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夏初安继续说道:“而且祁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我为什么答应你条件,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且你既然放不下叶彤舒,为什么还要用这中不入流的手段来威胁我。”
“所以你想说什么?”祁然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像是凝固了一样。
可是夏初安根本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祁然我会按照交易留在你身边,而且你放心,我是有品的人,不会在跟着你的时候和别人乱搞的。”
等夏初安下车之后,祁泽才适时的出现,不过相较于之前的情绪,他现在的情绪看起来非常的正常,至少恢复了八卦的性格。
“怎么样?怎么样?”祁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祁然淡淡地看了祁泽一眼,在夏初安那里碰的灰终于有了撒的地方了:“祁泽,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来公司帮我,否则少在我面前转悠。”
祁泽碰了一鼻子灰,知道祁然现在心情不好,至于那个让他心情不好的主,自然就是夏初安了。
但是让他进公司,祁泽想到巨人集团那个庞大的公司,心中敬谢不敏,以他的才干也只能经营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那么大的公司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阿然?”
祁泽发呆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地语气响了起来,扭头就看到了叶彤舒那张布满惊喜的脸。
叶彤舒身上穿着戏服,及腰的长发被一支白玉簪子别着,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极了。
不过祁泽虽然没有接触过叶彤舒这个人,但是心理医生的直觉告诉他,叶彤舒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对于这种女人,祁泽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简单地和祁然打了声招呼之后,祁泽就灰溜溜地去找夏初安告状去了。
叶彤舒看着祁泽离开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他是?”
“我弟弟,祁泽。”祁然的回答很简单,也表示了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弟弟?”叶彤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祁然确实有一个叫做“祁泽”的弟弟。
祁老爷子和祁老太太生了几个儿子,而这几个儿子又非常的争气,成家之后,又给祁家添了不少的孙子,这也可以说是家大业大的象征。
钱财是最能够引起人内心的黑暗的,尤其是巨人集团这样几乎掌控了半岛半条经济命脉的公司。若说祁家没有人惦记着,妄图将巨人集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恐怕傻子也会笑醒。
因此,祁然虽然是祁家的长房长孙,但是能够坐上巨人集团也是经过艰苦斗争得来的。
有得必有失,祁然损害了这么多人的利益,他的那些堂兄弟自然和他的关系不会融洽。
但是祁泽却是一个例外,早些年,他好像永远远离祁家,也从来没有参与到祁家的家产争夺中来。
真是因为这样,外界才纷纷猜测祁然和祁泽的关系之所以会这么好,就是因为祁泽并没有打过巨人集团的注意。
快速将这些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叶彤舒就将祁泽给抛在了脑后,故作娇羞地看着祁然:“阿然,你是过来探我的班的吗?”
祁然听见叶彤舒这么说,眉头微皱,刚要说些拒绝的话,就听见叶彤舒继续说:“阿然,你已经很久没有探过我的班了。”
叶彤舒的话直接让祁然将拒绝的话停在了口中,他想起来之前叶彤舒因为他的冷淡,差点被经纪人给卖了。
看着叶彤舒闪烁着期待的眼神,祁然的那句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嗯。”祁然最后听见自己说了一个“嗯”字。
叶彤舒听见这么说,眼中的光芒更加炙热了。
“阿然。”叶彤舒一脸激动地看着祁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双手挽住祁然的胳膊,很是亲昵的样子。
“你不是要拍戏吗?”祁然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叶彤舒的手中挣脱出来,“走吧。”
叶彤舒心中激动异常,并没有注意到祁然这个小动作。
可是祁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夏初安。
看着祁然和叶彤舒离开的背影,夏初安觉得头部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痛,但是心更痛。
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吗?不是早就知道祁然的心中除了叶彤舒再也没有别人吗?
可是为什么还要在早晨看到祁然要送自己过来的事情,心还是不争气地跳动了一把呢。
夏初安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明明不是自己应该期待的事情,明明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让自己一次次的沦陷,一次次的因为祁然表现出来的些许的柔情,而感动。
那么,她这一次又要期待什么呢。
“初安姐。”祁泽见夏初安出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担心她遇到记者,不放心地找来。却发现夏初安脸色难看的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夏初安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初安姐?”祁泽不放心地看着夏初安,不是他心脏脆弱,实在是夏初安的脸色太难看了,苍白地好像下一刻她就要过去似的。
夏初安被祁泽唤回了神志,看着祁泽关心的眼神,夏初安强迫自己笑出来:“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剧本上的剧情,想要揣摩一下而已。”
祁泽听见夏初安这样说,心中并没有多想,他刚才看了一眼夏初安今天的戏,上面确实有一条萧毓泽被皇帝指婚,大婚在即,秦臻看着心爱的人就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便有了一场宿醉。
“东西拿到了吗?”祁泽问道。
“还没有,应该是在祁然的车上,不过他人不在,我们也开不了车门,算了吧,不过是一个笔记本而已等祁然回来之后我再拿吧。”
祁泽一脸狐疑地看着夏初安,刚才夏初安说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不见了,很是着急。
本子上面都是她演戏的心得,非要立刻找到。所以坚持要来祁然的车上找一找,现在却又说不重要了。
夏初安像是没有看到祁泽狐疑的眼神似的,转身就要离开了,她真的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在祁泽的面前哭了出来。
祁泽看着夏初安逃似的背影,心中疑惑,但是又想到除了祁然,也不可能有人惹她生气。
而夏初安和祁然吵架的话,恐怕早就对着祁然发泄出来了,而不是这样隐忍不发。
想不出来,夏初安不高兴的原因,祁泽姑且相信了夏初安的话。扭头扫视了下周围,不过,祁然去哪里了。
这一场戏拍的特别的顺利,夏初安将秦臻那种爱而不得的绝望完全表现出来了。
大雨哗的倾泻而下,秦臻站在雨中,一袭红衣被大雨打湿,鲜艳得让人绝望。
秦臻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看着面前的同心酒,那是她曾经和萧毓泽一起酿的酒,两个人曾经越好成亲当日喝得就。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秦臻突然笑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笑容满是绝望,一口酒灌进嘴里,辛辣的感觉让夏初安直接咳了出来。
是什么落下呢,血还是眼泪,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开她了,那么无论现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祁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掉下来的,悄悄地看着周围,不少人在默默地擦眼泪。
夏初安根本不知道导演什么时候喊过的,她隐约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群人凑过来,帮她穿衣服,烘干。
可是这些夏初安已经不在乎了,心还在痛,只是泪已经流干了。
慕云看着在躺椅上睡着的夏初安,眼神复杂,他演了二十年的戏,自然可以分辨得出来,什么是演戏,什么感情流露。
刚才那场戏的精彩在别人,包括闻人胜的眼中都会自发地将夏初安演技好,但是闻人胜知道那是夏初安在发泄,发泄她心中的苦闷,甚至心碎。
自从对夏初安欣赏有加之后,闻人胜也关注过夏初安这个人,知道她能够走到现在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是一个好苗子,慕云不希望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将夏初安给毁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慕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等苏锦伦赶回来的时候,夏初安还在睡觉,众人这才注意到不正常。夏初安在片场是出了名的拼命王,不可能休息这么长时间的。
看着夏初安满脸通红皱着眉头躺在躺椅上,苏锦伦的脸色黑的能够挤出墨水来。
定了夏初安看了一眼,又将旁边的道具拿出来看了看,苏锦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谁让你们给她喝酒的,她是一瓶倒你们知不知道?”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道具师的身上。
道具师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这里面灌得都是白水,不可能是酒。”
苏锦伦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听他的解释,抱起夏初安就要去医院。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祁然急匆匆地赶过来,显然也是刚得到消息。