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雁入门也不过一两年时间，对宗门事务了解的十分少，而且，她平常仅与外门弟子打交道，只知道厉灵丘是宗门最厉害的人，哪曾想，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
自然，她还是有脑子的，不可能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想到师兄给的混沌功法、各项法器、灵石和符篆，还专门为自己找了炼丹的师父。
师兄如此，师父肯定不会这样！
这般想着，原本偏离的心已经慢慢转上正轨。
嘴角也轻轻抿了一下，小声辩解道，“师父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为他说话？”束明恨铁不成钢！
一只手都忍不住扬了起来，状似叹息道，“好吧，好吧，我也不欲与你理论，毕竟你心里已经默认厉灵丘为你的师父，但你只需记得一事，你的火凤凰，可不单单是你师兄把你带进九关山就能契约的，其中，掌门他……”
一句话没有说完，束明就是甩袖转身，背对于程雪雁和掌门，看上去十分气愤的样子。
程雪雁心里已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火凤凰，他们怎么知道火凤凰？
她契约火凤凰的事情，只有自己一人知道。
便是师兄，也仅仅知道那是一颗火系属性的神兽蛋，具体是什么，他还未打听过。
可是现在，这两人，分明把她的情况摸得清清的。
一瞬间，已经开始害怕起来，眼睛里面也都是防患。
蔺厚见状，嘴角轻翘，这个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玲珑心思。
他原以为，这般年岁的小姑娘，随便诓诓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的防人之心竟然这般重。这个样子，倒让他真的相信，此女真的是天命之子了。
如果这般的话，那一定要把她拉入自己阵营！
这般想着，便是一声叹息，接着束明的话就是道，“你提那作甚。”
“可是不提，她就不识好人心！”束明不情愿。
说罢，又把当日情况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埋怨，“你当真以为，你随便站一站，就能契约一颗神兽蛋，不要忘了，在场可有那么多人，各个修为都比你高，若不是掌门暗中相助，你，你怎会契约神兽蛋！”
“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神兽蛋，不过是择主而事而已。”蔺厚赶紧推脱。
他这般，程雪雁心却是一跳。
潜意识里，她也觉得神兽蛋是择主而事，可是，当人说出来了，她内心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而且，当天，她真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威压，似乎发现她了。
难道，真的是掌门暗中相助吗？
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即使素来多有心眼，但却抵不过人家精心设计的双簧，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到底该信什么了。
束明乘胜追击，挑衅道，“你看吧，作为师父，厉圣人从未为你做过任何事，但是掌门他，虽不是你的师父，却对你暗中相助。”
这句话里，已有暗示。
程雪雁假装听不懂。
束明继续游说，“我看这样子，不若你真的改投掌门为师好了。”
这句话刚刚落地，程雪雁还没说什么，蔺厚就是皱眉，一副反对样。
再看向两人，厉声道，“雪雁是灵丘门下之人，我既是掌门，又是灵丘师兄，怎能抢人徒弟，再说，我现在哪有心情收徒，束明，你这般说话，越发没有规矩了。”
说罢一甩袖，就是离开。
看那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束明嘿嘿笑。
一切按计划行事。
要让程雪雁改投师门，又要让她主动提及此事，就得多设计一番。
而掌门动怒离开，亦是计划中的一环。
因此他没有害怕。
反而看着此处没有他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直接问向程雪雁，“怎地，我这个提议怎样？”
他若是束明藏着掖着，程雪雁还会起疑，但是此刻，他们这般坦荡，她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垂着头，“我哪里值得掌门与师父相争。”
这般说话，心思已经浮动。
束明听闻，迅速把话题往回一拉，调笑道，“哎，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啦，哪有什么相争，你莫要多心啦。”
他这样说话，程雪雁面上已有尴尬。
与此同时，心里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想让她改投师门，干嘛说这样的话！
程雪雁也来脾气了。
而这，亦在束明盘算之中。
调笑一声，而后又换了一种语调是沉重道，“想必你也知道，掌门共有两位亲传弟子，一位乃是慕非白，重伤未愈；而另一位则是前几日不幸去世的连念瑶，两位弟子，皆被人暗害，掌门心痛，又怎会现在就收弟子？”
“而我之所以提这个话题……”说罢就是一声叹息，“哎，也怪我了！我看掌门坐下弟子虚空，又想到你资质似乎不错，又有一些机缘，不然以你五灵根的资质，怎么可能被掌门认下，只能说时也运也，如果你能改投师门，以你这般伶俐心性，兴许能让掌门开心一些，但是呀……”
说到这里，束明就是停顿一瞬，而后又是嘲笑道，“估计掌门也未必能看得上你！”
一句话，有共情，有捧人、又有拉踩，直接把程雪雁的心扭成一个麻花状。
当下，几乎忘记了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低垂着头，只记得束明说过的那句话，“掌门，真的为我做了那么多吗？”
“是呀！”束明叹息，一双眸子里精光必现。
差不多成了！
程雪雁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如果此事是师兄做的，她可能会觉得理所当然。
但为她做这件事的却是一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还是一宗之主，她内心开始偏移了、感动了，觉得人家为自己付出的多了！
微微咬咬下唇，轻轻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才能让掌门开心一些呢？”
“唉！”束明还是叹息，“若你不是厉灵丘的弟子，我看掌门这般对你，肯定劝你拜入掌门门下，但现在，你，又那般维护厉灵丘，我又能说什么？”
又把问题，转移到程雪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