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河送白楠回房间,刚从电梯走出来,就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在白楠房间门口徘徊。
安嘉河皱眉对白楠说:“我先回去了,你不用理会她。”
白楠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就朝那个白色身影走去。
林细细看到白楠一个人回来,眼睛眨了眨柔声问道:“嘉河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白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勾唇冷笑:“怎么不叫白姐姐了?”
安嘉河也不在场,林细细也不再装柔弱无辜,巴掌大的脸上露出一丝嫉恨:“不要以为嘉河和你去吃一顿饭,他就还爱你;你知道你不回海苑的日子,我们有快活吗?”
白楠扫了一眼她的腿,淡淡反问道:“怎么快活?”
林细细被她的目光刺到痛处,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的腿断是弱点吗?你错了,只要我的腿断着,安嘉河就不会舍我而去,你就永远别想回到海苑。”
白楠无语地看着她疯狂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回海苑了,一切都是你的脑补。”
“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我早就看透你了,要不是因为安嘉河有钱,你怎么会弃我哥的真心于不顾,那么快就嫁给安嘉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安嘉河的救命恩人,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林细细面目狰狞地质问。
白楠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办法和林细细沟通,只能敷衍道:“你想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我无所谓。”
她话音刚落,林细细突然掩面哭了起来:“白姐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安嘉河,每次我装作对你凶,带你讨厌我,带你离开安嘉河,心里都难过地要死了,我不想哥哥伤心,我想让嘉河对我温柔对我笑……”
白楠被林细细突如其来的痛哭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站在那里沉默地听着林细细继续哭诉。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自私,我是个坏女孩。我实在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我该怎么办,姐姐,你打我骂我吧,这样我心里才好过一点……”
林细细越哭越凶,上气不接下气地一直说让白楠打她骂她出出气。
白楠看着这样的林细细,想起安嘉河没回来时她们相处的情景,心里一软,上前把林细细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你啊,心思就是太多了,你除了对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从来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我真的不生气。”
林细细紧紧环住她的腰哽咽道:“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嫂子然后我能陪着安嘉河,以为你不在海苑……以为对你凶……”
毕竟是自己疼了那么久的女孩,白楠心里涌上一股怜惜,轻抚着林细细的秀发说:“没事了,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不怪你,你肯向我坦白,我没有理由生你的气,快别哭了。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林细细从她怀里直起头,仰着梨花带雨的脸说:“我知道姐姐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白楠伸手抚去林细细脸上的泪,叹了一口气说:“别再做傻事了,你仔细想想那样的你还是你吗?我知道你自尊心强,你爱你哥哥,你把安嘉河当做了救命稻草,但是做人处事要有底限。”
林细细用力地点了点头:“姐姐,我记住了。我再也不想当坏人了,当坏人太累了,每天都在害怕。”
白楠听她这么说,心里那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人都是自私的,林细细这段时间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才性格多变,阴晴不定,还好林细细今天突然情绪崩溃都发泄了出来,不然以后精神分裂是肯定的了。
“吃饭了没有?”白楠不想让林细细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转移话题随意地问道。
林细细抽了抽鼻子,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听顾大哥说姐姐和嘉河一起出去吃饭,心里越想越难过,如果我没有那么自私的话,我们三个人又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了。每次海苑只有我和嘉河两个人时,我都会想起姐姐。”
白楠想到她之前说的什么十分快活的话,心里有点膈应,不想再提,只好说:“不是刻意回避你,而是怕你不开心又想太多,谁知你还真的又想多了。”
白楠刚刚被林细细的一通哭弄得手足无措,这会儿恢复理智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发现即使她和林细细之间的误会解除,她们之间的嫌隙已经产生了,以后再翻脸都是有可能的。
林细细真的很自私,她和安嘉河是合法夫妻,林细细却一厢情愿地要撮合她和林征远,还要和安嘉河在一起,林细细为什么刻意地忽略她和安嘉河的婚姻关系。
白楠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林细细敷衍道:“细细,你先去吃点东西,我的头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好吧。”林细细似乎有点失望,慢慢地转身离开了。
白楠打开房门,把鞋踢掉,一路光脚走到床前扑倒在床上,趴在床上叹气:“唉,事情太复杂了,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整明白的。”
林细细这个人是好是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细细嘉欢安嘉河,林细细想破坏白楠和安嘉河的婚姻。
白楠越想越觉得刚才安慰林细细的自己太傻了,像白痴一样,林细细是小三啊,没有抓头发扒光衣服游街示众,她三说两不说,自己怎么还原谅她了?
白楠狠狠地给了枕头几拳:“白楠,你个大傻叉,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国内了,猪一样的智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白楠看着屏幕上的呵呵两字,很想呵呵自己一脸。
她眯着眼懒洋洋地接通电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安嘉河低沉华丽的声音:“心口疼有没有再发作?你怎么和林细细说的,她用顾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你原谅她了,怎么回事?”
白楠一下子来了精神,把自己如何被林细细的哭功震撼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吐槽了她自己有多蠢。
“哦?”安嘉河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异国建筑,嘴角微扬,“你觉得她是破坏我们婚姻关系的小三?”
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安嘉河心里划过一丝欣喜。
但白楠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她说:“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假结婚,林细细也不知道啊,她明知我们是夫妻还要破坏我们的关系,这不是小三是什么?”
安嘉河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俊脸浮起一丝自嘲的笑:“白楠,你什么时候这么理智,思维也这么有逻辑了?”
该聪明时不聪明,不该聪明时聪明得令人发指。
这边白楠气呼呼地挂断电话,她真蠢,真的,怎么就对安嘉河诉苦了呢?结果挨了一通讽刺,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
“又挂我电话?”安嘉河听着手机里嘟嘟的盲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第二天,齐氏和海岩的谈判团都已经到齐,两方人马这次没有巧合地碰在一起。
白楠吃过酒店送来的免费早点,就又爬床上睡了,一直到中午被敲门声还有手机铃声吵醒。
她随手把电话挂断,然后迷迷糊糊地去开门,一个大抱熊玩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林征远的脸从玩偶后面伸了出来,带着讨好的笑:“楠楠,我知道你认床,怕你睡不好就给买了这个。”
这不是林征远第一次给白楠送玩偶了,他堵着门口,白楠让他进来也不是,轰他出去也不是,一脸地尴尬。
林征远见白楠没有要他进房间的意思,就抱着玩偶往里面挤,站在房间里后才开口说道:“楠楠,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听我解释。”
白楠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说:“先把它放下好好说吧。”
林征远把玩偶放到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扑通”就跪在了白楠面前,无比真诚地望着吓愣住的白楠说:“楠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不再那么小心眼,那么爱吃醋,我只是太爱你了,才口无择拦骂了你。”
白楠有点接受无能,伸手想拉他起来,哪知林征远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白楠要是不松口,他就准备跪着不起来。
她只好把安嘉河拿出来当挡箭牌:“不是我不想给你机会,而是我已经嫁给了安嘉河。”
林征远突然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是和我赌气才和安嘉河结婚的,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
不对,你说得通通都不对,白楠很想这样和他说,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想到那次酒吧中迷药的事,白楠忍不住问道:“那次给你送文件,你为什么要把昏迷的我送回包厢呢?”
林征远一脸无辜迷茫的样子:“我没有啊,我抱着你准备出去,结果安嘉河冲进来就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了,我怕伤到你,就没有和他争抢。”
“你说的都是真的?”白楠狐疑地质问,难不成是安嘉河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