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布斯雅震飞之后,黑云裳警惕的看着此时的布斯雅,她从布斯雅的身上感受到了比刚才还要重的压力。
‘布斯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张手握拳,仿佛是在适应这具身体一般,而在‘布斯雅’的身上,伤口在恢复,而脖子上的业障也直接被驱逐出去。
黑云裳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看向布斯雅的神情变得认真,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反击。
现在的布斯雅在黑云裳看来,变得很危险,极有可能是和她一样,是第二个布斯雅。
“羸弱的力量,不过够用了。”‘布斯雅’看向黑云裳,随后在黑云裳惊讶的目光下打了个响指。
在响指之后,黑云裳的四面八方出现虚数空间独有的方块,在眨眼间就将她淹没,随后‘布斯雅’操纵亚空之矛化作布条,随后布条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切割向被淹没的方块。
布条划过方块,而身在方块里的黑云裳被布条的攻击带出,黑云裳吐出一口鲜血,胸前还有两道交叉的伤口。
将长枪插在地上,稳定自己的身体,黑云裳看着‘布斯雅’,擦去嘴角的血迹,胸前的伤口在逐渐恢复。
“还真是棘手啊!不过,我也不是没有这么容易输。”
握紧手中的长枪,侵染了半个虚数空间的业障里走出了一个个业障化作的云裳。
每一个都有着黑云裳五成的实力,作为分身,没有痛感,不知疲倦,而且又有身后那片庞大的业障作为保障,只要业障没有消失,那分身就是无穷无尽的。
‘布斯雅’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分身群,轻蔑的一笑,随后再次打了个响指,那些分身周围的空间凭空出现了亚空之矛,将那些分身尽数消灭。
“呵呵,无趣的挣扎。”‘布斯雅’捂嘴笑道,对她来说,这些所谓的分身只是一些数量较多的蚂蚁一样,都是一碾就碎的蝼蚁。
“是不是无趣的挣扎,那你就看看吧!”黑云裳在后方看着‘布斯雅’,手中的长枪被身后的业障连接着,不断的为长枪加强,身后的业障也在黑云裳的身前形成了一把巨型的弓箭。
‘布斯雅’在看到黑云裳的举动没有阻止,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黑云裳。
黑云裳将长枪放在弓箭上,对准了飞在天上的‘布斯雅’,脚抵在弓身上,双手拉动弓弦,就像是云裳一样。
“哼,无用的挣扎。”‘布斯雅’手中浮现出一个方块,随后看向黑云裳,想要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松开双手,长枪向着‘布斯雅’射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布斯雅’眼中闪过了失望,原本她以为黑云裳会有什么奇招,现在看来,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失去了兴趣的‘布斯雅’用方块在身前打开了一个空间门,而在下面的黑云裳看到‘布斯雅’的举动后,嘴角翘起,身形有一瞬间变得模糊,随机又清晰。
如果仔细看着现在的黑云裳,就会发现,此时的黑云裳全身的颜色有些深沉。
长枪在即将触碰到空间门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爆炸,从长枪里呼啸而出的业障在一瞬间淹没了空间门。
“什么!”‘布斯雅’看到长枪爆炸很惊讶,但还不等她多想什么,黑云裳就从那业障中冲了过来。
黑云裳手中单手剑劈向了‘布斯雅’的腹部,虽然‘布斯雅’反应及时,利用空间传送离开,但还是被剑尖划破了皮肤。
‘布斯雅’从黑云裳不远处出现,摸了一下腹部,伤口没有复原,但也没有流血。
“没用的,在这里不只是你的主场,虽然无法让业障对你产生影响,但抵消属于深渊的元素还是能做到的。”
‘布斯雅’看向那大片的业障,又看向了黑云裳,只要那大片的业障存在,那黑云裳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被刀剑划伤一样,只能凭借着时间去自愈。
黑云裳不断的攻击,‘布斯雅’不断的闪避,除了刚才的出其不意,黑云裳接下来的攻击就再也没有打中她一下。
但从‘布斯雅’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还是轻松,就好像是在戏耍着黑云裳一般。
再次躲过黑云裳的攻击,‘布斯雅’一脸嘲弄的看着她,在刚才的攻击中,她已经弄清楚了黑云裳的攻击习惯。
看着再次瞬移到自己身前的黑云裳,‘布斯雅’没有传送离开,而是身子往一旁一躲,就躲过了这一剑。
但还不等‘布斯雅’有什么动作,就看见黑云裳手中的单手剑变成了长枪,随后一挥,长枪被当做了棍子,狠狠的打在了‘布斯雅’的肚子上。
‘布斯雅’喷出些许口水,被黑云裳打飞,撞在了方块墙壁上,她捂着肚子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唾沫。
黑云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长枪投出,随后手中出现了一把双手剑,跃起朝着‘布斯雅’,而手中的双手剑举起砍向她。
‘布斯雅’头一歪躲过了长枪,突然抬起头,黑云裳就被什么打飞出去,手中的大剑也掉落在地上。
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之后,黑云裳看着‘布斯雅’,而‘布斯雅’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高空。
“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布斯雅’看着黑云裳,刚才黑云裳的行为让她丧失了游戏的兴趣。
毫无感情的金色眼瞳看着黑云裳,她举起手,身后是无数的亚空之矛。
黑云裳看着‘布斯雅’,心里苦笑道:刚才居然没有认真吗?真是难搞的权能。
是的,权能。‘布斯雅’的能力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是空间,一个和时间还有师傅那样不讲理的权能。
“不过是代打而已,若是布斯雅本人,她无法做到你这样熟练吧!她对你们深渊来说,只是一个新生儿。”
‘布斯雅’没有说话,手掌挥下,亚空之矛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黑云裳飞去。
看见亚空之矛袭来,黑云裳不慌不忙的握拳,那大片的业障来到她的身前,组成了一个盾牌,挡住了亚空之矛。
“呼,难搞啊!深渊居然能赋予他人这么棘手的能力吗,搞的我都想投靠深渊了。”黑云裳自嘲道。
“嗯?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黑云裳的的一只眼睛变回了冰蓝色,沉睡的云裳醒了过来。
“还好,不过,她是什么情况?我无法感受到布斯雅身为人的那部分。”
“现在的布斯雅,应该是她口中的神在控制那具身体,那所谓的神使用空间权能和布斯雅相比,简直就是一个人类婴儿,一个帝君。”
云裳的话语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但确实是在对话,在看了一遍黑云裳的记忆之后,云裳也觉得事态多变,布斯雅拿不下自己,居然请人代打,玩不起了属于是。
‘布斯雅’见到亚空之矛被业障拦住,看向那片漆黑的空间,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滴,随后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瞬间就冲破了虚数空间,而那些业障也被这股力量冲散。
云裳也被这股力量击中,倒飞出去,刚好虚数空间也在这时破碎消失,云裳狠狠的撞在了研究所的墙壁上。
‘布斯雅’的眼角和耳朵流出血液,刚才她使用了本身的力量,而布斯雅的身体无法承受住自己的力量,强行使用只会让这具身体受损。
“咳咳,这是什么力量。”
云裳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在被虚数空间被打破,业障被迫冲散,而自己被击中的时候,黑云裳就被迫回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云裳小姐,这里这里。”
角落里,乌库对着云裳招手,云裳看了一眼‘布斯雅’,随后跟上了乌库。
这时,身体受到重创的‘布斯雅’也缓过神来,她看向云裳离开的方向,在她们逃跑的尽头,有一股时间的气息。
没有犹豫,‘布斯雅’跟了上去,不过没有使用空间传送,刚才强行动用本体的力量,虽然使用的力量不到一成,但也让这具身体出现了不可逆的伤害,现在连使用空间传送都是个问题。
好在使用本体力量的时候,对云裳也造成了伤害,不至于让自己也有限制。
云裳跟随乌库来到研究所深处,在一片被清理掉的地面上,有一个令云裳感到熟悉的阵法,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云裳多想。
“云裳小姐,我和乌库找到了一个能打败布斯雅的办法,就是这个阵法。”
莎丽雅在云裳提问之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就指向了这个地上的阵法。
“阵法?有用吗?要是没用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云裳看着阵法,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刚从沉睡中醒过来,就又遭遇了创伤,自己还是多灾多难啊!
“嗯,有用的,不过,这需要有神之眼的人才能启动,这也是我父亲留下的后手。”
莎丽雅点点头,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云裳有神之眼,那启动的人自然就是云裳了。
“怎么做?她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站在阵法上就可以了。”
莎丽雅的话让云裳有点怀疑,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云裳刚走进阵法,阵法就亮了起来,一个时钟的虚影从阵法中显露,并开始了倒计时。
在看到那个时钟之后,云裳就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阵法,不就是这个阵法把自己送到这个时代的吗!
“你们在干什么!”云裳想走出阵法,但阵法却阻拦了云裳,让云裳无法从里面出来。
“我很抱歉,云裳小姐,但这是我父亲造成的,不应该把你卷入,你也不应该死在这里。看你的反应,这个阵法应该能送你回去了。”
在看到云裳进入阵法并激活之后,莎丽雅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乌库急忙扶住她,两人看着云裳,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你们呢!我走了,你们该怎么办?”云裳一拳打在阵法所产生的屏障,但自己刚苏醒,又加上刚才被那个代打的打伤,根本打不破这小小的屏障。
“死也无所谓了,我不想将你卷入,而乌库则是会用性命去阻止布斯雅。”
随着莎丽雅的诉说,乌库露出了自己的手臂,原本被布斯雅吸收深渊能量再次开始侵蚀他的身体,这就意味着,乌库可以再次堕入深渊来获得力量。
“你们,可你是无辜的啊!”云裳看着莎丽雅,从始至终莎丽雅比起自己,更像是一个被卷入的那个,自己起码在以前还和深渊战斗过。
“我是这个国度的公主,这就够了。谢谢你的莲花,这个莲花很美。”莎丽雅笑着对云裳说道。
云裳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时钟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
一道光柱从阵法中升起,光柱击碎了研究所的天花板,而在这个阵法的正上方则是之前云裳看到的那个时钟结界。
光柱射中时钟之后,结界开始慢慢消散,一个笼罩了整个芬德尼尔的时钟虚影出现,随着一声声滴答声,阵法正式开始送云裳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就在这时,‘布斯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在阵法里的云裳,还有乌库以及布斯雅想要折磨的莎丽雅。
“那个二五仔的力量,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布斯雅’看着那个阵法,虽然被稀释了,但她还是能看出这是属于第一任终焉的能力。
乌库看见布斯雅进来之后,主动放开了抵抗,随着深渊的侵蚀,乌库开始变成了先前的怪物模样。
朝着布斯雅怒吼一声,随后冲了过去,但‘布斯雅’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乌库就像是被吓住了一样,想冲上去,但本能却在阻止他。
‘布斯雅’指了指那瘫坐在地上的莎丽雅,乌库艰难的转身,随后就听见‘布斯雅’说道:“杀了她。”
“不,不要。”乌库想反抗,但布斯雅的命令就好像是自己要绝对服从一样,乌库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只能一步一步走到莎丽雅的面前。
然后举起双手,乌库还想拦住,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去阻拦自己,现在的他除了脑袋,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无法操控。
莎丽雅看着乌库流出的眼泪,还有想要拼命阻止的样子,她知道,这是徒劳的。
“乌库,希望你能活下去,为自己赎罪。”说完,莎丽雅闭上眼睛,手里握着冰莲花,准备赴死。
而乌库也在惊恐的目光中,双手交叉砸了下去。
在阵法中的云裳想要阻止,但却无法做出什么。
在乌库的双手砸下去的一瞬间,被莎丽雅握住的冰莲花散发出寒气阻拦了乌库的双手,并且寒气也很快遍布莎丽雅的全身,并在形成了一个冰棺,而莎丽雅的生机也在寒气中慢慢失去。
云裳一拳捶在屏障上,这朵冰莲花本是为了保护莎丽雅的,而这寒气也是为了不让莎丽雅被布斯雅杀死,做的准备,只要在生机完全消失前,解开冰莲花的自我封存,那莎丽雅还是能活下来的。
“公主,殿下。”乌库看着逐渐死去的莎丽雅,眼神逐渐变得愤怒,怒吼一声,乌库竟挣脱了布斯雅的控制。
随后看向‘布斯雅’,然后发疯似的朝着她冲了过去。
虽然她暂时无法使用空间权能,但作为一个连眷属都不是的炮灰,也不是‘布斯雅’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是代打。
只见‘布斯雅’在乌库的胸口上打了一掌,乌库立刻向后倒飞出去,并倒在了莎丽雅的冰棺旁,而乌库被打中的胸口也凹陷了下去。
就在这时,时钟的滴答声停下了,光柱在‘布斯雅’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云裳冲向天空,在云裳穿过那个时钟虚影之后,便消失不见。
而时钟结界也在云裳消失的那一刻彻底不见,时钟虚影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也一同消失不见。
在时钟结界消失的那一刻,天空岛上,天理便感受到了来自下面的深渊的气息。
“深渊,和我一样的存在。”
天理来到天空岛的边缘,看向了芬德尼尔的位置,而在下面的‘布斯雅’也抬头看向天空岛的方向。
两人就好像无视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面对面对峙一样。
“二五仔。”
“走狗。”
两人虽然没有面对面,但却都能明白各自的想法,天理切断天空岛的一根柱子,随后朝着芬德尼尔丢了过去。
柱子飞向芬德尼尔,‘布斯雅’看着朝自己而来的柱子,没有试图去躲,这具身体已经无法使用权能了,再加上这是天理亲自投下的攻击,必然是锁定了自己的。
“哈哈哈哈,作为第一任终焉,你背叛了我们,但我们一直都会伴随着你,无论你存在哪里。”
‘布斯雅’大笑着,那根柱子很快就来到了芬德尼尔,在远离这个国度的人看来,一个流星正从天空落下,而目的地正是这个春风和煦的国度。
在璃月,钟离出现在璃月的边界,看着落下的柱子,只见钟离眼中金光一闪。
一道护盾出现,将整个璃月保护其中。
而在蒙德,温迪和巴巴托斯也现身吹起风暴为蒙德保驾护航。
柱子落在芬德尼尔,顷刻间,一股强大的寒气席卷了整个芬德尼尔,而作为正中心的‘布斯雅’直接被这股力量抹去了存在。
而乌库和莎丽雅也受到了影响,乌库的变化越来越剧烈,身形也越来越大,他能感受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再也变不回来,但他不在意,闭上眼睛接受着一切,如果这就是神明的惩罚,他只会觉得太轻了。
莎丽雅的冰棺吸收了寒气,而冰棺也变得更加的结实,而躺在冰棺里的莎丽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
等到寒气将整个芬德尼尔变成死寂的雪山,这股寒气才就此停下。
乌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亡,只是身体变成了一个类人型的怪物。
“乌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将会是永生的孤寂。”天理的声音在乌库的耳边响起。
乌库不明白这是哪位神明的声音,但这个声音所说的永生的孤寂,一定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
“神明,我愿意用余生赎罪,请宽恕公主殿下吧。”
乌库的祈求没有得到回应,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作为受处罚的一方,本就没有提要求的资格,但他还是想让神明宽恕莎丽雅。
没有得到回应的乌库,看着冰棺里的莎丽雅,他走上前,抱起冰棺,走出了研究所。
看着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还有那死寂,乌库也明白了神明所说的孤寂是什么意思。
抱着冰棺,乌库来到了一处山腰处,并亲手挖出了一个山洞,纵使双手血肉淋漓,也没有停下。
他将冰棺小心的放入山洞,随后看向研究所的方向。
几个跳跃重新来到研究所里,看着里面的一切,在安葬好那些孩子之后,乌库拖着研究员的身体,随手找了个坑将研究员的尸体扔了进去。
来到那个已经没有用处的阵法前,乌库将刻印着阵法的石头举起,来到研究所外,看准一个方向,随后扔了过去。
石头很快就消失在了乌库的眼前,芬德尼尔已经被毁灭了,现在,整个芬德尼尔就只有乌库一个活着的生物。
那个带来毁灭的柱子带走了生命,带来了死亡,孤寂将会一直伴随着乌库,直到乌库生命尽头。
他走在废墟之中,看着曾经的国度,他们在没有神明庇护下,在对活下去的渴望,从魔神战争中活了下来,但现在却因为对力量的追求,又亲自毁灭了这个国度。
在漫步中,乌库看到了一棵就他现在而言也十分高大的白银色的树木,他走到那颗树前,这颗树还活着,它从神明的惩罚中活了下来。
“你是在陪我一起受罚吗。”摸着这棵树,乌库苦笑道。
他坐在了这颗顽强活下来的大树下,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