安嘉河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为什么林征远要对付齐良冰,肯定是针对齐良冰背后的齐氏集团,林征远被齐良炎辞退,心里有怨言是肯定的,所以没有人会怀疑林征远背后其实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操纵着这一切。
安嘉河从齐良冰的学校出来就一直沉默,白楠现在心里很紧张,对安嘉河的情绪变化并无所觉,只是想着警方能不能尽快地放齐良冰出来。
安嘉河把白楠送到住的地方,叮嘱她注意安全,就返回公司处理事情了。
白楠目送安嘉河的车离开后,才突然发现安嘉河的情绪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皱了皱眉,难道这件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还是安嘉河发现了什么,要对付齐氏?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海岩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做出相应的措施反击,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拿最大的对手齐氏开刀。
白楠却没有想到安嘉河从来没有把齐氏当成对手,要不是因为她,安嘉河的眼界格局根本不在小小的潞城。
夜渐渐深了,白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安嘉河,还有警方那边的消息,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手机响了。
她眯着眼睛接通电话,下意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来啊?”
安嘉河听到她柔软慵懒的声音,原本因为今天不寻常的发现陷入焦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捏了捏眉心,低声安抚白楠:“乖,我今天可能不回了,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了,积累了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哦。”白楠有点失望地说道。
安嘉河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就知道她还没有得到齐良冰已经没事了的消息,就简短的总结了一番那边的情况告诉了白楠。
白楠果然立刻来了精神,眼睛突然睁大问道:“真的解决了。”
得到安嘉河肯定的答复后,白楠从沙发上跃起,对着电话开心地说道:“呵呵,你太厉害了,木嘛。”
安嘉河触不及防收到了来自电话那端白楠的飞吻,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笑着轻轻吻了下自己的手机以示回应,可惜发出的声音太小,白楠并没有听见。
白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飞快地说道:“晚巡。”
然后,偈作贼一样挂掉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安嘉河无奈地摇头失笑,挂断了电话把注意力转移到顾霖这段时间整理的资料上来。
被加班折磨的顾霖无意间瞥见安嘉河亲吻手机的那一幕,要不是怕安嘉河把他扔到非州去热带雨森部落里面建基地,他说不定就冲动地拿手机拍下刚才那一幕,不过想到自己手机里存的一些照片,心里略平衡了一点。
“想什么呢,不抓紧办事?”
安嘉河余光扫见顾霖看着自己发呆,顺手朝他砸了一个文件夹。
顾霖接住文件夹,苦着脸推了推眼镜说:“总裁,你能不能考虑下我是戴眼镜的人,不随便朝克扔东西吗?”
话音刚落,一支笔就径直朝他的眼镜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清俊的脸上却被甩上了墨汁。
安嘉河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沉着脸说:“你这样油腔滑调的样子和我实在是不搭,我觉得还是……”
“还是热带雨林适合我吗?”顾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拿下眼镜当做镜子,边擦脸上的墨汁边说道。
“你知道就好。”安嘉河看了他手里的眼镜一会儿又说,“也许到了什么食人族部落,听说他们皮糙肉厚,你也能换个武器。”
顾霖一阵无语,知道大boss心情好拿他逗乐,想要他配合那是不可能的,索性以退为进:“既然总裁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嘉河斜睨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公事上面,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面色冰冷地问道:“沈家那边的产业整合的怎么样了?”
“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前两天沈沫找我闹过两三次,显然是沈家不甘心受挫,想要垂死挣扎。”顾霖戴上眼镜,遮住眼底的嘲讽。
安嘉河轻笑一声:“难道沈家竟想让沈沫对你自荐枕席?”
顾霖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低声嘀咕道:“猜到干嘛说出来?”
“我记得你可是来者不拒的,感觉如何?”安嘉河随意地翻阅着文件一目十行,边顺口打趣着自己的下属。
顾霖轻声咳了咳,然后转移话题道:“林细细那边好像有异动,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安嘉河的注意力果然从调戏下属上转移了,墨眉紧皱问道:“怎么回事?”
顾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监听方面的人传过来的消息,她好像要和林征远背后的人做什么不光彩的交易?”
不光彩的交易?
因为安嘉河没有想过有些人会有变态癖好这一点,所以他怀疑道:“难道林细细有什么掩藏实力?”
否则她一个残疾的女人拿什么和那个庞大的组织做交易?
到底林细细身上有什么秘密,原本想要一次性解决林细细问题的安嘉河迟疑了,要是动了林细细,万一林细细背后站得也有人,那无疑是打草惊蛇,而且解决了林细细,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所以,安嘉河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林细细居然已经下定决心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把白楠除去了。
小时候为达到目的能狠心让自己被车撞的女人,岂是心慈手软的人?
被安嘉河忌惮的林细细,此刻正在照镜自怜,她并不认为自己被组织上的那人盯上,组织上的人变态,反而觉得对方果然有眼光,要她拿她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脸上露出一个抚媚的笑容:“白楠,若是你没了那张脸,也和我一样成了残废,还有人会注意到你吗?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林细细推动着轮椅离开了华丽的房间,避开众人的视线离开了安嘉河给她的房子,一辆不起身的出租车停在海苑小区门口,如果细看会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车牌号。
从车里走出一个戴鸭舌帽的黑衣男人,走近有些害怕想要转身逃走的林细细,压低嗓子说:“林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